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瓶是漫长的过程。
顾明颜没一会儿就睡了,但大厅又很吵,睡着没多久又醒过来。
“我手疼。”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装可怜,“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就这么一点点差不多了对不对?我好好睡觉明天就可以好的。”
“这么怕吊水?”
他守在她身边两个小时还没说什么,她倒意见大。
顾明颜点头:“疼。”
“蚊子一咬而已。”
“比跟你在一起还疼。”她继续可怜巴巴。
“……”
祁莫寒忍住想掐死小女人的冲动,将没吊完水的她拎走带回家。
得逞后的顾明颜可不管会有什么后果,回到寝室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抱着杯子看电视,虽然头晕晕的,但是这种摸鱼悠闲的日子可是非常不错的。
而且……
她只要躺在这,想吃什么都行。
超开心。
差不多到八点的时候,祁莫寒接了一通电话。
她悄悄竖起耳朵,听见是女生的声音,努了努嘴,光着脚丫走到他身后抱住他。
祁莫寒转身,视线落在她光着的小脚丫上:“鞋子呢?”
“不想穿。”
“莫寒,是谁啊?”电话那边的女人声音听起来非常温柔,“是明颜吗?”
“嗯。”
“你跟她在一起啊……”那边的人自嘲的笑了一下,“莫寒,你吻她是为了气我对不对?你是气我给他们走的近,我可以不再跟他们合作,我现在,真的好想你。”
顾明颜紧紧抱着祁莫寒的腰。
她不要他走。
男人视线转深:“一会再打给你。”
他横抱起小人重新回到沙发上,大手包裹住她被瓷砖冻得冰凉的小脚,顾明颜赌气蹬开他,眼睛本来就红红的,现在一瞪他,显得更红肿了些。
“怎么?”
“我难受。”她说着搂住他的颈,“我讨厌你,讨厌你!”
不等男人有任何回答,她的唇笨拙的落在他耳后,一点点转向他的唇。
祁莫寒闷哼了一声,情愫在他漠然的眼上蒙上一层暗色。
她红着眼盯着他。
从十三岁开始,每次她让他开心,就能得到想要的。
现在,她想要他留下。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男人擒着她的下颚,“不怕烧的更严重?”
她摇头。
比起发烧,她现在更怕他会走。
那小爪子实在没什么力气,落在他身上没什么感受,可这如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感受,却让男人心里一阵柔软。
“唔……”她很快没了力气,软绵绵的倒在他怀里。
要是她发烧更严重,他是会留下还是抛弃不省人事的她走呢?
顾明颜没有把握,忽得捧起他的脸,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她心中悸动的厉害:“祁莫寒,不许走。”
“敢命令我?”
“没有,这个要求,是我跟你换的。”
傻女人。
不想他走不会直接说?
祁莫寒冷呵一声,“以后学乖点。”
“这样还不够乖?”
“有要求,直接提。”
看在她发烧的份上男人适可而止,并没有多放肆,顾明颜浑身湿漉漉的倒在他怀里,头发黏在身上,看上去特别惹人怜爱。
祁莫寒拿出毯子盖在她身上:“出汗也好,会好的快一点。”
“你还走吗?”她关注点跟他完全不同。
“去哪?”
“好坏啊你明知故问,刚才哪个女人给你打的电话?”
查他岗了?
祁莫寒刻意逗她,高挑眉,不疾不徐的坐在她身侧,就是不开口说话。
顾明颜一生气,转身死死地抱住他:“你不说我就……”
“夏青曼。”他无奈,把毯子扯过盖在她身上。
至于现在与她的这个位置……
他倒觉得挺享受。
“唔,那你不会去找她了。”
“为什么?”
“你有洁癖啊,我比她干净多了。”小人说罢哼唧了一声,躺在他怀里闭上眼,一副很安心的样子。
哟。
谁给她的勇气?
祁莫寒眸色转沉,却没反驳她的话。
夏青曼是一个很适合的人,但不一定能勾得住他,但,眼前这小人,现如今让他有些难自控。
他长指抚过她脸颊,她所有一切在现如今的他眼里,近乎完美。
……
四季酒店3614套房内。
安德森提着枪,一脚揣在面前男人的胸口:“人我都给你带来了,还嘴硬?在京都跟我玩捉迷藏?白洛,身为祁莫寒的狗,你还真是失败。”
“你不是也要杀他?我在帮你有什么不好!”
“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能打败祁莫寒的人只有我,而且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用手段很计谋赢过他,而不是下三滥卑鄙的暗算。”
“说的好听,日本的事你没少出力吧!”白洛揉了揉破碎的唇角,咬紧牙关。
他曾用于伪装的儒雅不见,瞳里写满疯狂。
安德森冷笑:“我要是没出力,祁莫寒早就死在你跟黄佑天的暗算下,我把国内黄家的资源吃了也是不想他欠我人情罢了。”
“居然是你派人救了他!”白洛咬牙切齿,“我的计谋绝对能让他和青空留下一个,原来是你,安德森你就是个孬种!这么心疼你弟弟?”
“我说过,能打败他的人,只有我。”
男人又一脚踹下去。
他微眯起狭长的凤眼,长指一伸,立马有人递上红酒,他悠然自得的靠在落地窗前旁,摇晃着酒杯笑意冷漠却带魅惑:“而你这种垃圾,还不配他动手。”
“可惜,他马上就会死!我在夏青曼身上装了炸弹,用他最在意的地皮做诱饵,他不可能不上当!”
安德森一愣,随后大笑:“你是说,你选在今天要对祁莫寒下手?”
“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你可真会选日子,今天他是绝对不可能去找夏青曼。”
“不,就算是那块地皮他也会去!只要他去了,夏青曼就会给他喝下安眠药,等到定时炸弹启动,他们都会死!”
安德森笑的更欢。
白洛死死灯塔,狠狠咬牙:“你tm笑个屁!”
“笑你。”
男人瞬间收敛起笑意。
整个房间,陷入死一样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