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泽淡淡瞥他一眼，“买什么？还不给我滚上来收拾一下。”
“哦哦。”Ade呆了一下，点点头，动作麻利的跑上楼去收拾。
乔苏一怔，看了看楼上卧室，“收拾什么？”
说着，她抬步踩上了阶梯，一步一步往上，在男人面前停下，向里面探首。
顾西泽歪靠着没动，懒懒的道：“我刚给你哥检查完，里面有点乱，等他收拾完你再进去。”
乔苏还没看到什么，闻言，立即把视线定在他脸上，“怎么样？有什么结果？”
男人回望着她，淡声道：“症结找到了，在脑子里，做手术去除很危险，成功的几率也很小。”
乔苏眼睛猛然一亮，激动的身子往前一倾抓住他的胳膊，却又压着声音，“真的？你没骗我？”
真的有救了？
这么多年终于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消息。
顾西泽不乐意了，英俊的脸上露出几分凉意，“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爱骗人？”
乔苏面上的笑容终于缓缓露了出来，眼底的惊喜完全掩饰不住，但很快，她又想到一个问题，语气轻快的问，“如果手术成功，他能立即醒过来吗？”
“不能！”男人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紧跟着又道：“但醒来的几率绝对比现在要大。”
乔苏心中一动，蹙了蹙眉，沉声道：“那什么时候能准备手术？”
顾西泽余光看了眼卧室里，陈述的语调始终不紧不慢，没有任何起伏，“我说了手术成功的几率很小，即便是我来操刀，也有很大风险。”
其实他也不能保证这条路是顺利的。
乔苏堵在卧室门口，望着他，忽然笑了下，淡粉色的薄唇动了动，“几率再小能比我现在坐着干等的几率小吗？我已经等的太久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要试一试。再说，能遇到顾医生你不也是一种很小的几率吗？”
这么多年才等到他一个有办法的，她还有的选择吗？
顾西泽忽然沉静下来，狭长的桃花眼里笑意似乎也淡了几分，极快的闪过一丝复杂的深意，几秒后，响起意味不明的低沉笑声，“你终于明白了本医生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不过，就算他真的能醒过来，也不一定是以前的那个乔谨了，你能接受吗？”
“……”
乔苏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顾西泽的眸子一瞬不转的盯着她的脸，语调很淡，淡的甚至让人感受到一丝凉薄，“这些年你也看了不少医学案例，植物人睡了几年能醒过来的，就算不是傻子，智力也基本都在十岁以下，什么都不懂，你还有心力照顾吗？一边要瞒着世人，一边还要时刻照看他，乔苏，对你现在的处境来说，基本不可能。”
他看着她，乔苏也同样看着他，有一瞬间她从他眼里读到了一丝心疼，但仿佛错觉，转瞬消失，顾不了去细读，她低了低头，淡淡缓缓的开口，“十岁也好，傻子也罢，只要能醒来就行，我会照顾他。”
她的命是他拼死保护下来的，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丢下他。
“照顾他一辈子？你是不打算结婚了？还是指望找一个男人愿意帮你一起照顾另一个男人的？”
乔苏俏脸沉了沉，声音冷了几分，“他是我哥，我照顾他一辈子又能怎么样？”
“还有，顾医生，我妈都没你这么操心，你这未免管得太多了。你现在只要安排手术的时间就行了，以后的事跟你没多大关系。”
说罢，她错开他就要进屋。
男人眉头忽然一皱，环在胸口的手伸开一把拉住她。
“你干什么？”乔苏看他。
顾西泽没说话，脑袋忽然向她靠近了几分，伸着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嗅，神色一正，“这么浓的药味，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