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突然伸出左手，触碰到他的脸颊，“哥哥，这一年里，我非常努力的学习，只有这样，我才能安静下来，不去想回国之后该怎么办。”
“因为实在想不好回国之后怎么办，所以我只好先说服自己留在这里三个月，你不该来的……”
“我想你。”傅灵江将她抱得更紧，“可是我想你，白沫。”
“那为什么这一年都不来看我？”
他一愣。
“为什么是看我继续留在国外你才过来？”
他沉默。
白沫突然将他推开。
眼看着她就要摔下去，傅灵江立刻伸手拉住她，强大的惯例令她狠狠撞击在他怀里，他摔在地上，她压在他身上。
“痛吗？”他轻抚着她的额头。
“痛的不是你吗？”她撑着他的胸膛起身，跑到另一个床上睡。
傅灵江就躺在冰冷的地上。
是。
痛的该是他。
他并没有起身，好像冰冷的地砖会让心没那么痛一样，他任凭冰冷袭着全身每一个细胞。
为什么不来看她？
因为他怕。
为什么在看她留在国外时就来了？
因为他怕。
“哥，你要在地上待多久？”白沫突然冒出一个小脑袋。
傅灵江侧头看她，还是没有动作的意思，只是，眼底是一片猩红。
白沫吐了吐舌头，“你哭也没有用，我不会原谅你的，赶紧爬起来洗澡睡觉，好不容易在国外你就多休息一会，后天回家之后你可是要面对爸妈的。”
“我不走了。”
“喂……不觉得尴尬吗？”她挑眉。
傅灵江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抱住，“来都来了。”
他突然就吻住了她。
白沫并没有挣扎，她乖乖闭上眼，任凭他将她抱起压在身下。
他并没有过界的举动，只是吻着她，然后，动作越变越缓，最后松开她，“睡觉吧。”
“哥，你好像一个废物哦，都这样了，不打算做点什么？”
“不情愿就别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你看我躺在地上的时候就在想，你要假装答应跟我在一起，然后再控诉我，最后毫不犹豫离开我。”
“不愧是哥哥。”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白沫摇头。
“我宁愿不跟她在一起，也不要从一个哥哥，变成一个强奸犯。”
他松开她，去洗澡。
白沫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她的手放在膝盖上，头埋在手臂里，眼眶一再发酸，心里的情绪沉到快要将她的心压扁。
过了会。
傅灵江回到她身边，她重新被他抱在怀里，“还不睡？”
他声音很温柔。
“哥。”她闷闷回应他，“我心情不好，陪我出去走走呗？”
“很晚了。”
“反正明天休息一整天的。”
“好。”
傅灵江走去帮她拿外套。
她不动，他就帮她把衣服穿上。
见她还不动，傅灵江笑了，他转过身背对着她，“上来吧。”
白沫搂住他的脖子。
那是她十八岁的一个下午。
她问他。
哥。
你能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再背我一次。
那是她跟叶笙分手后不久的事，当时他拒绝了她，让她别想乱七八糟的事。
“哥，我现在重吗？”趴在他背上的小人突然开口。
“还好。”
“那看来不用减肥了，我之前看日剧，就希望自己以后嫁人了，能够被老公公主抱离开现场。”
傅灵江沉默。
他不知道她说的嫁人是嫁给别人还是嫁给他。
傅灵江不在白沫想去哪，就背着她出了酒店看风景。
附近有非常好看的喷泉和花园，傅灵江就把她往那边带，见她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他就往附近的商业街走。
国外不比国内。
这个时候已经非常冷清了。
他们一周工作的时间是固定的，晚上九点、十点过后，基本就都关门了。
“哥。”
“嗯？”
“回去吧。”
“好。”
他继续背着她往回走。
回到酒店，白沫要求从他身上下来，傅灵江立刻蹲下。
“我有点饿了，去餐厅吃点东西。”她道。
“我陪你。”
白沫没说要他跟着，也没说他不许跟着，她自顾自往前走，他就跟在她后面。
到餐厅刚好是十二点。
一个侍者手托着蛋糕走来。
傅灵江整个人都已经傻住了，他看着白沫招呼着人把蛋糕放在他面前，看着她变戏法似得拿出一个礼盒，看着她带笑跑到他面前，说了句——
“哥，生日快乐。”
“你怎么会……”
他跟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过生日了。
倒不是因为爸妈或者其他关系。
而是有一次，刚好是她生日，他带她去日料店庆生，她没有特别高兴，他就问，为什么不高兴。
她说。
“生日明明是很特殊的，可是我却觉得今天和平常也没什么区别，如果我想要吃日料的话，你明天还是可以带我来，以后我们就不要过生日了吧。”
傅灵江想着也好，一年节日那么多，他想要送她礼物根本不需要再多一天。
而且每次她生日的时候，都是他最忙的时候，抽空陪她也真的很累。
所以两人就约定俗成的不过生日了。
这算是五六年来，彼此过的第一个生日。
“不拆开礼物看看吗？”她催促。
傅灵江将礼盒打开。
是瓶身非常好看的香水，旁边放着一支钢笔，是很中规中矩的礼物。
所以。
她虽然记住他的生日，虽然变着戏法似得给他送礼物，却依旧不会送一些钱包、领带之类，那些带暗示的礼物。
也许在她心里，她已经决定要做他最可爱的妹妹，而不是携手一生的人。
这样也好。
傅灵江笑着拿出香水，“这是什么味道的？怎么会想送我香水？”
“你可以喷一点闻一闻啊。”
傅灵江点头，往手腕喷了一些。
前调木香，是他所喜欢的。
“味道不错，有没有名字？”
“好像叫什么君昊吧。”白沫道，“是因为味道才买给你的，名字不重要。”
“也是。”
吃完蛋糕和夜枭，两人回到房间里。
睡觉。
白沫不一会就睡着了。
傅灵江却拿着香水和钢笔百看不厌。
她好久没送他礼物。
翌日。
白沫打着哈奇醒来时，傅灵江已经在工作了，茶几上放着一些早餐。
她到洗手间刷牙洗脸后就开始吃东西。
傅灵江的工作完成，合上电脑，“中午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问问徐雯他们好了。”
“也好。”
众人最终决定去附近的法式餐厅用餐。
老板是一个非常幽默风趣的人，逗着众人哈哈笑。
夜晚时。
白沫和徐雯想去看萤火虫，但是林萧说他有些累了想回去，所以一个人回去了。
季无觉得是好时候，在林萧离开后不久后也提出要回去，谁知，徐雯也说要回去。
“可是，还没开始呢……”白沫有些无奈。
“刚好你们二人世界啊。”徐雯对两人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