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夏眨巴眨眼睛,觉得来硬的行不通,只能走撒娇路线了。所以,态度软化下来。
“老公,别生气嘛!”她瘪着嘴,委屈的像要哭出来:“不是你说的吗?我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把房子掀倒你也不管吗?这不都是你说的吗?”
慕少卿重叹口气,颇为无奈地看着她。
“你想掀房子,随时都可以,唯独慕少雄那一摊子事儿,你不可以去惹,这是原则问题。”
季夏夏咬咬嘴唇,鼻子一抽一抽的要哭起来了,主动上来抱住慕少卿,好容易把眼泪挤出来。
“什么原则问题,你就是闲我没用。”她摇晃着他:“我想要遵照奶奶的指示,做一个顶半天的女人。”慕少卿已经听这话耳边听起茧子来了。
“奶奶是缺爱的女人!”他低吼一声:“她早早的失去老公,只有工作派遣寂寞,你能跟她比吗?”
季夏夏被吼得低下头,仍旧不服气的嘟囔。
“我可以假装失去老公。”慕少卿怔住,接着彻底黑脸了。他感觉嘴皮子快磨碎了,怎么这个女人顽固不化?到底还有完没完?
“去!书房面壁去!”他阴着脸,指着书房命令。季夏夏意识到他彻底生气了,不敢再反抗,以免矛盾升级。
嗯!她是怕把事情闹大了,其实一点都不惧他,哼!慕少卿气坏了,感觉这家里没法呆了,携起一盒雪茄出门。
车上,他气呼呼的吞云吐雾。沈一涵一句也不敢劝了,心中仍旧觉得慕少卿太宠妻,太固执。
“去海边走走!”良久后,慕少卿吩咐一句。沈一涵方才发动了汽车。
……
季夏夏探身看看窗外,慕少卿坐车走了,回头冲看守她的属下挥挥手。
“去大门口盯着,他一回来就立刻告诉我。”属下们只得听从,因为少奶奶受宠,听她的话不会吃亏。
慕少卿走了,季夏夏忽然觉得眼前宽敞了,仿佛没有了禁忌和限制,真地可以无所顾忌地把房子掀倒。
咦?以前怎么没有这种感觉,是被压抑太久了吗?她正胡思乱想的下楼,恰听见两个佣人在议论何雨晴。
“她怎么不知悔改呢?上次的罪没受够吗?这次又闹腾。”季夏夏正疑惑她又闹什么,忽然看见院子里,一个人在跑,一个在后面疯追,叫骂声不绝于耳。
“来人,把她抓进来。”季夏夏说完,便到沙发上端坐着等待,直到属下把何雨晴捆住手推扭进来。
“上次你在我家当园丁,指望慕少雄和刘启业出面救你,现在你指望谁?”季夏夏一边品茶一边问她:“你还有可以指望的人吗?”
何雨晴脸色苍白,双眼失神,苦笑了两声,认为季夏夏说对了。她确实没人指望了,确实没有人了。
“刘启业这个靠山已经倒了,慕少雄呢?已经自身难保,而且走路都不利索,动辄尿裤子,所以,还有谁会来救你吗?”
此刻,季夏夏完全不同于之前撒娇的小女人,而是一个双眼充满洞察力的睿智的大女人。
“我没人指望,没人指望!”何雨晴不耐烦的喊叫:“可是你把我虐待死了,法律不会不管吧?”
季夏夏摇摇头,否定她的话。
“我不会虐待死你,如果你乖乖听话,连虐待都不会有,我只想让你劳动赎罪,祭奠我逝去的孩子。”
底线!这是季夏夏的底线!何雨晴听出来了,不能不重视,因为之前她也说过,只要再怀上孩子,便可以放她离开。
如今靠山已倒,一切不比从前。她若不听话一点,合作一点,只能无穷无尽的受罪。
“你不是可以试管婴儿吗?”何雨晴态度软和下来,有点怯怯的问:“你应该早点试管……”她的潜台词当然是,自己可以早一点出去。
季夏夏轻然一笑,并不回答她。
“我希望你好好反省自己的罪恶,等我放了你之后,可以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何雨晴无语,心中却一股股的耻辱感在涌动着,现在的自己俨然就是阶下囚,被捆着手聆听教会。
“我知道你不服气。”季夏夏冷然一笑:“可是你想想看,你自己过去做的那些事情,哪样是人干出来的?让你劳动反省还不应该吗?”
她说完也不再理她,叫人把她带出去,继续回草坪上劳动。
接着,她出门登车,亲自来探望慕老太太。慕老太太回到晴翠园,大病一场后,整个人又苍老了,拉着季夏夏,又一脸要交代后事的悲怆。
“夏夏,奶奶彻底不中用了,你要帮助少卿,在家里照顾他,在事业上也要帮助他。”季夏夏看着苍老憔悴的奶奶,忽然眼睛一酸,趴在她身上哭出来。
“你要给他生个孩子,试管也好,收养也罢,一定要有个后代。”慕老太太握紧季夏夏的手,缓口气继续说道:“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拜托你了。”
季夏夏不忍再听了,赶紧起来跪在床前。
“奶奶,你注意休息,不要讲太多,等好起来说多少都行呢。”慕老太太摇头,越发握紧她的手。
“奶奶的年龄大了,有话还是趁明白的时候说出来,你在我死后要劝少卿,不要告破慕少雄,不可以把他弄到监狱去,我活着不允许,死了也不允许。”
季夏夏惊愕,良久地说不出话来。其实她早就隐约感觉到了,慕少卿已经卯足劲,预备在奶奶逝后对慕少雄动手。
哪怕十年八年,他都可以等,因为母亲一事对他不共戴天,可是奶奶如今竟然叮嘱这种话。
“慕少卿可以牺牲掉慕家的一切,打倒他的仇人,可是慕家的一切,皆是我丈夫的心血……”
慕老太太话说一半,没有继续再往下说了,别过头去也不再看季夏夏,独自陷入了无尽地忧伤中。
季夏夏也不再打扰她,默默地起身出来。周虹一路把她送出来,拉住她的手,悄悄告诉她。
“慕少雄现在死不死,已经和废人没区别,因为走路尿裤子,只能窝在家里。”她感慨地看着季夏夏:“所以,你们以后的日子,就会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