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拖,孩子还不知道怎样了……”苏然急得眼睛发涩,她咬了咬唇,准备给小家伙打电话。
可是……她深呼吸一口气,把刚刚才按下的号码删掉了。
成年人的恩恩怨怨,还是别让儿子掺和了!
不给儿子打电话,她还能跟谁求助?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苏然脑子飞速转动,再三纠结后,给陆之允拨了电话。
第一遍第二遍他都没接,到第三次的时候,陆之允才接起电话,声音很烦躁,“你他么谁啊?”
“我是苏然,有点事想让你帮忙。”苏然怕他挂电话,语速很快。
听此,陆之允言语间满是讥讽,“你让我帮忙我就帮忙?你以为你谁……”
“难道你不想见娜娜吗?”苏然打断了他的话。
陆之允半天没说话,纠结了一会儿才苦笑道:“就算为了你的事情,她也不会见我的……她恨我。”
最后三个字说的异常苦涩。
苏然,“你只要跟娜娜说是我的事情,她一定会见你的,我保证!”
那边好长一段时间沉默。
“我是娜娜的好朋友,你帮了我,我不敢保证娜娜会不恨你,但至少不会那么恨你。你考虑得怎么样?”苏然说的很平静,但心里却很焦虑。
她不是很了解陆之允这个人,更不知道他会怎么选择!
“你说吧,什么事。”陆之允松口了。
“你帮我跟娜娜说,我被南亓哲关起来了,不过她不用管我,只需要帮我找到孩子就好。”苏然松了一口气,但心还是高高地悬在嗓子眼,“陆之允,这件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求你不要告诉南亓哲,可以吗?”
陆之允和南亓哲是铁哥们,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帮她,不过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这件事对南哥有什么坏处?”陆之允问道。
“没有!”苏然连忙说道:“我只让娜娜帮我找孩子而已,绝对不会伤害到南亓哲的利益,你……”
那边直接挂了。
苏然看着黑屏的手机,一颗心七上八下,陆之允没等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皱着眉,胃里一阵翻涌。她呕吐了半天,但胃里早就空了,连一点酸水都没有,只是眼角挤出几滴眼泪。
她全身乏力还有些疼痛,顺着门滑落在地上。
啪嗒!
她夹在腋下的快递袋子掉到了地上。
苏然捡起快递袋子,看了眼陌生的寄件人名字,犹豫了一下,才拆开了快递袋子。
里面有一张身份证,一个学生证,还有一个小纸条。
苏然拿起身份证,当看到熟悉的人脸,还有上面的名字时,她瞳孔皱缩,手一松,身份证啪嗒一声跌落在地上。
她没捡身份证,而是匆匆忙忙捡起了学生证,打开,还是盛绾的!
谁寄了盛绾的身份证还有学生证给她?这些证件真的假的?那个人为什么要做这些?
苏然的心脏砰砰砰跳动,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她拿起纸条,打开——
【苏小姐,不对,应该叫您盛小姐才对。这些证件是从你养父那里找到的,你现在应该对自己的身份有所了解了吧?】
苏然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啪嗒!
泪水掉落在手背上。
她擦了下眼角,撕烂纸条,扔到了地上。
老天爷真是会开玩笑,她嫉妒盛绾嫉妒了将近九年,甚至对这两个字都有了心理阴影,可现在……呵,她竟然是盛绾,是那个一直被南亓哲心心念念的女人!
但这又怎样?
不可能了!
他们两个再也不可能了!
苏然拿起学生证,扯下上面的照片,撕成两瓣,把整个学生证撕地稀巴烂。身份证也没放过,她折断身份证,捡起地上七零八落的小纸片,全都扔到垃圾桶里,冲了下去。
就算她是真正的盛绾又怎样?
她没有盛绾的记忆,也和那个温柔的女人一点都不一样!
从失忆那一刻起,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那个盛绾了,现在活着的,是苏然!是付出全部爱南亓哲却没有得到回应的女人,而不是被南亓哲放到心尖尖上的盛绾!
咔哒!
门响了一下,马小可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模样十分狼狈。
苏然走出洗手间,冷漠地看着地上的女人,“你在门口做什么?监视我?”
不知因为哭泣还是愤怒,她的眼睛有些红,看起来有些恐怖。
马小可吞咽了一口口水,“我没……没没没有。”
“你的任务就是监视我,我可以不追究。”苏然头晕脑胀,看人都是模糊的,但却直挺挺地站着没退缩,“不过你得告诉我,这份快递是谁让你给我送来的。”
马小可,“我也不……”
“想好再回答,不然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失去这份工作。”苏然实在站不住了,后背靠在墙壁上。
马小可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说道:“这份快递是特助让我送过来的,他……他还再三叮嘱我,说这件事不能让您知道。”
她声音越来越小,“南少奶奶,我告诉您这件事情,您能不能不告诉特助?”
苏然冷笑一声,“他想做什么?”
南亓哲故意让她知道她是盛绾,想做什么?她真是越来越不懂他了!
“这个我……我也不……诶,南少奶奶,您怎么了?”马小可正说着话,就见到苏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她慌忙跑了过去。
……
苏然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像是之前那么头晕脑胀了,但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下体有些凉,她垂眸看向下方,见她正躺在床上,而南亓哲正专注地给她下体涂着药膏。
她以为她会觉得难堪,会觉得愤怒,但实际上,她心里却出奇平静。
“醒了就自己抹。”南亓哲冷着脸站起来,随手将药膏扔到她身上。
苏然看都没看药膏一眼,用被子遮住赤裸的下身,翻过身,背对着他。她不想看他,那样会让她心里觉得堵塞。
“怎么,你这么做想让我心疼?”南亓哲跪在床上,单手捏着她下巴,眼底一片阴鸷,“要不是医生嫌你脏,你以为我会给你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