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岛屿湾某个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阳光满溢,初升的太阳铺洒进落地窗,让双人床上的姜澜缓缓睁开眼。
她刚想撑起身,却无力的倒回柔软的床上,浑身上下充满酸疼乏力的感觉,提醒着昨晚她被陆行州折腾得有多惨。
“啧,男人!”
她愤愤开口,发觉连嗓子也哑了。
虽然两人的关系从来都是如此,但陆行州很少有把她翻来覆去往死里折腾的时候,然而昨夜不论她怎样求饶,如何哭泣,那个男人就像魔障了一样。
她到底又哪里惹到他了?
这时,房门被人打开,姜澜警惕的看过去,看清是陆行州之后才放松。
“这是哪里?”她皱起眉问道。
陆行州一身休闲装,洁白的衬衫增添了他气质中的淡然无尘,袖扣挽在小臂上,即使如此随性的装扮,也能让人耳目一新,而且他此刻的心情似乎不错,少了一丝平时的冷漠。
“新西兰。”
姜澜跟了他这么久,自然听出他还算好心情,于是连忙大着胆子开口:“那看来陆总是有商务要处理,我就自己先回去了,绝不麻烦你。”
“谁允许你走了?”陆行州淡淡的开口,将一袋衣物扔给她,“收拾好出来。”
姜澜面色一僵,固执的说道:“陆总,昨晚您也应该开心了,我觉得我的职责已经履行到位,再跟在你身边也不过是浪费彼此的时间,何况我还要回去拍戏。”
陆行州明显没了耐心,“姜澜,我不喜欢把话重复第二遍。”
“……”
眼看男人丢下这句话离开房间,姜澜只得怏怏的起身穿衣。
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被陆行州给虐待了,尤其胸口那一抹枪伤造成的疤痕,看样子这辈子是消除不了了。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去多想,把能遮的地方全都遮住之后来到客厅,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早点,而陆行州出乎意料的没有离开。
“你不是要去商谈吗?”
陆行州挑眉,“你很喜欢我走?”
姜澜扯出一个笑,施施然坐在了他的对面,“我只是提醒陆总不要误了正事,那我就真的难辞其咎了。”
她说话时的脸色不大好看。
大概看出她的不自然,陆行州忽然起身。
由于昨晚的阴影,姜澜一瞬间绷紧了身体,戒备的望着他。
他该不会又想对她做什么吧?她真的承受不住!
好在,陆行州只是拿过沙发上一张软绵绵的坐垫,而后折身对女人吩咐:“起身。”
姜澜一愣,下意识站了起来,随即就看见男人将柔软的羊绒坐垫铺在她的座椅上,她怔了一瞬继而坐下,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陆总,这算什么?勉为其难的关心,还是突然的良心发现?”
陆行州回到座位,淡漠的扫了她一眼,“你最好安分一点,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更加难受。”
听着男人不以为意威胁的话语,姜澜终于忍不住爆发从昨天到现在为止的积郁。
“陆行州,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每一次都配合你的要求,但这不代表我没有心!背上小三的骂名我也认了,但你好歹给我一点尊严吧?你才和别人订完婚,就带着我这出来,不觉得尴尬吗?”
话音刚落,男人冷冽的视线就像一把刀子刮上她的脸颊。
这一刻,姜澜忽然明白别人为什么那样畏惧这个男人,因为此时此刻,她也领会到了那种窒息的感觉。
“我和顾惜恩还没有订婚。”在用眼神给了女人一个下马威之后,陆行州收回视线。
姜澜皱眉,随即领会过来。
也对,生日宴会被顾惜恩搅得一团糟,宣布的订婚仪式也压根没有开始,算不上礼成,不过他这样解释是为什么?给自己一个交代?
姜澜古怪的打量着他,越发觉得男人莫名其妙。
“陆先生,不管你有没有婚约,我都不适合留在你身边,还是放我回去吧。”
陆行州扫了她一眼,不轻不重的吐出一句话:“条款第一百二十八条。我想你的记性不会这么差。”
姜澜一愣,随即想到那条“即日起,我的任何行程,你都必须陪同”霸王条约,眉梢一抽,“那份合同不应该作废了吗?”
陆行州轻飘飘的看她一眼,“有没有作废,我说了算。”
……行吧,谁让人家是老总?
姜澜矫情过后见好就收,她终究没能力真的和陆行州杠上,所以顺着台阶下。
“当然是陆总说了算,不过,不去剧组耽误的可不止我一个人的时间,总要先让我请个假吧?”
陆行州吃早餐的动作优雅而缓慢,漫不经心的开口:“这些不需要你操心。”
姜澜索性不再说话,低着头安安分分的吃早餐。
气氛陷入安静,陆行州反而觉得哪里不对劲,平时姜澜虽然不算话痨,但也一定会主动开口叨磕点什么,不会像今天这样无精打采。
“不舒服?”他的眉宇微不可察的拧了一下。
姜澜抬起眼帘,“我说不舒服,陆先生会让我好好休息么?”
陆行州不置可否的眯了眯眼,并没有回答她。
看吧,她怎么可能有休息的权利,人家要是在意她的身体健康,当初就不会逼着她拿出一个肾,昨晚也不会不管她怎么求饶,就是不停下来。
姜澜忽然觉得自己很累,由身到心的累,所以也懒得和男人废话。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不知道是不是受姜澜的情绪感染,陆行州的脸色也没有了之前的舒朗。
吃过早饭之后,姜澜坐进男人的轿车,甚至连问一句去哪里的心情都没有,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
“下车。”
到达目的地后,姜澜被陆行州叫醒,只得无奈的跨出车厢。
还真是不怜香惜玉,没看见她睡得正香吗?
不过等她看清眼前的建筑物后,不由得一愣,狐疑的看向男人,“我们来医院干什么?”
陆行州微微挑眉,“你不是说不舒服?”
姜澜眼中可谓是惊奇了,她是真没想到男人会大发慈悲到这种程度,甚至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所以你特地带我来医院?”
看女人傻愣着问出这句话,仿佛他陆行州平时有多苛待她一样,于是略有不耐的拉过她,径直走进医院大门。
虽说在艺校的英语成绩还算突出,但姜澜终究没有“实战”过,因此全程待在旁边看陆行州来回办理手续,他身边一个助理也没有带上,难得亲力亲为了一回。
标准的伦敦腔和优越的外貌,让陆行州所到之处都很方便。
一番令人有些脸红的妇科检查过后,姜澜凭着合格的英语水平,勉强听懂了医生的大概内容,无非就是那些问题。
但接下来的几句,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所以两位以后节制一点,陆太太再休养几天,用药调补一下,就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医生皱眉,“陆先生,很遗憾的告诉您,您太太子宫壁太薄,难以受孕,即使以后怀上,恐怕也会惯性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