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走到了某个位置。
等夏之末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停到了某个人的办公室。
虚掩的门还能传出若有似无的谈话声。
她怔了几秒,像是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脚步略微慌张的想要转身逃开。
只是脚步还未迈开,里面的声音却让她身体一僵。
“南尘,为什么你还是对我这么冷淡。”
陆欣然柔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并不是最让她意外的,而是莫南尘的反应,“欣然,你这又是何必,我们已经结束了。”
男人的声音虽然听着有些冷淡,不过也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无奈。
是无奈陆欣然的执着,还是无奈他自己的不忍。
夏之末无从考证,明知道偷听别人墙角是不道德的事情,可是脚跟生了根一般无法移动,会诊室内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了出来。
“可是我忘不了你,我相信你也不会忘掉我,你跟夏之末在一起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不会破坏你的事情,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
呵,陆欣然还真是大方,夏之末忍不住想笑,扬起的嘴角却是充满了自嘲,淡薄的身影靠在墙上,下巴微扬,看着头顶有些刺眼的日光灯,眼中隐隐飘着一层雾气。
男人沉默的让她心如针扎,痛不死人,却也让人难受的无法逃离。
“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因,可是我了解你,你不会喜欢那样的女人。”陆欣然纤弱又饱满的身躯,绕过办公桌靠近面无表情的男人。
他的话似乎很平常,可是了解他的人都明白他再不高兴。
可是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要是在不付出行动,南尘只会被那个狐狸精越拉越远。
再冷静也无法待下去。
这几天观察发现,南尘似乎跟夏之末那个贱人吵架了,两个人都很少碰面,现在也正是她出击的好机会。
好不容易鼓气勇气再一次开口,可是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又一次伤到了他的心。
莫南尘幽冷的眸扫向快要泫然欲泣的女人,“你了解我?你了解我什么。”
“我……。”望着男人冷冽的眸,陆欣然一下子回答不上来,看到他眼中的嘲弄,猛地攥紧了手心,大胆的回视他,“我知道你不像表现那么喜欢当医生,我知道你的一切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我知道你是一个心冷内热的人,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我,就像我的心里一直是一样。”
“你难道忘了,我们曾经通宵赶一个项目的时候是那么默契,难道你忘了,我遭到骚扰,你是如何替我驱赶坏人,难道你忘了,我为了你可以不顾一切。”
顿了顿,她的声音更加难以自持,“这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做到,可是她能吗?夏之末她可以为了你牺牲一切吗。”
“你明白我的努力是为了什么。”最后一句是她发自内心的呐喊。
莫南尘并不是无情的人,陆欣然说的也不是完全对,但某一些星灵碎片的记忆闪过眼中,也勾起了他的一些回忆。
但也只是短短的几秒钟,他又恢复如常,淡淡道,“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
仅此而已。
陆欣然眼中的光全都暗淡了下来,她以为起码南尘不会这么冷漠疏离。
可是心还是被他狠狠的伤到。
靠在墙上保持这样一个动作未变的夏之末敛眉看这脚后跟,长长的睫毛掩盖了她眼中翻涌的情绪。
今天真是意外的惊喜,不听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也有那么‘美好艳羡’的过往。
没有比一起努力奋斗,互相扶持的日子更加让人记忆犹深。
已莫南尘的身份,她也想不到在哪一种情况下下,两人可以坚守到哪一步。
小脸上浮过一丝自嘲。
难怪无论陆欣然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哪怕眼瞎的人都能感觉到她的演戏,莫南尘还是会毫不犹豫的相信陆欣然,原谅她做的一切。
因为他们两个人有着共同的回忆,是任何都无法超越跟触碰的地方。
所以陆欣然才会这般有恃无恐,用一种嘲笑又轻蔑的眼神看着她,因为她心里都清楚,莫南尘对她的感情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南尘,我真的不闹了,我再也不走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好吗?”
陆欣然放下了架子,放下了颜面,只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可是他从来不曾走心,又哪来的转意,“我只当你是朋友。”
“我不要当你的朋友,你明白我的心意,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比夏之末差,你告诉我,要是真的是这样,我会死心,会放手,如果没办法,我绝对不会放弃。”
陆欣然带着哭腔的声音质问他,她虽然出身不好,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在外人眼中,她一直是一个好强能力很强的职场精英。
不管是遇到多难缠的客人,多棘手的单子,她都能迎刃而解。
但这一次在他的面前,她可以说放下了一切。
“不是她比你好,而是不一样。”
莫南尘现在也无法理清对夏之末的感觉,但心里那种悸动是骗不了人的。
“哪里不一样,是我不够美,能力不够强,还是因为我没有她优越的条件……。”
陆欣然情绪激动的还要讲下去,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外的大理石地上多了一道黑影,从体型上可以一下子就判断出来外面的是一个女人。
她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又猛停了下来,第六感高告诉她,门外的女人就是夏之末!
有了这一想法,陆欣然的态度立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来的激动跟受伤全都退了下来,换成柔弱无助,“南尘,可不可以给我最后一个拥抱。”
男人抿唇沉默的看着她。
陆欣然尽量让自己无视掉他眼中的探究,面上的表情不变,苦笑道,“只是作为分别的一个道别,难道你都不愿意吗。”
良久,久到门外的夏之末心都揪起来了,清楚的听到从男人口中说了一个好字。
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下去了,转身快步离开了让她窒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