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乔烟抿唇支吾一声,见他只是闭眼未有其他过分动作,便僵直着身体收了接下来的话。
耳边是闻枭白温热的呼吸,乔烟早就没了睡意,静等他睡醒的那段时间,她始终直挺着,本以为很久,没想只大约十来分钟,横在腰上的力量就突然没了,“你跟挺尸一样,睡我旁边就那么难受?明明以前还很乐意?”
乔烟反应过来就只见到闻枭白关门出去的背影,她从床上坐起,瞧着身边还褶皱的床单,眸子染上了霾。
起床洗漱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乔烟想着早点下去离开就能避免和闻枭白碰面,可才从二楼下去,就看见他已经坐在了餐桌旁,“过来吃早餐。”又是命令般的语气。
“我不吃了,和朋友约好带着小白一起去买点东西。”乔烟说着就要往门口走去。
“站住,吃早饭。”闻枭白拿着牛奶杯的手重重敲在桌上,在桌面发出不容拒绝的声响。
乔烟闷哼一身,在他没一步动作时自觉坐上餐桌,飞快吃起盘里的荷包蛋,都没正眼瞧他。
“夫人,昨晚睡得好吗?多吃点吧,那么久没见,你看你都瘦了。”
管家站在一边有些絮叨,似乎在缓解餐厅里只剩餐具声响的尴尬。
“谢谢关心,”乔烟冲他微笑着,管家感受到某处突袭的肃意,立马闭言不再多嘴。
“闻少,等下有个紧急会议,时间快来不及了。”林帆从外面急冲冲走进来,见两人正闷头吃着早餐,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提醒。
“嗯,”闻枭白应一声就继续慢条斯理喝着牛奶。
乔烟从听见林帆的话就故意吃得很慢,就为了等闻枭白离开,可他喝个牛奶跟喝不完一样,端着一直再喝。
“我吃完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终于耐不住开口,只是几乎同时,闻枭白放下了杯子站了起来,“一起走。”
“……”林帆不停看时间的视线看向乔烟,满脸焦急的说,“夫人,请。”
乔烟顿觉骑虎难下,林帆的着急不像假,而闻枭白特地等她也是事实,咬紧唇角她愤愤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过就算坐上车,闻枭白也没说一句话,全程都在看电脑,乔烟拿着手机在和曲晓渠发消息,没一会还打来了视频通话,乔烟知道一定是小白,便直接按了接通,“妈妈,你和爸爸昨晚睡在一起吗?”
清脆的童声在车里响起,乔烟捂着听筒,余光撇向闻枭白,见他仿佛并没听见。
“妈妈昨晚睡在酒店,是单人房。”乔烟也不知怎的就随口扯了慌。
“可是,曲阿姨说你昨天和爸爸睡一起啊”小白语气有些兴奋,“妈妈,要是住酒店还不如回家住,不过要是和爸爸睡一起,那你要不回来也没事,我能理解。”
“什么理解,你理解什么?”乔烟只觉得后脑勺有道凌厉的目光注视过来,急忙想要挂视频,“别听你曲阿姨胡说了,妈妈等下再见面再和你说,先这样。”
谁知手还没按下,手机就被身后伸来的手给抢了过去。
她回眸,只听闻枭白柔和音调说着,“小白昨天睡得好吗?”
“爸爸,妈妈昨天是和你在一起吗?”小白一副我就知道的口气,叫起爸爸来特别干脆。
“是。”一声肯定让小白更欢了。
乔烟看他和小白相谈甚欢的样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打断。
“那爸爸,你好好工作。”在小白道别后视频被挂断,而小白最后都没想起她这个妈也在旁边。
“怎么?儿子亲近我,你吃醋?”闻枭白递回手机沉声道。
乔烟一把拿过手机,言语中不免责怪,“为什么要和小白说我们昨天晚上睡一起,你知道这样他会误会。”
“难道没睡一起?”他眸眼深动,“我不想对小孩撒谎。”
乔烟一时接不上话,毕竟睡一起是事实,“你可以不出声,我都说住酒店了。”
“你也不可以说谎。”闻枭白微阖着眼,显然对她的说辞不太满意。
乔烟不准备多言,闻枭白总是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她倍感无力,良久她才温声说了句,“闻少,你是已婚,请自重。”
车子正巧红灯停下来,乔烟想都没想就拉门出去,车门被关得十分用力,闻枭白的脸迅速阴了几分,林帆莫名问道,“夫人?”
“开车。”闻枭白冷峻的脸上散发着急速下降的冷意,眼底更是寒风凛冽。
绿灯转换时车子疾驰出去,乔烟急冲到人行道回头,车子已经没了踪影。
她嗤笑着,潇洒摇头离开。
乔烟到达商场的时间比曲晓渠要早,她就先进几家有名的品牌店逛会,顺便看看今年国内的流行趋势。
“莎莎,闻枭白到底什么时候来我们家吃饭?”
乔烟正逛到一家名牌店,就听见一边有人在说话,好巧不巧,居然是阮莎。
问话的中年妇女应该是她的妈妈。
“妈你急什么,枭白平时都很忙,哪里有时间一说就来?”阮莎拿过一件件衣服看,心不在焉着。
中年妇女皱起眉头,话不由大声起来,“我怎么不急,你也跟着他好些日子了,怎么做父母的还不能见见了?”
两人朝乔烟方向走来,乔烟身子往后缩了缩,并不想和她碰面。
阮莎娇气中带着无奈,“你又不是不知道枭白的脾气,他说忙我又不能一个劲的凑上去,不是妈你说女生要矜持嘛。”
“矜持?你再矜持下去怕是人要跑了。”妇人横眉冷眼,举止间也全是傲慢。
“妈,那你说怎么办。”阮莎秀眉紧皱,脸上尽显烦躁。
“你昨天说他前妻回来了?哼,前妻你怕什么?”妇人不屑的口吻,根本觉得自家女儿小题大作。
阮莎又挑过几件衣服,心思沉重得很,“可是他好像真的挺在意那女人,昨天本来说要送我回家,结果后来派了车过来他就走了,我怀疑他肯定回头去找那女人了。”阮莎说着,手还拽得死紧,脸上怒意满面。
“真的?他前妻什么样?以前好像听说是个落魄家庭的女儿?”妇人还是轻蔑的态度,不过还是把阮莎的话听进去些。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他主动要求离婚的,那个女人……嗯?乔烟,你怎么也在?好巧。”
阮莎的话在瞧见乔烟时戛然而止,旁边妇人听见她的话,顺着她的视线朝乔烟看过来,语气依然不善,“她就是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