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行动更要谨慎。
很快,就到了年三十这一天。
一大早上开始,城里各处地方就鞭炮齐鸣,虽然说规定不让放但是还是能听到不少声音。
宴青照常起床,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也没打算回家去。
到了差不多十二点,刘忠萍来了电话,“宴青,都十二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刘忠萍那边很热闹,隔着电话都能听到电视机的声音,还有沈佳宜跟沈耀天的欢声笑语。
宴青并不觉得羡慕,从始至终她都看的很清楚,那个家里只有他们才是一家人,她不过是个外人。
刘忠萍有些着急,想了想捂住电话小声道,“宴青,你就跟你爹地服个软认个错不好吗?
难道大过年的你真想一个人在外面过?”
虽然刘忠萍偏心,可是心底到底还是惦记着,一想到大过年她孤零零的在外面,这心里头就十分复杂。
沈宴青冷笑,“我何错之有?”
她闲闲的靠在沙发上,嘴里的话那叫一个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刘忠萍一时语塞,但是想到晚上是除夕夜,咬了咬牙走到阳台上劝道,“宴青,你怎么这么犟?
就不能跟你爹地说个软话?哪怕…哪怕说谎也好?”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似乎是在思索她的话,好半天都没有吭声。
就在这时,沈耀天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告诉她,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回来,否则永远不要踏进家门半步!”
沈耀天听见刘忠萍打电话,还以为是沈宴青想通了服软,为了面子就撂下一句狠话。
却没想到这句话说完,电话那头的沈宴青道,“妈咪你也听见了,既然这样那就很遗憾!
祝你们节日快乐!我挺忙的先挂了!拜拜!”说要直接挂断。
“喂…宴青,宴青…”
刘忠萍紧喊慢喊,电话那边却只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她只能无奈的挂断电话。
等到她再次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刘忠萍担忧的盯着手机,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宴青挂了电话,看了眼时间还早就跑去超市买了些食物,就算没人这除夕饭总还是要吃的。
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家又是洗又煮的,等到所有饭菜都上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春节联欢晚会也已经开始。
她默默打开电视,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又响了起来。
电话是叶潇然打来的。
沈宴青本不想接,但是对方并不罢休,她挂了又打不依不饶,仿佛不接就不放弃。
想到今晚是除夕,沈宴青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按下接听键。
“小东西,翅膀硬了是不是?”
电话那端传来叶潇然低沉磁性的声音,一字一句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一样,彰显着他此时不悦的心情。
叶潇然本想,趁着爷爷他们不注意给小东西打个电话,毕竟今晚是除夕夜。
却没想到,电话打过去久久没人接听。
他斜靠在阳台上,回头透过玻璃门看向客厅的众人,嘴角勾着冰冷的笑容。
叶潇然单手撑在栏杆上,目光落在天空不断升起的烟火,又大又亮的烟花在空中炸开一道道漂亮的烟火,一时间响声震耳欲聋。
沈宴青没说话,双眼毫无焦距的盯着眼前的液晶电视,里面正在上演着著名小品演员的新节目。
满满都是笑点,但沈宴青却笑不出来,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哑巴了?”听她不说话,叶潇然又开口。
但这一次,明显口吻缓和许多也没那么冰冷,因为他明显察觉到电话那头的不对劲。
想了想问道,“你在哪?”
小东西跟家里冷战,以她的脾气如果回去必然会吵架,那么除夕夜她现在在哪里?
是一个人待在公寓吗?
一想到她一个人,孤零零待在公寓,叶潇然的心就有种说不出的烦躁,此时的他还不清楚那种感觉叫做--心疼。
沈宴青张了张嘴,“公寓。”
虽然已经猜到,但听她这么说叶潇然心里还是跟针扎一样,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
“新年快乐!”
沈宴青一愣,没想到第一个跟她说这句话的会是叶潇然。
这一瞬间,心底的那股落寂都好像被驱散,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小东西,等我回来!”叶潇然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捏了捏手机,“别胡思乱想,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说完就听见他对那边说了什么然后才将电话挂断。
电话刚刚挂断的几秒钟,沈宴青手机又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一条红包信息。
叶潇然发来的,她点开红包然后给对方回了句,“谢谢。”
*
同一时刻,夏河家。
夏河从小是孤儿,从小到大活的就比别人要辛苦,他也曾经发誓一定要做人上人。
遇到宴青那年,他也才二十好几的模样,那时候进入娱乐圈好几年却还没一部像样的作品。
那个时候,夏河心性单纯不屑于用那种肮脏的手段,并不是没人看上他,只是都被他拒绝。
夏河认为,他凭借自己的本事也一样能够走到那一步。
遇到宴青的时候,他也还是不大的小姑娘,两人相似的经历加上日久生情很快就在一起。
夏河曾经以为,只要宴青站在自己背后,只要两人互相扶持,总有一天能够站在最顶端。
事实上,他做到了。
他夏河成了国际巨星,成了影帝拥有无数粉丝,挣得钱也是几辈子都花不完。
可他总觉得,自己却离当初那个夏河越来越远,跟宴青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宴青…
那个从最初就一直陪着他,尽管生的不漂亮,却用纤细的身板为他撑起一片天的小女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夏河开始嫌弃宴青没有特点,嫌弃她长的不够漂亮,嫌弃她没有李嫣然那般性感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