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以前，我很肯定你的工作能力，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顾景律这才看向面上有些僵又有些愤怒的陶佳。
陶佳攥了攥衣角。
一个跟她比较熟的董事，和她说老板最近好像在追一个女人。刚说完没多久，老板就往她手里塞人，她下意识以为对方是个靠金主的花瓶。
现在看来，似乎她想错了……
不过，“就算唐小姐是您的妹妹，不是您的情人，那也改变不了她只是个花瓶的事实！”
这次顾景律没答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陶佳被他看得喉咙发紧，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像唐小姐这样来娱乐圈里玩一票的富二代，我见多了，我不想浪费心血，去培养一个只想玩票的人！”
“哑巴了？不会给自己解释？”顾景律仍旧没回答，只是看向唐昕。
唐昕莫名其妙又被怼，感觉人生绝望，可又怂兮兮地不敢反驳他。
她看着陶佳，郁闷道：“我叫唐昕，中戏13届优秀毕业生，不是你说的花瓶，也不是你说的玩票富二代。”
“《特务》的女主角，也是我试镜后，自己拿到的，不是潜规则。”
中戏？
还是优秀毕业生？
这几个字砸在陶佳头顶上，她脑中一片空白。
唐昕要演技有演技，要容貌有容貌，身后还有顾总……只要她用心一点，红不是什么问题，说不定唐昕就下一个影后！
“陶女士也别一副怕被牛皮糖缠上的样子，你对手底下艺人有要求，我对我的经纪人也有要求。最起码像你这种连艺人资料都不看，就一阵乱喷的人，不在我的考虑内。”
唐昕一而再地被陶佳指着鼻子骂，就算是泥人，这会儿脾气也上来了。
陶佳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会儿也知道这件事是她太冲动，误会唐昕了。
她尴尬异常，想要道歉却又拉不下脸，几次张嘴，但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顾景律淡漠地扫了两人一眼，拿着车钥匙走到了车跟前，打开了车门，“不想跟她就换人，上车。
唐昕正在气头上，也没平时那么怕他了。她绕到副驾驶那边去开门，“换什么换，你再换一个人，人家不还觉得我是爬上你床的小情人？”
顾景律本来都快坐进去了，听见这话又站了出来，隔着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那就麻烦二哥再帮我挑个人了。”唐昕也想硬气一次，但被他一看，秒怂，连腿都是软的。
顾景律这才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坐了进去。她抚着胸口给自己顺顺气，偷偷冲他做了个鬼脸，也准备上去。
只是一只脚刚踩上去，就被人给拉住了。她扭头一看，见拉她的人是从见面开始就喷她的陶佳。
不过不等唐昕说话，顾景律便冷声说道：“放手。你可以回去了，我会给糖糖换一个经纪人。”
“……刚刚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看唐小姐的资料，误会了她，我愿意道歉。”陶佳是个有野心的人，实在不想看到这么优质的资源从她手中流走。
不然唐昕以后成了顶级演员，她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顾景律轻嗤了一声，“谁说你道歉了，她就要原谅？”
“我道歉是我应该做的，唐小姐要不要原谅，当然要她自己选择。”陶佳说道：“不过我们公司总共三位金牌经纪人，一个马上要退圈。”
“还有一个成远，他长得好，又能说会道，手底下带过的女艺人，都被他骗过感情骗过身。连现在手底下带的邱思思，也不例外。”
邱思思可不是何佳雯那样的十八线女明星能比的，她的履历在年轻演员中独得一份，粉丝众多。
要不是陶佳说，唐昕都想不到，邱思思这个玉女掌门人，居然和自己的经纪人有一腿。
顾景律神色不变，淡漠道：“所以呢？”
他只是轻飘飘一句话，陶佳却听得后背冷汗都出来了。
看来她对唐昕的态度让老板对她很不满……可让她放弃这么优质的资源，她又舍不得。
她在裤腿上擦了擦掌心的汗，“顾总当然可以从其他公司挖人，但《特务》马上开拍，这么短的时间内，想找一个合适的经纪人，不是那么容易。”
说完，陶佳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顾景律的神色。可他神色淡淡，看不出来什么。
她轻吸了一口气，“我想申请暂做唐小姐的经纪人，如果一个月后，她对我不满意，我可以自动离职，不会跟她要任何违约金。”
这个条件对唐昕只有利没有弊，她这会儿已经不在气头上了，想了想，没有出声拒绝，而是扭头看顾景律，等她二哥的意见。
她怕他，但又无比相信他，这两种心态并不冲突。
顾景律见她愿意，便淡淡道：“我会让人重新拟一份合同，你刚刚提出来的条件，也会写在里面。”
“谢谢顾总。”陶佳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这会儿再看唐昕，只觉得哪哪儿都好。
顾景律眸色如墨，闻言只是瞥她一眼，“不用谢我，最后决定要不要录用你的人，还是她。如果她最后不愿意，那你就履行自己的义务，自动辞职。”
“我明白，我一定会让唐小姐满意的！”陶佳见有戏，声音里全是劫后重生的惊喜。
顾景律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刚上车没多久的唐昕又赶了下去，然后开车离开了。
而陶佳则开车带唐昕去了公司。
等他们都走后，夏诗拿着手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她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不过从他们的神情来看，应该是陶佳对唐昕提出的价格很不满意，但是有顾总在，她最后还是妥协了。
“唐昕——”夏诗攥着衣角，咬了咬唇，又恨又羡慕。
想不到小贱人这么快就搭上顾总了，不过顾总能看上小贱人，没道理看不上她。
夏诗拿出手机照了照，神色变幻，最后心情愉悦地拿出口红，补了下妆。
等她成顾总女朋友了，想怎么报复小贱人，就这么报复小贱人。等折腾够了，再把小贱人赶出百川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