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笑的那个‘慈祥’,就差握着夏之末的手以表关心之意,只是联想到某个大爷的脾性,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哪里的话,夏小姐身体非常好,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过来查房。”
顿了顿语气越发的亲和关切,“顺便询问下夏小姐在病房住的如何,有什么不满意或者需要我们改进的地方,我们好加以改进。”
夏之末被院长脸上橘子皮一般的笑容,弄得心惊胆战,查房也轮不到堂堂一个医院的院长来吧,何况她只是阑尾炎,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具有研究意义。
思量了片刻,小心的试探的说道,“住的都挺好的,医生跟护士们都很热情跟认真,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谢谢院长的关心。”
她不敢说要是把莫南尘那个祸害给开除了就更好了,因为说了也是白说。
“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院长朝着她笑了笑,转头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你们还不快去给夏小姐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是,院长。”
十几号医生一窝蜂的挤了过来,吓的夏之末往墙上一贴,伸手挡住了所有人,“你,你们别过来啊,我身体我知道,好的很。”
转头又对院长求救道,“院长你要有什么话直接说,没必要这样,我明天都可以出院了,你说我好没好。”
院长轻轻咳嗽了一声,那群蜂拥而上的医生又跟潮水一般退了回去,目光炯炯的盯着她,大有在冲上去的架势。
“既然夏小姐觉得身体无碍,你们就先出去做事吧。”院长作势挥了挥手示意下属出去。
医生们见没有自己的戏份,鱼贯而出,最后出门的那个顺手将门关上。
病房里一下子空了,夏之末都觉得空气一下子清新了起来,捂着胸口还有些被惊吓到。
“夏小姐,可以坐下来聊一聊吗?”院长那张老树皮般有着深深的裂纹,笑眯眯的看着她。
直叫夏之末手臂的汗毛全都立起来为止,她才干笑一声说道,“院长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可以了。”
没必要搞这么大阵势,让她屈服,不用他说,她都会好好配合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听说您跟莫医生是旧相识……。”
院长刚提起这个话茬,前一秒还有笑意的夏之末下一秒表情就沉了下来,“院长误会了,我跟莫医生只是普通的病患关系。”
她不是没有感觉出医院的低气压,依旧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她不会这么自作多情的以为,莫南尘生气是因为自己。
她在医院住了大概快一个礼拜,男人脸都没有露一下,明明他们的距离那么近,却又是那么远。
院长琢磨了一下夏之末的意思,心下明了,幽幽叹叹的说道,“夏小姐这是误会我们莫医生了,莫医生一直妇科医生,从来没有其他科室的病人就诊更别提是开刀了。”
“可见夏小姐在莫医生心里地位超然。”
地位超然?夏之末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淡淡说道,“院长怕是误会了什么,莫医生心心尖人不是我,是经常来探望莫医生那个陆小姐。”
“额,怎么会呢。”院长有些被弄乱了,别人都说是夏之末,怎么夏之末被人却说另一个女人,而且乔主任也有意无意的将方向指向她啊。
不会是女人之间的吃醋吧,越想越觉得可能,不由宽慰道,“夏小姐多虑了,这几天莫医生都待在就诊室里,没有其他人去。”
“你又知道他家里没人?他们两个人已经同居了,我想院长消息可能没来得及更新,可以再去打探一下。”
夏之末隐隐有些烦躁,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院长只是对医院负责,并没有什么错,要说错,全部的都错都是莫南尘。
院长被她笃定的口气弄得有些摇摆不定,难道真的是他搞错了消息?看着夏之末的样子不像是骗人,可这人都来了,不试一下怎么知道真假。
“夏小姐我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不好,但是请你希望为其他病人着想一下,帮我们规劝一下莫医生吧。”
再这样下去,他这个院子也要做到头了。
夏之末蹙了蹙眉头,沉声道,“院子抱歉这个忙我可能帮不了你,如果你真要请人帮忙,可以问下陆小姐,抱歉,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人家明显的逐客令,院子怎么会听不出来,一早把人带过来打扰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夏之末这样说了以后,他脸色就更尴尬了,“那夏小姐先休息,有什么事情直接交代我们的医生。”
“劳烦了。”夏之末还是客客气气的将人送走。
要不是她爸她妈强制要求她在医院住满一个礼拜,她早就去打出院单子了,怎么还会留在这个地方,跟那个人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她都觉得无比心慌。
这期间林再远来过一次,表达了切以后不在从现在她面前,本来两个人就不是那种感情,她也唏嘘以后也就没再说什么。
反而是韩愈跑的很勤快,起先她爸妈都是冷眼应对,耐不住他细心表现,这两天脸色的缓和了。
弄得她气的快要吃不下饭,韩愈还真是阴魂不散,奈何她身体还没好,不能大浮动运动,只能当他是空气。
再熬一天就可以出院了,偏偏遇到院长着堵心事。
夏之末轻叹了一口气,自己从床上下来,准备下去晒晒太阳,去去晦气。
没成想下楼直接就碰到最不想见的两个人。
本来她是打算直接无视,侧身走开,可是有人就是不愿意这么算了。
“小末,听说你病了,最近我在忙着新业务都没有来得及去探望你,真不好意思。”陆欣然说完往身旁的男人靠了靠。
莫南尘的身体僵了僵,终是没有将女人推开,忍着那股不适应,深邃的眸牢牢的锁定身形越发消瘦的夏之末。
只是几天不见,她已经瘦的脱了形,好像风大一些就能把她给吹走,凉薄的唇抿了抿,眼中尽是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