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过要问林言,但是他清楚如果问了,也不一定能够从她那里得到什么答案。
他也让人调查过那两个男人的身份,很奇怪,他竟然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那两个男人就好像凭空出现在江城一样。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他们绝对不是江城的人。
所以之后他就一直在等林馨儿恢复健康,打算直接问林馨儿。
结果一等,就等到现在。
林馨儿听了沈靳城这个问题后,脑海里迅速闪过一幅画面,十二岁的她被铁链锁在十字架上,周围还有好多男人,他们手里拿着鞭子往她身上招呼......
好痛,好可怕......
林馨儿缩着身子把自己环抱住,身体颤抖不止,脸色的血色一下子褪去,雪白雪白,嘴唇也在不停地颤抖,牙齿打着架,捏着手机的手也大力的握紧,眼神透露出无比的惊恐和害怕。
良久,她才支支吾吾的吐出几个字,还断断续续的,“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这明显不可能!
沈靳城清楚林馨儿绝对认识那两个男人,要么也肯定认识其中一个。
只是她到底为什么不说?她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还是说那两个男人,或者其中一个男人曾经对她做了些什么吗?
诸多疑问在沈靳城脑海里盘旋。
不光是关于林馨儿言和那两个男人,还有林言和那两个男人。
他总觉得那两个男人未来还和他有交集,并且还是非常不愉快的交集。
“靳城哥哥......我......我先挂了,我有些累了。”
林馨儿细如蚊蝇的说完便挂了电话,这还是沈靳城第一次见到她说话这么小声,这么有气无力,还喊累的。
累不一定是真累,但她逃避什么才是真的。
挂了电话的林馨儿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声引起了张妈的注意,她走进来看到是林馨儿,撇了撇嘴立刻转身出去了。
对张妈来说,林家她只关心一个,那就是林言大小姐。
其他的都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包括林父。
张妈离开了后,还有别的佣人看到了林馨儿的模样,立刻去请了午睡的苏岚下楼来。
“哦天啊,馨儿,你怎么了?告诉妈妈你怎么了?”
苏岚将林馨儿拥在怀里,心疼坏了,像哄小孩儿一样连拍带哄的。
此时此刻的林馨儿不在嫌弃苏岚没有脑子只懂享受,她用力的钻进苏岚的怀抱,因为哭久了,说话都一抽一抽,说不怎么连贯,“妈......薄傻子的四叔来了,来......来江城了,他是不是来找我的,妈,我好害怕......”
薄傻子的四叔几个字,就好像一记重锤,重重的锤在苏岚的心上。
她的脸色也不由得开始变白,额角冷汗溢出,嘴唇动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声音确认的问,“馨儿,这是真的......吗?”
“我看见的,就在帝国酒店,我这段时间生病,就是因为看到他被吓病的,妈,要是他是来找我为薄傻子报仇,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在落到他手里一次,那我宁愿去死!”
林馨儿又想起了十二岁那一年,在京城发生的事了,那是她一辈子的噩梦,她想忘记,这些年来她也确实都快记不清了。
可是那个男人一出现,那些沉痛带给她无尽深渊的记忆又开始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她真的好害怕。
“别胡说,不会的,当年他不是已经报复回去了吗?既然这段时间他没有来找我们,那就肯定是他放过我们了,不然以他的本事,会找不到我们吗?”苏岚很没有自信心的安慰林馨儿,同时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她不像林馨儿那样被毒打过折磨过,但却被关了一个月的小黑屋,那一个月,她简直生不如死,不知道时间,甚至不知道外面什么时候天黑,什么时候天亮,没人说话,没有电视,也没有网络,更没有任何通讯设备。
只有一扇小窗户,一盏二十四小时开启的灯和一张床。
在那个小黑屋里,她曾一度认为自己会精神失常,就算最后出去了,获得自由了,她和女儿林馨儿也精神恍惚过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林父来将她们从京城带回江城,在京城的噩梦,才终于告一段落,她们母女俩也才渐渐恢复正常人的性格。
可想而知,那个男人带给了她们母女多么沉重的恐惧啊。
半晌,林馨儿终于平复了情绪,但依旧抽抽搭搭的。
“真的吗?他真的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吗?”
“嗯,真的!”
苏岚点头,但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有多忐忑,多么不确定啊。
那个男人,是在不可捉摸啊。
她活了快五十年了,进入上流社会也有十一年了,她见过的优秀的男人很多,但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比得上那个薄傻子的四叔。
那个男人,才是真正的让人感到无限恐怖的强大存在。
苏岚和林馨儿母女俩其实并不知道薄冷的真实身份,她们只知道他姓薄,是住在她们在京城住所隔壁那个薄小傻子的四叔。
一个拥有强大势力的男人!
......
终于,到了和沈靳城彻底说再见的时候了。
林言醒的很早,事实上她昨晚几乎一整夜没有睡觉,是因为兴奋,因为激动而导致的睡不着。
原因是今天,她可以和沈靳城离婚了。
早上七点,她在家里吃完早餐,收拾打扮了一下,然后提着给乔楚楚的早餐出门。
所以去帝国酒店之前,她还是要先去医院一趟,不然乔楚楚就该饿死了。
而且她也不急,沈靳城和张总经理会面谈‘合作’的时间,是上午十点。
中间的时间够她从医院到帝国酒店来回两三趟了。
医院病房里,乔林言到的时候,乔楚楚已经像只投喂的猴子伸长着脖子等她的早餐了。
可是当乔楚楚看到早餐居然还是包子豆浆油条时,整个人都变得没有丝毫食欲。
她已经连续吃了一个星期这样的早餐,还是重复不变,她都腻味了。
乔楚楚哭丧着脸望向林言,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的乞求道:“亲爱的,能不能给我换几样,这些我都吃腻了,茶叶蛋麻圆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