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东海见她坚持,也明白她的一片孝心,也就同意了,“有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电话。”
“知道了爸。”
唐绾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还是妈妈陪你吧,最多在房间多加一张床。”
“妈,你身体不好就不要留下来了,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们明天给我煮一点好吃的就可以了。”夏之末装作馋嘴的模样。
唐绾也跟着笑了一下,无奈道,“好,妈妈知道了。”
送走了父母,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
夏之末百般无聊的盯着天花板,早知道应该让她妈给她弄一些吃的再走,现在她拖着半残废的身体,什么也做不了,连下床拿个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她也有想过按个铃什么的,奈何按铃似乎滑到了床后,她也只能干瞪眼。
不知道能不能挨过一个晚上……。
好饿。
一个小时以后肚子咕噜噜的想起来,夏之末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自艾自怜的叹道,“哎,小肚子跟着我辛苦你了,还让你挨饿。”
墙上的指针转到了7点,她已经开始望眼欲穿,萌生自己下床去拿手机点外卖的冲动。
不是都有查房吗,为什么这个点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莫非那些医生护士忘记了还有她这个大活人?
就在她要爬起来的时候,门把被人转开,在她期盼的目光中,迎来一个挺拔伟岸的身子,看到来人,她立刻怏怏的又缩了回去。
许是女人的眼神太过热切,莫南尘心里也有一瞬间的波动,不过看到她有气无力的倒回去的时候,暗眸闪了闪又恢复平静,“看来你不饿,那我先出去了。”
“什么?莫南尘别走,回来,给我回来。”听到有吃的夏之末也顾不得自己再也不打理他的坚持,赶紧出声喊道,“我都快饿死了。”
看着她眼巴巴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手中的保温桶,男人的嘴角扬了扬,走过来时候的又将那一抹笑意压了回去,“晚上没吃?”
他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没想到夏之末叹息道,“我要是吃饭了,能饿吗?”
也就是早上吃了他的粥到现在都没有进食,莫南尘眉头紧了紧,低沉的嗓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不悦,“为什么不吃饭。”
“我倒是想吃,要有人给我送啊。”她爸妈可能没想到她会醒来,两手空空就来了,刚好她肚子里还有点存货所以也没感觉饿,就更没有提醒他们给唯一的女儿弄些吃的。
经过一下午的消化哪一点白水粥早就不知道消化哪里去了。
夏之末看到莫南尘打开盖子,扑鼻而来的香味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没出息的吸了一口气,口水已经开始泛滥,面上还要装作淡定。
其实内心已经开始咆哮,弄一个汤也要磨磨唧唧,是不是打算饿死她,继承她的财产啊。
事实上人家莫南尘根本看不上她少的可怜的家当,有可能还赏两个子给她,夏之末是肚子饿了所以举得他的动作慢。
等到他把一切弄好,夏之末已经迫不及待的食指大动,好香,是鸽子汤!
她今天迫切的想要吃鸡啊,鸽子那么小怎么够她塞牙缝。
莫南尘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脸上丰富的表情,一会儿兴奋,一会惋惜,一会儿纠结,那对柳眉随着她的情绪变化,时而纠缠,时而舒展,睫毛下水汪汪的杏眸转动的更加频繁。
心里某一处跟着软了几分。
只是听到她红润的小嘴里略带嫌弃的语调说道,“莫南尘,为什么不给我送鸡汤,不知道我现在身体还没好吗?”
“……。”真是破坏气氛的女人,莫南尘抽了抽嘴角说道,“鸽子汤对复原伤口比较好。”
听到他这么说,夏之末勉为其难的哦了一声,男人的脸色黑了黑,决定不跟一个伤患计较。
看着她吃的急切满足的模样,莫南尘心里隐隐有些心疼,她这是有多久没有吃过东西,好像被关在牢里的犯人放出来,对食物的渴望异于常人。
要是夏之末知道莫南尘心里这么想,绝对吃不下去,还有可能气的吐血。
她用以比平常还快一倍的速度将那只飞鸽解决了,虽然没有十分饱吧,起码到了七分,也算是了有安慰,末了还打了一个嗝。
这才有心情抬头看向莫南尘,见他也定定的望着自己,回想起自己那‘凶残’的吃相,不知道莫南尘会不会觉得她很没有形象。
吃饱喝足了,夏之末才开始关注自己形象,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什么,莫南尘谢谢了。”
“就这样。”男人冷冷道。
夏之末斜斜的瞟了他一眼,“那你想怎么样。”
“实质一点的感谢。”莫南尘朝她龇了龇,他那洁白整洁的牙线,眼中闪着高深莫测的暗光。
笑笑,牙白了不起啊?夏之末心里虽然这么想也不敢真的说出来,怎么说人家又是送吃的,又是照顾,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软,她只好不情不愿的说道,“大不了我出院了再请你吃饭。”
“好。”莫南尘也不挑,欣然答应了。
夏之末还以为他还要为难一下自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现在都快九点了,莫南尘不仅没有回去,还拿着炖品过来看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怪异,“那什么,莫南尘,你要不要回去。”
“不需要。”莫南尘并未看她,自若的走到床头。
她一看他接近,身子立刻崩了起来,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你干什么。”
“最后一瓶水了?”莫南尘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胶管,又调了一下滴药水的速度。
夏之末心里却浮现一个念头,这男人的手指和该是一个钢琴家的手,可惜了是执刀的刽子手。
莫南尘叫了几声她才茫茫然的抬头,“你叫我?”
“药快滴完了。”莫南尘扬了扬眉道,这小女人又在脑子里脑补什么。
被他幽暗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赶紧哦了几声说道,“是,是最后一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