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晓渠是在大宅里找到乔烟的,见到她的时候头发都乱了,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气。
曲晓渠上前一把抱住她,言语里满是心疼,“乔烟你没事吧,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乔烟闭着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我找不到他,我找了好多地方,没人知道他再哪里。”
“别担心,没事的,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说吗”曲晓渠只是摸着她头安慰她,除此之外她也无能为力。
“我是爱上他了吗?我明明还没完全接受他,可是这里为什么还是那么疼,晓渠,你告诉我他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她的脸惨白的令人担忧,曲晓渠拨开她脸上散乱的发,才发现她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不由跟着落下了泪,“乔烟,别这样,现在只能等消息,警方那边我也让人帮你问了,暂时什么消息都没有。”
乔烟不停摇头,显然对于她的话不认同,“为什么警方也不透露消息,我是家属,我有知道的权利,可他们说什么不是闻枭白,他根本不在车子里。”最后一句话她竟是呐喊出来的,手搁在肚子上尤显无力。
曲晓渠也是满心疑惑,照理说那么大的事故,警察早就着手调查,不至于到现在一天了,都确定一下不了车里到底是不是闻枭白。
“不行,我要睡觉了去现场看看,难说他跑出来了,受了重伤走远了跌倒在哪里没人发现。”乔烟说着就堪堪起身要往外走,曲晓渠抱着她的腰极力阻止,最后两人抱在一起痛苦起来。
“滴,滴滴。”昏暗的房间里,呼吸器正努力工作。
“陈叔,枭白什么时候会醒。”闻骁林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随后床头灯被人打开。
陈叔拿着医生给的报告,时不时看看病床上人的反应。“手术做的很成功,应该就快醒了。”
陈叔皱眉不展的盯着呼吸器,闻枭白脆弱的样子和当年闻骁林刚进医院那会没什么差别,一样是毫无血色的脸庞,一样是无法舒展的神情。
“弟妹那边没有通知吗?”闻骁林靠近病床,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陈叔颔首,“二少进手术室之前再三交代不能让夫人知道,所以暂时没有通知。”
闻骁林盯着昏迷中的闻枭白,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如今对外都是生死未卜,他居然还让陈叔不告知弟妹。
“查出来是周董做的,他也是急疯了,现在人被控制着。”陈叔牙咬得死死的,恨的不得了。
闻骁林鲜有情绪的平静面庞也肃立不少,眼里更是似生出把锋利尖刀,“打断他的腿,直接送出国,让他再国外当个乞丐也好。”
陈叔十分赞同的频频点头,能把温和如大少人都惹毛,这次是真欺人太甚。
“大哥,咳,大哥挺有魄力啊。”床上传来不小的动静,闻枭白干涩的眼睁了几才睁开,脸上还挂着满意的笑。
闻骁林一阵惊喜,他急忙让陈叔上前把病床摇高,“太好了,你终于醒来了。”
“大哥,你别跟女人一样,这点小伤还不至于。咳,咳。”闻枭白脸色依旧苍白,话也说得吃力。
“你醒了就好,感觉怎么样?”
闻骁林本想说脚感觉怎么样,但转眼一想还是没提。
“能醒就代表我没事。”
闻枭白倒是坦荡,他知道腿上毫无知觉代表着什么,他站不起来了,不同于闻骁林的几年昏迷,可能脊椎受伤更令人难以接受。
陈叔别过脸不想看他释然的表情,多么骄傲的二少爷,以后难道要一直躺在床上过一辈子吗?
“林帆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车子是侧后方撞上来的,他那位置还好,只是些手脚骨折。”闻骁林解释着,这次多亏林帆,不然恐怕枭白爆炸前还走不出来。
“对了,弟妹一直在打听你的事情,你还下了封口令,还是先给她去个电话,免得人家担心”说着就把电话递了过去。
闻枭白僵着身子,看着电话的目光有些空洞,“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闻骁林总觉得他情绪不太对劲,而且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代替我离婚,然后和傅雅娴结婚。”他声沉得很低,夹带无尽的挫败感。
“什么?我代替你去离婚?”
闻骁林心中的预感果然灵验,眉头不由皱成川子,“枭白,你在担心她知道你的事之后会离开你,还是…”
陈叔在一旁也被闻枭白的话给惊着了,二少明明很喜欢人家,眼看着大团圆结局,而且这时候不是更希望心爱的人在身边吗?
“闻少,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闻枭白咧嘴一笑,与以前凌厉的风格差别太大,笑里的苦涩藏都藏不住。“她怀孕了,不能让孕妇还要帮忙照顾我这个废人,再说,她其实一直都想离开,是我一路勉强她。”
缓缓闭上的眼眸屏蔽被窥探内心的可能,他被单下的手却微微颤抖。
“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就当是帮我。”
“好,我答应你。”闻骁林阻止了陈叔还想说出来的话,枭白这样的情况他刚醒来那会也遇见过,只是他是好转,而枭白才刚进入。
两人没多久就关门出去,几乎是关门的瞬间,闻枭白就睁开了眼,漆黑的空间里,他眼中情绪涌动。
“夫人,闻少有消息了。”管家敲响了乔烟房间的门,表情有些凝重。
屋里瞬间声响很大,门不过几秒就被打开,乔烟顶着红肿不堪的双眼面带希望,“真的吗,什么时候,可是他都没有联系我。”
“夫人…”管家看了看她又迅速躲开,只手慢悠悠的递上一个文件夹。
乔烟笑僵在脸上,瞧着文件夹半天没言语。
“夫人,这是闻少给你的”管家顿了顿,实在不忍心,可又不得不传达。
“呵,呵呵”
乔烟不怒反笑,眼盯着文件夹上几个大字,心似被刮了一刀,生疼。
“所以几天没消息,一有消息就要通知我离婚?”她反手抹掉不争气留下的泪,“告诉他,没门”
夺过管家手里的文件夹刷刷撕粉碎,手一样,纸屑在空中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