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枭白抬头的时候正巧看到乔烟来不及收回的小心绪,紧抿了下嘴角,他倒不知道,这女人还有多愁善感的一面?
乔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就又听着朵朵给自己讲了今天在学校遇到的有趣事。
毕竟是小孩子,激动的说了一会也就困了,闻枭白想起身把朵朵抱到沙发上,被乔烟‘嘘’的手势打断了。
“先让她睡着了,然后把朵朵送回去。”毕竟医院什么样的病都有,朵朵又刚经历过手术,身子正是在恢复的时候,她担心朵朵会染上些其他的病症。
闻枭白点了点头,虽然没说话,但是却给了乔烟一个可以的眼神。
“这几天,我可能不会常来这边。”闻枭白突然开口,低沉的声音传进乔烟的耳朵里。
即便是这样,乔烟也只是轻声嗯了一下,似乎来与不来她都无所谓一样。
闻枭白双眸一沉,也不再多言,气氛就又恢复了安静。
过了一会,闻枭白抱起朵朵就离开了,他没告诉乔烟自己一会让司机送朵朵回去就好,反正他说了,这女人也只会嗯。
说着就冷哼着离开了病房。
“神经病。”乔烟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闻枭白吃错什么药了,索性不打算再理他,拿起一边朵朵的画来。
看着上面三口人亲近的样子,暮地,她生出一种向往的心情。
只是她知道,这画也会成真,不过这里面的女主人肯定不会是自己,想到这,她鼻头一酸,还好及时忍住,这才没有哭出来。
正想着,闻枭白推门进来的声音打断了她,好奇的抬头过去,看到是闻枭白,状似淡定的收起了手里的画。
只是闻枭白看着乔烟那双像是沁了胭脂一样的眸子,心里思绪万千,那眼底隐约泛起的潮红,加上刚收起画作的样子。
无一不在提示他,这女人刚刚看画哭了。
他有心想问,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索性就坐在沙发上处理自己的公事,乔烟也乐得清净,两个人就维持这样的状态一直到晚上护士来换药。
护士离开后,乔烟还是忍不住开口。
“闻枭白。”
被点到名字的男人抬起头看过去,似乎是没料到乔烟会主动叫自己,眸子里还带着几丝不确定,随后也消失不见。
“你告诉我不想离婚的理由。”乔烟靠在床上,长舒了口气,“你不爱我,我也累了,你和傅小姐两情相悦。”
一切都合情合理,只差这男人点头答应离婚,偏偏这男人就是不松口。
闻枭白视线一紧,又提到离婚了,他极力克制自己想掐死这女人的冲动,冷静的开口问着。
“我花钱买你,想什么时候离就什么时候离,本少爷不过是没玩够而已。”一声冷哼就这么脱口而出,原本以为乔烟还会像以前一样。
脸色变得苍白,随后大吵大嚷的要他放过她,只是这次没有。
乔烟只是淡淡的松口气,“算了,闻少说的算。”说着就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了。
闻枭白揉了揉太阳穴,他觉得这女人最近越来越有想气死他的趋势了,索性也不影响自己的情绪,继续看着文件,想着下一步如何和闻世明对抗。
这一晚,两人没再交流一句,似乎平时也是这种状态,闻枭白也开始习惯了,这样倒也好过每天嚷着要离开。
“后天可以出院了,我来接你,这两天我不过来了。”闻枭白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看了眼时间转身出了病房。
看着那几个看见自己就藏起身的人,闻枭白勾了勾嘴角,随后转身去了楼梯间。
果然那几个人看着闻枭白上了楼梯都小心的跟在后面,随后看着闻枭白一层一层的走了三层,终于停下来走了出来。
跟着闻枭白的两个人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小心的跟上去。
等到看清闻枭白目的地的时候,两个人脸色都变得铁青。
“那两个人跟着你爬了三层,就是为了看你上个办公区的卫生间?”汤叔听着电话里闻枭白的话,整个人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你这小子还真是过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笑意还是没有停下来。
坐在办公室的闻枭白也难得的有了抹笑意,想要跟踪他,也不找些聪明的,也不知道闻世明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行了,我就跟你简单说一下骁林的情况,没什么大碍,不用怎么担心,先挂了。”
放下电话,闻枭白也能想象到闻世明那老家伙接到线报时候的表情,和他斗?怕是还不够。
“进来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闻枭白把林帆叫到办公室里。
“闻少。”
“换我们行动了。”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林帆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闻少的意思是,也要让闻世明尝尝被人跟踪是什么滋味。
“那我...”林帆下意识的想到让自己身边的人去跟着,只是这一开口,闻枭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要用身边的人。”闻枭白淡定的开口,“那老狐狸聪明的很,如果顺藤摸瓜摸到这来,那可就不好玩了,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他这么做,倒不是为了要盯着闻世明,而是要让那老家伙知道,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好玩。
“懂了。”林帆点头转身出去,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闻枭白坐在位子上继续把玩着钢笔,他猜,不过两天的时间,身边的人就会撤的干干净净了。
不知怎么的,他的思绪突然飘到了乔烟的身上,想到昨晚看到的那双红着的眼睛,他心里就一阵奇怪的感觉。
会是那女人也很希望和他一起生活下去吗?就像朵朵的画一样,只是下一秒,原本亮着的眼神就黯淡下去。
甩掉不可能的想法,大哥还没醒来,他也许不了乔烟什么,还是先维持这样的状态为好。
正想着,闻枭白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闻少,看护打电话来说今天有个姓傅的先生来探望夫人。”林帆小心翼翼的开口说着,他不用想也知道是傅云深,但是他不敢直接说出这个名字。
“嗯。”闻枭白眼底像是凝聚着风暴,但是开口也只是淡淡的一句嗯,听的林帆心惊肉跳,根本捉摸不透闻少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久,闻枭白才带着笑意的开口,“告诉医院,谁要是再多嘴,不顾我的命令告诉乔烟的病房号,我可以帮他闭嘴,还有,来探病的男人一律不准进病房。”
说完就挂掉电话了,饶是跟在闻枭白这么多年,林帆也还是打了个哆嗦,所以说惹到闻少才是最恐怖的事。
给医院打了个电话,一字不落的把闻枭白的话转述过去,果然,对方用脑袋跟他保证不会再出现在这样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