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需不需要一起喝一杯?”
走到一间酒吧门口,喝的有些醉的年轻男人晃晃荡荡的从里面走出来,满身酒气的就朝着她身上贴来。
“滚!”
从小到大的教养从不允许张嘴就爆粗口,尤其还是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可是此刻心情不好,她只想有个发泄的口子,撕裂伤口,将所有疼痛的感觉都顺着伤口扔掉。
“还挺泼辣,哥哥就喜欢。”
喝醉了的男人嘿嘿一笑,醉八仙一样的身体就扑了过来。
乔初浅抬起脚,想都不想就踹上了他身为男人最脆弱的下半身,突然响起的哀嚎声在街道里显得更加清晰诡异。
踢了一脚乔初浅觉得不过瘾,整个人像是叛逆期的少女一样,发泄一样的踢打着,一下一下。
“别踢了,我错了,不敢了!”
浑身疼的已经打滚的男人不断求饶,才唤醒了她的理智。
看着对方身上一块块的污渍,乔初浅才清醒过来。
她居然像是疯子一样在街上行凶打人!
“对不起,对不起。”
想要伸手将人扶起来,可最终还是慌乱的逃离了越来越多人的现场,她失控了!
指指点点的人影和声音越来越远,她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狂跳不止的心脏才恢复了该有的频率。
沈北川,多希望能陪我一起过年的不是这些遥不可及的亮光,不是那些行走匆匆或者是随意买醉的人,而是你。
陪着我走过一年又一年。
可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让我一个人在这样的夜晚独自等待。
我恨你!
砰!
突然的声响让匆匆而过的行人都停住了脚步,纷纷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
啪!
她躲藏的地方被点点亮光照亮,漆黑暗淡的瞳仁里也跟着多了光芒,乔初浅机械的抬起头,看着天空中一朵朵盛放的烟花。
放烟花了!
是谁在放?为了谁而放?
“哇,好美的烟花啊!”
“这么壕的烟花阵容,也不知道是哪个有钱人放的?”
周围人都抬着头议论纷纷,过年谁家都会放烟花,可是能放这么豪华烟花的人却不多,要知道这样的一个烟花顶他们一个月的工资了,只有富豪或者傻子才不介意响一声一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你们看,还有字呢。”
人群中有人炸开了锅,伸手指着头顶上方的烟花,绚丽的色彩在升空到顶端的时候哗的一声盛放,盛放出一个英文单词。
思念。
乔初浅愣愣的抬头,看着代表思念的烟花一点点的消逝,这样的一个夜晚,也有人在和她一样思念着另一个人吗?
眼泪无声的落下,折射出最后一抹即将消散的光亮。
等烟花再次照亮夜空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她滴落的眼泪。
收回目光,她转身大步朝着沈家老宅的方向而去。
新年的钟声响起之前,乔初浅推开沈家老宅的房门,老太太见她进来,担心的脸上立刻多了笑容。
“回来了?”
“嗯,奶奶,我陪您一起跨年。”
提起唇角,她笑着挨着老太太坐下,她的思念,相信和那烟花一样,沈北川只要还在某个角落,就一定可以感觉到。
“还是丫头懂事,不像景言那小家伙,嚷嚷着困了,估计已经睡着了。”
老太太拍着她的手,笑的格外慈爱,新的一年到来,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看着丫头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
楼上卧室亮着灯,乔景言趴在被窝里,却根本没有睡着,眯起的小眼死死的盯着平板里播放的视频,恨的不大年夜冲出去杀人。
“该死的萧潇,就知道这礼物有鬼!”
陆祁叔叔如果真的给他送新年礼物,也会找个时间自己送过来,根本不会用什么快递。
所以送来快递的第一时间,他就觉得有鬼。
果不其然,回到房间才一打开盒子,里面就蹦出来一个恶作剧用的骷髅头,还有一张刻录的光盘。
光盘里的内容无非是那天在壹号公馆的视频,只不过画面里萧潇做了特殊处理,穿着衣服的他显然成了个光屁股的小屁孩,尤其是爬阳台的样子,简直是气的他险些提前N多年脑梗。
“死变态!”
萧家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砰!
窗户外烟花放个没完没了,他扭头看了眼被照亮的夜空,皱着的小脸舒展开来。
“沈北川,变态这么多,我还这么小,你就忍心我和妈咪被一群变态围攻吗?”
这些烟花会不会就是你干的?
如果是,那我和妈咪不要看烟花,乱哄哄的假花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如你这个讨厌自大活生生的人。
美国
林平急匆匆的赶往医院,脚步却一点不见凌乱,穿的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时刻保持着自己该有的仪态。
“林先生,我们已经找到沈先生了,只不过因为那场爆炸,他的伤情比较严重,身上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没关系,只要我老板活着就可以,我现在能不能进去看看他。”
林平焦急的摇头,眼睛盯着病房的门,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去。
“可以,但是病人现在还还没有恢复意识,希望你可以做好思想准备。”
医生说完替他推开房门,林平点头走了进去。
顶级的病房里,清一色的白色,就连仪器都是寂静的白,不断的发出嘀嘀的声音,代表着生命的存续。
“老板?”
林平上前一步,声音有些颤动却没有伸手出去。
“病人的意识很可能醒不过来,不过我们还在努力,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医生说完,目光连忙从病床上的沈北川身上移开。
林平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身体,消瘦的身体尽管盖上了医院的被子,还是能感受到那种骨骼嶙峋的感觉。
而那双紧闭的双眼,眼角有着一道明显的伤痕,缝合的伤口看上去还没有愈合好,显得有些狰狞恐怖。
脸上炸伤之后的疤痕更是有些触目惊心,如果不是仪器还在持续响动,真的让人怀疑眼前的已经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