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不行,唐欣然甚至连洗澡都懒得,在他怀里就睡去。
翌日。
唐欣然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太阳正好,余晖透光窗帘散落在地板上,她揉了揉眼,摸到身旁有一张冰冷冷像是名片一样的东西,她狐疑的拿起。
“莫,莫荀?”她念出名片上的字,愣了一下。
她从小在唐家长大,自然对很多有盛名的人都如数家珍,这个叫莫旭的人也不意外,曾经他的出现就是风暴,只有在风眼——也就是他身边的人能够幸免于难,只要他盯上的猎物没有一个能够逃脱。
这样的人自然也伴随着不少桃色新闻,只是很可惜,每一个与他上过报道的女人都会横死。
唐欣然脸色苍白,这个Fancy本来就已经深不可测了,可她没想到,在这深不可测里竟然还有更深一层的秘密等待挖掘。
“怎么,看你表情对我的身份非常不满?”
早早起床,坐在沙发上悠闲喝着早茶的男人微微眯起眼,凝着她小脸,视线略带危险。唐欣然耸了耸肩,随手将名片扔在床头柜上,很自然的走到他腿上坐下,纤细的手指划过他下巴,妖娆的像是个妖精:“我可不想死那么早。”
“死?你不会死。”Fancy反手搂住她。
她懒得去深究他话里莫名其妙的深意,打了个哈欠向下靠在他怀中,长发随着动作轻飘过他鼻尖,一股好闻的味道充斥鼻腔,他把玩起她秀发:“当年有些仇,你最好跟我一起报。”
“什么仇?”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是你成为唐家的养女?”Fancy放下她的秀发撑着头,“你就不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已经懒得去想这些,现在对我而言更重要的事,难道不是你吗?”
他轻笑。
这种腻到牙酸的词,居然能从她口中听到,也真是实属不易,但很意外的,他非常享用这份甜腻。
“我要这个世界欠我的东西,都一一还回来,直到我认为公平的那一刻。”
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冥间才会有的,如鬼音一般响着,在她心中敲出深深的烙印。这个世界上……欠莫荀的东西?唐欣然难以想象,那个曾经能够凌驾于一切制度之上,随意索取人性命的人,居然还认为这个世界欠了他东西?
她愣神。
“很意外?”
“有点,我以为你拥有的东西够多了。”
“唐欣然,你拥有的不多?人总是在追求永远更多,并且一如既往。”
“你这些歪理太多,我说不过你。”
Fancy轻笑:“我这叫作真理。”
虽然嘴上说着他这些都是歪理,但唐欣然不得不承认,这种所谓“歪理”是另外一个层面的真理,只是很少有人能够看透罢了。
饭后,两人离开酒店。
加长林肯里,唐欣然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的世界,心里有些惆怅,自从回国后,她还没有好好的看过这些景色。有一个清冷淡漠的男人模样出现,她愣了片刻,随后揉了揉眼。
定睛看向外面。
红绿灯处,一个男子非常体贴的抓着身旁孩子的手,不知在叮嘱什么,画面十分温馨。
不是霍东铭。
唐欣然揉了揉太阳穴,自嘲勾唇。
也是,她跟他要是有缘能一次次相见,又怎么会落到现在的模样?
……
从酒吧回到家中。
温凉睡了足足十二个小时,她从未想过陆之遥和韩十二也是那么能闹的人,连她和俞微醺一共五个人,喝了快二十箱啤酒,到最后都快断片,只记得是霍东铭抱着她离开的。
霍东铭?
对了,他人呢?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有些懵懵的挠着后脑,想了好久好久,才反应过来现在应该穿鞋子。
鞋子呢?
啊……温凉沮丧,她的脑子现在真如浆糊似得,以后绝对不能再喝那么多酒了!
好不容易折腾着起床走到客厅,望着电视机她又傻傻的站住了,莫名其妙的愣在那。
“温凉?”霍东铭唤她好几声都没反应,“温凉?”
“……”她还是傻乎乎的。
“温凉!”男人无奈的提高声音。
“啊,哦,我,我在。”
温凉回过神,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对不起,我不是很舒服,所以……”
男人叹息一声将她搂入怀中,两人跌坐在沙发上,她惊叫一声搂住他的脖子,惊魂未定的瞪大眼,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她窘促的垂头:“你别这样看着我。”
“今天还要出去吗?”
“好困,不想去公司了。”她道。
“那就在家陪我。”
两人明明已经在一起那么久了,听到他带着调侃的声音,她还是会不由得红起脸颊,轻轻颔首:“好。”
难得安静的下午两人一起沐浴阳光看书。
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温凉才发现后来沈殊给自己发的消息。
什么管好眼睛,她才没有去看他,只是像沈殊这样的人在人群里是真的太过显眼了,那种病态的苍白独树一帜,要比英俊的男人更惹人注目。
“知道了。”她回。
“让霍东铭别调查我,记住。”
“那你为什么还会出现?”
“我每一天都会在。”
温凉撇了撇唇,正欲再回答的时候,手指却突然顿住,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之前霍东铭曾经说过,在他小时候一个非常爱护他的佣人后来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所有的猜疑在瞬间足以把她压垮。
深吸一口气后她回道:“是因为跟霍东铭的家人有关吗?”
“温凉,我希望你不要这么聪明。”
她浑身一震。
“你到底什么意思?”
那侧不再回话。
温凉深吸了口气,抓着水杯的手发紧,她突然觉得,所谓真相已经不再重要……
见她去厨房里倒水太久还没出来,霍东铭叩响门:“温凉?”
“我好了,马上就来。”温凉端着杯子推开门。
她笑着微歪头的模样出奇可爱。
霍东铭低声“嗯”了下,长指在她头顶揉了揉:“肖晨找你,说你电话打不通。”
“啊?”
她狐疑的拿出手机,才发现刚才无意间摁到了屏蔽来电:“我好像摁到了不得了的键。”
连连打给肖晨,这才知道是林勋出了事,他在三环出了车祸。
“那现在什么情况了?”
“送医院,生死不明……”
“你把地址给我,我和东铭马上去。”
“好。”
温凉侧头望向霍东铭,心里本焦急万分,但在对上他视线的那一瞬,只剩下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