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听上去像是在讽刺打击她，但细想一下，就能明白，他是在提醒她，不要紧张，不要乱了阵脚。
理解了他的意思后，莫名的，乔安安就感觉自己紧张的心，平静了下来。
“谢谢。”她小声的吐出两个字。
靳沉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不再说话了。
主席台上，闫秘书正在介绍手机的功能，身后的大屏幕上，也在展示着手机的各个方面。
听着身后那一道道惊呼和赞叹声，乔安安就不由得激动起来。
一激动，就主动跟靳沉搭了话，“他们对这款手机，很满意啊。”
“划时代的手机，你说呢？”靳沉斜睨了她一眼。
乔安安哼了一声，把头收了回去。
靳沉眼里暗了暗，有些恼怒自己这么快就把话题给结束了。
这时，主席台上，闫秘书的讲话，已经差不多进了尾声。
他朝乔安安这边看来，用眼神询问乔安安有没有准备好。
乔安安微微点了下头，闫秘书会心一笑，“现在有请我们公司董事长，上台为大家讲话。”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让乔安安跟靳沉皱眉的是，这个掌声，一点儿也没有先前闫秘书上台时那么热烈，明显透着敷衍的意味。
这是怎么回事？
乔安安抿了下唇，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安，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一样。
但她没有多想，还是保持着微笑上主席台了。
“董事长，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啊。”交接话筒的时候，闫秘书快速的说了一句。
乔安安也同样快速的回道：“我也是，这些媒体的眼神，好奇怪。”
她打量着下面那些媒体，从他们眼中，她清楚的看到了明显的鄙夷和不屑。
而这鄙夷不屑，分明就是宠着她来的！
闫秘书也看出了这一点，有些忧心忡忡，“董事长，要不你随便说两句就下来，提问环节，你就不要上了，交给我。”
“好。”乔安安点头。
闫秘书把话筒给她，自己下去了。
他刚坐下，耳边就传来靳沉的质问，“这些媒体怎么回事？”
闫秘书摇头，“我不知道啊，刚才我发言的时候，这些媒体没有任何问题。”
也就董事长上去后，就这样了。
靳沉眯着狭长的凤眼，拍了拍手。
一个目前暂代陆三职位的男秘书走了过来，“靳总。”
“去查查这些媒体。”靳沉沉声吩咐。
男秘书点点头，快步出去调查了。
主席台上，乔安安调整好心态，尽量让自己不去看下面那些媒体，越来越过火的注视，清了两下话筒，开口，“各位好，我是乔安安，乔氏集团董事长……”
“董事长是吗？”她刚做完自我介绍，台下一个尖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乔安安有些不悦的皱紧眉头，“这位记者，请您先坐下，现在还不到提问环节。”
男记者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轻蔑的笑了一下，开口提问，“乔董事长，我听说你做过靳总的情妇，是真的吗？”
此言一出，除了那些媒体，其他受邀参加发布会的人，均是各个高科技公司的高层，都被男记者这句话，给震惊得不轻。
一时间，台下议论纷纷起来。
乔安安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如遭雷劈，脸都白了。
这个记者时候怎么知道的？
不，其他媒体的表情除了震惊之外，什么都有，显然他们也知道。
到底谁告诉他们的？
乔安安手脚冰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没有说的出话来。
男记者见状，笑的得意，“乔董事长，你不说话，我可不可以认为，我听说的是真的呢，你真的做过靳总的情妇。”
“你们少胡言乱语了！”闫秘书听不下去了，阴沉着脸上台，将乔安安当在背后，自己迎接着那些媒体的各种负面眼神，以及闪光灯。
“胡言乱语？可是我们听说的，就是这个啊，将近半年前，乔氏出现动荡，在做的都知道吧，我们新闻界都已经做好乔氏破产的新闻等待发出去了呢，可第二天乔氏就突然稳定了下来......”
说到这，男记者偏头，看向闫秘书身后，露了半张脸的乔安安，“乔董事长，那个时候乔氏可没钱解决乔氏的危机吧，我听说，是你把自己卖给靳总，得了三千万，才解决了乔氏危机的，是这样吗？”
“谁告诉你的？”乔安安从闫秘书身后站出来，小脸冷冰冰的。
闫秘书急忙拉着她，想把她拉回身后，“董事长，你别乱来，这个时候你......”
“这个时候我如果还躲着不出声，他们只会更加针对我，闫秘书，你还看不出来吗?有人故意买通这些媒体，来让我下不来台的。”乔安安指着下面的媒体说。
“可是......”闫秘书还欲说什么。
乔安安摇摇头，勉强一笑，“没事，相信我。”
她如此坚持，闫秘书只得叹息的同意了。
乔安安笑容一收，拿起话题，看着那个嚼着口香糖，行为放荡的男记者，冷着声音，又问了一遍，“你们是听谁说的？”
“这个乔董事长就不用管了，我们是有职业操守的，所以乔董事长现在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吗？你是不是为了乔氏，当过靳总的情妇，作为新闻媒体，我们有义务向社会报道这件事的。”男记者转着手里的笔说。
闫秘书气的大吼，“有个屁的义务，这已经关乎到私人问题了，不在你们的报道范围，不要忘了，今天是手机的发布会！”
“闫秘书，你别气。”乔安安拍拍闫秘书的手臂，示意他别激动。
但闫秘书怎么可能不生气，“董事长，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知道。”乔安安冷着脸，举着话题，大声道：“请各位注意，这是发布会，不要问其他与手机无关的问题，更何况，是私人问题。”
“是乔董事长的私人问题，恰恰比手机的采访，更容易让人感兴趣的，上面的观众是这么说的，他们可是很好奇，身为一个公司董事长的你，是不是做过情妇。”男记者举着手机，对着乔安安晃了晃，脸上满是恶意的笑。
乔安安看着他的手机，虽然距离有些远，看不起上面的内容，但是一跳一跳快速滑动的字体，让她清楚，那些都是弹幕！
“你在直播？”乔安安咬牙问。
男记者微笑，“当然！这么劲爆的新闻，当然得实况直播。”
轰隆一声，乔安安只感觉脑子轰的一声，眼前有些眩晕，身子晃了晃，几欲晕倒。
直播……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