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一惊：“会这么严重？”
“我说的是最好的结果。”霍东铭提醒，下颚朝着唐墨微扬，“你说，有什么不对，我补充。”
唐墨翻了个白眼，抿了抿唇：“在大概七八年之前，有一个公司发生过类似的事，整个社会的舆论都压在了公司身上，即便公司拿出各项指标来说跳楼的男子与他煤气自杀的女朋友并不符合公司招收标准，并且愿意赔偿，都没有任何人买账，在当时这个公司占据了行业57%的生产力，是名副其实的产业巨头，要比如今的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影响力更为广泛。”
霍东铭补充：“这里说的57%是世界范围。”
这个数据十分可怕。
就连如今的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都没有一方对世界的掌控率达到57%，两家公司只能算是勉为其难的30%左右，毕竟碳酸饮料只是饮料的一种，面对其他果汁类型的饮料，他们完全没有竞争力。
换句话说。
当时的那家公司，不仅有庞大的产业、完美的流水线，甚至还有绝对的号召力。
“是的，世界五百强这种称号都不方在眼里，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公司，最后输给了舆论，董事有三位自杀，一位是被疯狂的市民开车撞死，公司请的职业CEO从此消声灭迹，短短的三个月之内，这样巨大的一个商业帝国倒塌，瞬间十几万的人失去职位，仅仅只是因为两个年轻人死了。”唐墨说到这，有几分嘘唏的叹了口气。
“那……怎么会这样？”温凉也傻了。
“这背后有幕后黑手在操控，即便是真的被企业拒绝，哪有人会真的自杀？”唐墨苦笑，“在七八年之前能想出用舆论压死人的奇才直到如今都没有崭露头角。”
霍东铭这时候已经把一碗麦片喝掉：“换言之，如果昨天晚上唐墨没有采取行动，如今的唐氏恐怕已经被万人唾弃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最后我没再逼问你的原因，你的朋友至少没有恶意。”
咳。
温凉是听出来了。
男人前半句话平平无奇，后半句话冷淡又疏远，就差直接在脑门上贴上“呵呵”两个大字。她的手在桌下，轻轻握住他的长大，几分娇嗔道：“结局是好的就好了，你还在生气？”
“没。”
霍东铭用餐巾擦嘴后起身：“我上班。”
“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温凉追上霍东铭。
见自己的妹妹和妹夫就这么走了，而好心科普的自己被冷漠在这里，唐墨在心中为自己奏响了一曲梁祝，正所谓凄凄凉凉惨惨兮兮，人生何处多坎坷，酒逢千杯喝不醉，只能假装很开心。
唉声叹气中，唐墨等到了他可爱的小娇妻乔沐沐小姐，总算，也是有个一起去上班的人了。
今天。
唐氏必定是一场苦战。
……
霍氏集团。
陆之遥正在办公，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响起，见是霍东铭和温凉夫妇，他合上笔盖。
“微醺，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一起？”
“等你吧，你们聊天，很无聊。”
陆之遥想想也是也就没再说什么，推开门迎上两人：“你今天倒是来的挺早的，比昨天要早很多，是因为唐墨的事？”
霍东铭颔首。
“放心，霍氏没问题。”陆之遥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带出了笔记本电脑，“去你办公室里说？”
“好。”
要说这霍东铭除了话比较少之外，与往常没什么差别。
温凉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不插嘴安静的等在旁边。
陆之遥的计划非常缜密，从唐氏发声的不同层面，再到霍氏应该担任的责任，无一例外的规划细腻。就连霍东铭这种对报告极其挑剔的人都找不出毛病：“之遥，你在亚太重出江湖，可惜了。”
“我们现在得庆幸，还好亚太是我们的，不管好不管坏至少有一部分舆论是我们可以编导的，要不然光靠着昨天晚上的临机应变，对方还是有缝可钻。”
霍东铭颔首：“至于幕后黑手……？”
“这个手法除了莫荀没人做过。”
“莫荀？”
“你不知道吗？七年还是八年前，把x强x公司弄垮的那群人，为首的人就叫作莫荀，他有一个朋友听说自称为什么圣手医书，是个有家族背景的中医，还有一个人你们都还认识。”
都？
要说温凉和霍东铭一起认识的人那可是屈指可数。
算来算去也就圈子里那几个人。
两人对视一眼，完全没猜到是谁。
“他姓白。”陆之遥也索性直接解开谜题，“就是你们想的那个白，也是你们认识的那个人。”
“这，怎么可能……白耀华？”
温凉感觉自己有点晕。
这一天接受的信息量也太多了点。
陆之遥颔首：“就是白耀华，不过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名字我也是听十二说的，到底是不是这三个人，我觉得问白耀华可靠性会更大一点。”
“你的意思是，十二知道之前搞垮x强x公司的人是谁？”
“是。”
“这个秘密能保留至今，不容易。”
陆之遥听闻大笑，韩十二的快嘴是出了名的，基本有什么秘密到他嘴里都藏不住。唯独这一件事，他藏了七八年，恐怕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外面完全没有报道过。
“我们要不要去问问白耀华？”温凉提议。
“可以。”霍东铭颔首，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立马移走。
温凉有些泄气的垂下头去，抓着自己的手指小声的在嘟囔着什么让人听不清的。
陆之遥合上笔记本：“那你们就快点去吧，我和肖晨还要核对一下零件的事情，当然周末最好是你们亲自去工厂一趟。”
“嗯，这个我知道。”
“那行，回见。”陆之遥拿着东西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霍东铭与温凉。
隔了很久两人谁也没有开口。
最后是手机铃响，打破了沉默。
霍东铭冷冷勾唇道：“怎么，不敢接了？”
“能不能好好说话啊？我先接电话。”温凉摁下接听键，“喂？啊？学长？嗯……对，我和东铭在一起，这样啊，没事，我知道了我们这里没有记者，嗯，亚太也没事，好，谢谢。”
电话挂断。
她撇了撇唇：“你看吧，是学长打过来的。”
“所以？”
“他说有记者蹲在席氏集团门口，问他对唐氏的看法，他问我们这边有……”
“我不是在问这个。”
温凉抬头。
男人的视线，深邃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