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就像几个月前在佛洛伦州的那个夜晚一样。
他发泄着自己全部的思念与爱意,像是潮水一样连绵不断的将她淹没。
她连连告饶,“你到底……是怎么了?”
上方传来一道危险的声音,一字一顿,“闹闹是不是我的儿子?”
她眼神一滞,尽管知道陵寒此刻也看不清她的脸,脑袋却还是忍不住往枕头旁边偏了两寸,试图避开面对面的接触。
这件事上,她的确是心虚。
毕竟他有知情权。
她没说话。
他耐着性子一点点的磨着她,她咬着牙,“是,是是,是你儿子……”
动作又温柔下来,他将她从枕头上捞起来,“这些年,你还在等我?”
叶欢颜伏在他的肩膀上,心一横,全都招了。
“嗯……”
他的突然出现好像把她沉入谷底的一颗心捞了起来,还挂到了圆月高悬的天空中一样,她的内心是狂喜的,尽管被他的热情所淹没,尽管被这满屋子的漆黑所遮盖,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胸膛下那颗心脏跳得有多快。
陈茵咬着手在厕所上蹲了好一会儿,吃的药终于见效,双腿打着颤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却没见到原本应该在屋里的人。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脸疑惑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客厅。
明明记得颜颜姐回来了呀,之前陵寒不是来了么?
对面的次卧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她愣了愣,正要过去,身侧主卧房门忽然打开吸引了她的注意,“我饿了,”
闹闹穿着粉色的睡衣,拽住了她的衣角。
“那我给你打电话订餐。”说着她便要去打客房服务电话,
闹闹依旧拽着她的依旧,一本正经道,“下楼吃,他们送上来都冷了。”
“冷什么啊?今天外面快三十度了。”
陈茵不以为意的拖着他朝着客厅座机走去。
拉斯维加斯这鬼地方热到爆炸,就楼上楼下这么点儿地方还送冷了?
“酒店空调冷。”
身后幽幽地传来一道声音。
见他这么执着,陈茵只得依照他的意思来,却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你今天怎么回事?平时喊你出去要哭着求你,宅到发霉了要,今天竟然自己要出去,你……什么声音?”
陈茵疑惑地抬起头朝着对面房间望去。
“走吧走吧,我饿了。”
闹闹牵起她的手几乎是狂奔出了房间,而且随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哎,祖宗,我没带房卡……”
“吃完饭叫人开。”
“我没带钱包啊……”
“……”
傍晚,城郊教堂,陵寒和叶欢颜的同时出现让剧组人惊掉了下巴。
毕竟陵寒今日大婚的消息他们行内人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尤其是他们这些正好在这儿拍戏的工作人员。
上午教堂混乱的事情显然还没传出什么风声。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以为陵寒这会儿应该在去蜜月旅行的路上。
当然,剧组还是有淡定的人的,比如关奈,比如苏年华。
叶欢颜挽着陵寒的胳膊出现的时候,关奈只瞥了一眼,便朝着盛安然伸出手,“一千块,我赢了。”
盛安然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助理伸手拿了自己的钱包,抽了一沓钞票,点了点,然后递到关奈手上。
“你们干什么呢?”
叶欢颜一脸的不解。
“没什么,”苏年华勾起嘴角,瞥了盛安然一眼,“某人贼心不死……”
一听这话,盛安然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别泼脏水啊,一码归一码,只是打赌而已,”
“什么啊?”
叶欢颜一头雾水的望着他们。
盛安然站直了身子,看到陵寒的时候目光还有些瑟缩,定了定神才抬起手,竖了三根手指头一副要发誓的样子,“你说过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我就当你是真心的,昨天晚上吃饭他们俩打赌,我随口说了一句话而已,没什么恶意,你别误会。”
这么郑重其事的,反倒让叶欢颜越发疑惑,“什么赌啊?”
关奈拿着一把鲜红的钞票慢悠悠的扇风,目光意味深长的在陵寒身上转了一圈,
“还能是什么,赌你今天会不会去抢婚呗。”
“抢婚?”
叶欢颜脸色一僵……
关奈自顾自道,“你昨天下午火急火燎的换了酒店,还特意住的离这儿这么近,不就是打算抢婚的么?”
“……”
“而且现在这情况,大家也都看见了,人都抢来了,没必要藏着掖着的,桥段虽然俗了点儿,老套路了,但是人到手就行呗。”
关奈说话向来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回叶欢颜却觉得顶了一脑门的黑线,这都哪儿跟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