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东铭问完席尧之后,自己又要怎么解释?温凉太阳穴隐隐发胀,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羡慕起沈殊来,如果自己和沈殊的位置调换的话。
他一定有办法,完美解决而不被人怀疑吧。
那种脑子,宛如天赐一样。
……
郊区。
沈殊坐在几台电脑前,手指不断在键盘上敲打,几个显示器上不断的显示出一段又一段工程编码。间隙,他微侧身,长指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雪茄,点燃后慵懒的吸了一口,随后手指继续敲打着键盘。
眼见着工程电脑上出现一个又一个乱码,他却丝毫不着急,不疾不徐的处理着一切。
直到屏幕上除了属于他的绿色以外,不再出现任何颜色,敲打键盘的声音才停歇。
“少爷,您成功了?”
“嗯。”穿着睡衣披着西装,有些慵懒的男子缓缓站起身动了动手指,“希望唐墨不会辜负我拼了命给他创造的几个小时时间,这战以后,唐氏的危机应该算是暂时解决了。”
“您这么帮唐氏,是为了那个女子?”
“当然不是,我对她的感情还不足以让我熬夜做这种事……”沈殊说着顿了顿,自嘲道,“当然如果换成别人,我会更加懒得理,不过我更在意的,却是这次幕后的人,这种血腥的手法让我回想一起,非常怀念的人。”
“您是说……”
“莫荀。”沈殊吸了一口雪茄整个人瘫在沙发上,连眼睛都睁不开,声音也变得沙哑而飘渺,“逼着到其他公司求职的年轻男子跳楼,这种手段除了他,我没见过第二个用过。”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那种祸害遗千年的东西,真的会死?光看看白耀华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想死哪有那么容易,多少人想救?”
沈殊睁开眼,望向自己的管家似笑非笑的样子,让管家有些毛骨悚然,他抹了把额头的细汗,一时竟然是不敢再开口,站在原地毕恭毕敬的等待着面前男子发落。
隔了一会。
雪茄慢慢燃尽,沈殊扬手扔掉:“你现在让人反侦察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在调查我,从席尧的方向也好,从温凉的交友记录也好,统统都排查一遍。”
“是。”
管家走后。
沈殊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哟,我还以为你走了,就不会再联系我。”韩十二的声音响起。
“有一件事我想陆之遥一定会非常感兴趣的,我也不是会过河拆桥的人,温凉和我的这两条命,终是你跟陆之遥给的。”沈殊说着将之前跟温凉说过的事又说了一遍。
一开始韩十二还是吊儿郎当的态度。
可在听到中段时,他已经把自己关在了四下都不可能有人的小房间里。
听到最后,是漫长的沉默。
过了很久他才清了清嗓子道:“这件事的真实性?”
“少于百分之九十九,我就不会告诉你。”
“你到底是谁?”
“韩十二,我跟你就算不是朋友也是利益纠葛人,知道我是谁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听闻这模棱两可的话,韩十二大声笑起来:“重要,但是看在你是席尧的兄弟份上,我就不追问了,放心,秘密我会好好给你守着,不会让那些老怪物听到哪怕一点点。”
“只要霍东铭那瞒住就好。”
“也是,他的父亲……”韩十二话到这打住,尴尬的笑出声,“你看,我这嘴。”
“成年往事,我也知道,没什么好瞒的。”
“所以你的名字是?”
“殊游,你叫我殊游吧。”
殊游。
这个名字还是那一年,无意间听一个朋友提起的。
你我定走殊途路,游魂好过孟婆桥。
说是有一个人曾经写下过这么一段话,好像是在与自己的一个什么朋友道别。而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想法,却是比跟“朋友道别”来的复杂的多。
他总觉得,这里的“你我”没有决定性的代指,后面的“游魂”也是一个大的比喻环境。
与其说是在跟朋友道别,倒不如说是在跟世人告别。
反正早会跟这个世界上的人告别,不如做孤魂野鬼独自一人才更容易过孟婆桥。
“哟,这个名字不错,听起来挺像个道士,不知道殊道士算不算命?”韩十二在那侧笑了起来。
“当然算,我算你这几日会有桃花运。”
“你小子真是个大牛x货,专挑痛楚下手是吧?行行行,你厉害,我不跟你说了,再见。”
沈殊笑着将手机扔到一侧去。
他抬手,摁下中央空调随后闭上了眼。
必定会走殊途路吗?
希望这次唐氏,别太让他如意才好。
……
同样的月色。
Fancy站在山顶别墅的最高层,仰望着远处的风景。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盏灯,像是吸血鬼古堡似得地方,没有一丝生气。
啪嗒——
他手中的酒杯从三楼掉落下去。
“啊!”往里走的一个女子被砸中头,瞬间有些晕眩她捂着头,仰头看向上面的男人,“殿下,我不知我做错什么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欣然,你说是不是?”
男人面露讥色,笑得魅惑而张扬,他长指挑起身侧跟随自己女人的下巴,像是在温柔抚摸着一件绝世的艺术品。唐欣然扬起下巴,笑道:“您也要把我一起处理了吗?”
“放心,我舍不得这么快处理你。”
砰——
之前被砸到头的女子,还没走进别墅,就被里面的人一枪击穿心脏。她直到死还瞪大了眼睛,完全想不到楼上的男人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
唐欣然听到这声枪响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不过她很快就恢复理智:“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你也没有理由杀我。”
“你的确是都做了,就像她也都做了,可惜,没有一件事是办的好的。”
“哟,可真是把你厉害坏了,你既然这么看不起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去做?”
害怕归害怕。
她可没有一丝要屈服的意思。
Fancy勾起唇角,离她更近了一些:“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有人为我而死,你们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是,国内只是你的冰山一角,那么请问你留在这里三个月是想做什么?”唐欣然别过头,用强硬的方式掩盖自己此刻的恐慌。
“想做……你。”
男人轻吐字,暧昧的气息落在她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