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辰了?”慕容瑾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冲着一旁正小心收拾东西的锦绣问。
“小姐醒了。”锦绣没料到她醒的这么早,连忙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裙。
立春时节,花园里的花竞相开放,清晨的阳光带着惑人的清香,穿过床前的纱帐均匀的铺洒在床上。
慕容瑾玥在晨光中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外面是什么声音?”
锦绣轻柔的抖开衣服一边给慕容瑾玥套上一边笑着说:“摄政王和何子烨闲来无事,正在院子里过招呢!”
“他今天倒是有这闲情逸致。慕容瑾玥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虽是调侃之话却不难听出她的关切。
锦绣动作很快,不过一炷香的的时间便帮她配着衣服梳了个简单而又不失优雅的发髻。
镜中的女子墨发高绾,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星眸璀璨敛尽芳华。通身的贵气让人不由自主的的忽略她稚气未脱的容颜。
一旁的怜月眼前一亮,连忙凑了过来说:“小姐真漂亮。”
虽然被封为公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慕容瑾玥对此的不屑,是以她身边的人任然以小姐来称呼她。
慕容瑾玥挑眉不语,镜中的容颜虽还未长开,但绝色风华却已经初见端倪。
想来上苍待她是极好的,两世生而为人,皆长在钟鸣鼎食之家,从未吃过苦头不说就连这容颜也是一顶一的。
“小姐可用奴婢让人传膳?”锦绣见她神色不定的看着镜子不知在想些什么,轻轻出声提醒。
慕容瑾玥摇了摇头,看了看窗外说:“不用了,难得摄政王有这兴致,我们便去院子里瞧瞧吧。”
春日里气候变化无常,深夜突至的细雨打掉枝头的花瓣,将小径铺陈上白色,隐隐染上淡淡的芳香。
“这何子烨好似要赢了。”怜月挑眉,俯身在慕容瑾玥的耳边轻声说道。
果不其然何子烨一身黑衣衬的他长身玉立,气势非凡,剑气凌厉,所指之处皆是命门,一看便是在实战中磨练出来的。不求好看,但求实用。
相比起来陆长兮的剑法就普通多了,虽姿势潇洒却后劲不足,空有表象不足为惧。
可真的是这样吗?慕容瑾玥嘴角勾起唇角,意味不明的轻笑了几声。
不远处的陆长兮紫袍加身,玉簪绾发,剑眉飞鬓,敛尽风流。飞身轻闪的同时带着迎面而来的剑微微转了一个角度,不过须臾间便散了对面的几分锐气。转身回攻,剑气恢弘,将树枝上的花瓣斩落,刹那间落英缤纷,不知迷乱了谁的双眼。
“小姐……”听出了慕容瑾玥语中不以为意,怜月蹙眉不解的看着她:“奴婢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慕容瑾玥摇头:“你且仔细看着吧,这场比试也差不多要结束了。”有些事情耳闻不如目见,与其她来解释倒不如让她自己看着。
果然不出慕容瑾玥所言,后续的比试节奏陡然变快,何子烨连完美防疫都尚且做不到更不用说主动进攻了。
“这……”怜月没有想到这种变化,张大了嘴巴无措的看着慕容瑾玥。
胜局已定也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慕容瑾玥率先转身离开。
怜月注视慕容瑾玥走远的身影,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看花园里如火如荼的打斗场景,跺了跺脚追着慕容瑾玥的身影跑开:“小姐,等等我呀!”
花园里陆长兮眯了眯眼,手上挥剑的动作慢了几秒,何子烨趁机探身前去想要将他一举拿下,谁知陆长兮确是飞身躲过,出其不意的绕到他身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觉颈间一凉,身后传来陆长兮温润的声音:“你输了。”
何子烨顿了顿,转身钦佩的说:“主子武艺高强,属下不如。”
陆长兮摇头不语,收起手中的剑率先离开。
“属下先去厨房打桶热水伺候主子沐浴更衣,之后再传膳主子用过后再进宫吧!”何子烨追上前方紫色的身影,恭敬的问。
“就按你说的办吧。”
微风拂过,落英缤纷,纯白娇小的花瓣带着某些微不可查的转变洒在土地上,只期待有一日能拨开外物,重见光芒。
怜月追上慕容瑾玥的脚步,郁闷无比的问:“这是怎么回事,这摄政王明明一开始不如何子烨的,怎么突然像中毒了一样比他厉害那么多。”
慕容瑾玥笑着摇头:“和你说过多少遍了,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不过一时的落后你怎么就能认定他不如何子烨呢!”
“他的剑法华而不实,虽极具观赏性但是攻击力不足,处处落后于何子烨。”怜月跟上慕容瑾玥的脚步,没好气的说。
慕容瑾玥摇头刚想抬步离开,却只见怜月嘟着嘴,不依不饶地站在原地,大有不给她解释清楚,她就不让道的气势。
慕容瑾玥附身叹息:“摄政王的剑法本就不同于常人,又如何能用常人的标准评说呢!”
“那里就不同于常人了,怎么奴婢就没看出来有那里不同。”怜月固执的站在原地不依不饶的的问。
慕容瑾玥刚想骂她朽木,转念一想自己当年对他也是百般误解,一时间倒是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聪慧如她一开始也没看出来他的门道,以为他只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直到有一天宫中设宴却有刺客出没,陆长兮以一当十不过须臾间便解决了几十人,她这才明白自己从来都看错他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怜月摇了摇她的身子,担忧的问。
慕容瑾玥摇了摇头,将思绪从往事中收回:“摄政王剑法超群,生平最为擅长以柔化刚,你所认为的华美却不管用的招式正是他剑法的关键所在,他就是通过那些招式卸掉敌方的杀意,同时迷惑对手,等到时机成熟后一举拿下。”
“这摄政王心眼也忒坏了点,比个武也平白搞得这么麻烦。”怜月吐舌,一脸的后怕。
慕容瑾玥摇头不语,这话虽然有失偏颇,但也着实是这个道理,如今想来这陆长兮的确是颇谙中庸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