“姜澜？”
陆行州拍拍她的脸颊，却唤不起女人半点反应，他将她抱了出来，扯过浴巾包裹严实后，直接带进车内送往医院。
————
姜澜不清楚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脑袋沉重，浑身酸痛，醒来的那一刻就好像在睡梦中被谁揍过一样不爽。
“姜姜！”
刚睁开眼，耳边苏沫喜极而泣的声音传来，姜澜这才发现自己穿着宽大病号服，正躺在病房内。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叫医生。”苏沫一句接一句，听得出担心了很久。
姜澜扶着额头努力回想，“我这是怎么了？”
“医生说你发生‘晕澡’反应，差点缺氧休克过去。”苏沫心有余悸的回答：“要不是陆总发现得早，还不知道会发生多严重的后果！”
听着小助理的提醒，姜澜这才想起之前的事，但对陆行州却没有半点感谢之情。
说到底，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那么倒霉。
医生过来检查后，说明没什么大碍，只过有一点低血压症状，所以要好好休息，平时多注意一下，而后便离开。
苏沫脸上的担忧终于有所缓解，“还好还好，幸亏没出什么大事。姜姜，你也真是的，泡澡怎么能泡那么久？今天多亏了陆总……”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似乎到现在为止才意识到什么惊悚的事情——陆总怎么会救下正在泡澡的姜澜？总不可能是路过碰上吧。
“姜姜，你、你和陆总……到底是什么关系呀？”苏沫诧异的开口。
之前她就觉得两人之间有点古怪，但一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还以为真是自己想太多，但是现在看来，绝不简单！
姜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秦岩惯来严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姜小姐已经醒了。”
说着，他侧身让身旁的男人率先进门，而后提着一摞补品放在桌上，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陆总好。”看见陆行州，苏沫有些犯怵，“那……姜姜姐你先休息，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待会儿再过来。”
病房门被关上，姜澜脸上最后一点笑意也消失，冷漠的看向旁边居高临下望着她的男人。
“陆总日理万机，特意来探望真是让人受宠若惊，不过现在我困了，请你出去吧。”
陆行州眯眼，“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姜澜笑了，“救命恩人？如果不是陆总，我恐怕也不会有进医院的机会。”
想想她几次受伤住院，哪一回不是因为陆行州？然而对方有一丝内疚吗？不还是照样毫不客气的对待她！
“陆行州，我真的很想问你，如果换成是顾惜恩，你也会舍得这样折磨她吗？”
折磨……呵，她居然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刻都是折磨。
陆行州眼中那半点怜惜，因为这句话彻底消失，“她是谁，你又是谁，有什么资格相提并论。”
姜澜却是盈盈一笑，尽管笑容苍白虚弱，“怎么没资格了？好歹我也做过陆总的枕边人，况且您也挺享受，怎么能这么快翻脸无情呢？”
女人的笑意明明不算浓烈，却让陆行州有一种扎眼的感觉。
“姜澜，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姜澜仍旧在笑，“我的态度怎么了？还不够卑微吗？还是说因为我坐着你站着，光是这一点就让你无法忍受？陆行州，既然你对我只是纯粹的身体迷恋，就不要做多余的事，还不如让我在浴室里一直晕着比较好！”
明明无数次给了她温暖的错觉，却又一次次让她回到现实，这种起起落落的感觉，她真的受够了。
因为激动的情绪，姜澜说完之后脑袋一阵阵发晕，忍不住闭上眼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看她这幅逞强的模样，陆行州冷着脸道：“从招惹我的那天起，你就应该知道，哪怕是死，也要由我说了算。”
姜澜睁开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陆行州，凭什么？”
凭什么她的人生都要让他来做主？凭什么她要一直屈服于他！
陆行州的回答掷地有声：“凭你是我的。”
这一刻，姜澜忽然觉得很无力，很绝望，她这辈子似乎真的逃不开这个男人的魔爪了，可是她不甘心，因为她……似乎丢掉了自己的心，可陆行州却明显没有对她有一丝丝动心。
“呵，姜澜，你可真没出息。”姜澜自言自语的呢喃了这么一句。
因为女人的沉默，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陆行州竟也不觉得尴尬，自然而然的问道：“想吃点什么？”
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都是一场错觉。
姜澜此刻也没了精力继续和男人掰扯，反正左右都是她难过，于是认命的开口：“好吃的。”
陆行州刚想说话，电话忽然响起，他也不避讳，直接当着姜澜的面接听，很明显是公事，他也没时间继续留在这里了。
“待会儿我让秦岩准备。现在，好好休息。”陆行州就连嘱咐听起来都像命令一样。
姜澜默默躺下，无精打采的模样看得陆行州心头一阵莫名烦闷。
临出门前，他忽然开口：“姜澜，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就会有想要的一切。”
姜澜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这一句无数女人想要的承诺而欣喜，她反而淡淡问了一句：“是吗？那陆总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这话让陆行州眉头微凝。
想要的不就是财富，权利，名声？世人都爱这些，姜澜没道理不喜欢，这些只要他愿意，统统都能给。
“算了。”姜澜收起自己的矫情，扯了扯嘴角，“那就请陆总以后也多多照拂了。您去忙吧，我就不送您出去了。”
男人离开后不久，姜澜没来得及胡思乱想什么，苏沫就带着饭盒重新返回。
“姜姜，看，这都是你喜欢的菜。”苏沫贴心的为她打开饭盒，顺便冲了一杯麦片，“吃完之后，好好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姜澜心头一暖，“谢谢你，沫沫。”
进医院这种事，理应让家人过来照顾，但姜澜恰好相反，绝不想让姜寻知道，否则又是一顿解释，还惹得他越发起疑担心。
“没事啦，和我还这么客气干嘛。”苏沫笑了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姜澜知道，今天这一出已经瞒不了小助理，再隐瞒下去只会显得她不够信任苏沫，所以坦然开口：“你想问什么，问吧。”
苏沫纠结的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姜姜，看得出陆总很关心你，而且很了解你的情况，不然不会吩咐我过来，而且还特意让我不要告诉你家人。所以……我想冒昧的问一下，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啊？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