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颐顺势把自己面前的花碟移开,然后把自己的手给擦干净。
“什么?”梁依依浑身一震,完全没有想到陆承颐会这样对她。
“承颐哥,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不会的……”
宋清晚吓了一小跳,她也没想到陆承颐今天真的是来给她讨公道的,这还真的是有些受宠若惊。
所以忍不住偏头看了他一眼,英挺的侧脸足够让人为之倾心,只是她不会,更多的是感动。
“磨蹭什么?”身旁的男人有些不耐。
梁依依脸色惨白,她跌着步子往后,这下是真的慌了。
人还未退出两步,身后就传来赵副官冰冷的嗓音,“梁小姐,最好是站在原地别动。”
他这是在威胁她!
梁依依暗暗的咬住下唇,目光死死的瞪着宋清晚,看到她从椅子上起身,心下一颤。
这个女人居然真的敢!
“梁小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可能有些疼,您受着些,很快就过了。”
宋清晚轻笑,逼近她,扬手便朝她秀气的面庞落下一掌。
“小姐!”仆人忙上前扶住梁依依。
脸上的疼火辣辣的,但是比不上她宋靖语今日给她的屈辱。
梁依依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
她被宋清晚的这一巴掌给打哭了,一边捂着脸一边口不择言,语气气急败坏,“宋靖语,我本来就没说错,你一直以来就水性杨花,之前还想和别的男人私奔……”
“如果你再不走,那就不是一巴掌的事情了。”
男人的冷声打断了她的不甘控诉。
宋清晚微微蹙眉,第一反应竟是去看陆承颐,却发现他的表情淡然,没有任何变化。
他似乎没有那么在意。
梁依依的哭声还在继续,赵副官拿着冰冷的去枪递上她的后腰处,“总长的话,梁小姐听见了吧?”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整个人被那冰凉的枪口给吓得蒙了,脚下也有些发虚。
仆人立马上前扶住她,声音有些发颤,“小姐,我们快走。”
梁依依在离开前,狠狠的剜了宋清晚一眼,像是无声的宣战。
等她离开以后,包间又安静了下来。
宋清晚心里忍不住叹气,她又算是多了一个敌人了,梁依依和她的梁子,也算是真的结下了。
“你刚才,为什么……”
她还没有傻到以为这男人是为了帮她出气才这样做的。
陆承颐睨了她一眼,神色似笑非笑,“最近梁家的气焰太嚣张了,得杀一杀,梁依依是个最好的警告。至于你,打狗也得看主人,谁欺负了你,就是踩在我头上,你以为,我能放过她?”
他很坦诚。
过分直白的话却让宋清晚很难受。
好不容易捱到用餐完毕,宋清晚跟在陆承颐身后准备离开。
只是没想到会遇到她最不想遇上的两个人。
陆景墨和宋靖柔。
好在他们是从另一条走廊上过来,所以并不是正面撞上,只是看到那张日思夜想的侧脸时,她还是微微发愣,手足顿时发凉。
“怎么了?”
陆承颐感受到了她的慌张,开口问了一句。
她被他的声音拉出思绪,一惊,一下子撞上了侍者。
“夫人,对不起对不起。”
对方一看是陆承颐,吓得脸色都白了下去,去擦宋清晚的手都还在发抖。
因为动静不小,所以陆景墨往这边看了一下,只不过目光没有过多停留,只是扫了一眼,便进了包间。
“没关系。”
宋清晚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声音不自觉地失落,从侍者手上接过手巾自己擦拭。
“我们走吧。”
头顶上却传来男人薄凉的声音,“好歹也是总长夫人,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给我丢脸。”
她原本心情就不大好,现在被他这么一训斥,心情更是低落了几分,所以十分的乖巧,“嗯,我知道了。”
尽管察觉身旁女人有心事,但是陆承颐却没有点破,长腿一迈,阔步离去。
宋清晚怕被赵副官察觉异样,压住了回头的想法,不敢回头去看陆景墨的方向,只能疾步跟上陆承颐的步伐。
陆景墨走到门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朝着刚才那女人的方向看了过去,只是再回望时,人已远去。
宋靖柔看他没有一起进包间,而是若有所思的盯着走廊对面,她觉得有些奇怪,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却空无一人。
“景墨,在看什么?”
他回首,抬步进了包间,“没什么。”
落了座后,他又问道,“你还有其他的姐妹吗?”
这话问的稀松平常。
可是到了宋靖柔的耳朵里,这话就不一样了,她心里一震,眼底闪过一抹心虚,手指有些不安的放在膝盖上。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如果不是突然想起那女人,他也不会贸然问这个问题,心里有些烦躁,“你要是不想回答就算了。”
宋靖柔看他不高兴,忙道,“跟你开个玩笑嘛。”
“我们家哪还有其他的姐妹呀,我姐姐你那天也是在宴会上见过的。”
想起宴会上的宋靖语,陆景墨的眉头微微一锁,心里居然漫过一些异样的感觉,为什么他会觉得宋靖语和那女人有些相似?
宋靖柔嫣然一笑,“你突然这么问,该不会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也是姓宋吧?”
见陆景墨沉默,她又继续道,语气有些轻蔑,“我听说那女孩出生就被送给了外婆养,没人疼,也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她白嫩的脖子就被陆景墨狠狠的掐住,他眼里翻滚着怒意,阴沉的说道,“我喜欢的女孩子还轮不到你来评价,宋靖柔,你最好懂点分寸!”
陆景墨的力道几乎像是要把她给掐死。
宋靖柔精致的面庞已经通红,有些喘不上气来,只能两只眼睛无助的望着陆景墨。
但是她咬着牙什么话都不敢说,不敢呼救,已经完全被陆景墨的怒气给吓懵了。
随后陆景墨松开钳制她的手,眉头依旧不松,连饭也不吃,直接转身离开了包间。
只留下宋靖柔在包间里剧烈的咳嗽和后怕着。
从新月楼出来,他上车时,又转头跟身后的人吩咐,“去查一下,宋清晚在哪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