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尧略有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是呆。
否则怎么会连慕瑾色都听得懂的话,都没有办法了解?
随着三对人前行,婚礼正式拉开帷幕,绚烂的灯光,玫瑰花海的世界,这满足了任何一个女人对婚礼的向往——乔沐沐也不例外,她唯一没反应过来的事,也只有自己怎么就这样嫁给唐墨了。
交换戒指后。
四位伴郎伴娘从后台离开。
“东铭,唐墨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一到后台,席尧迫不及待的问道。
“字面意思。”
他一愣:“什么?”
霍东铭看他的眼神,如唐墨一样意味深长,温凉在心里给学长点了根蜡烛,正欲开口帮他说两句话时,口袋中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她一愣,这个点有谁会来联系自己?
脑海中忽得闪过一个人影,她垂下眸拿出手机。
沈殊。
跳动的二字与她预计的一般。
“你上次说的有关零件配件的事,我已经找到了加工厂,而且已经出低资买下。”
“这么快?”
“我做事能力,你还不知道吗?”
温凉看着这句话苦笑了一下,还真的是,沈殊不管做什么事都好像游刃有余,总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最好的处理方法,这种更像是天赋的能力,旁人是羡慕不来的。
她抬头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后,背过身打字:“知道,这次谢谢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我。”
“开始信任我了?”
“我啊,难道不是迫于无奈,上了贼船?”
“老实说,刚才我笑的肚子有点疼。”
她勾了勾唇。
收起手机,一转身,见到席尧站在自己身后,她愣了愣,向后倒退了一步,有些尴尬:“学长?”
“你在跟他联络吗?”
“啊?”
“沈殊。”
“嗯。”温凉应下,后知后觉道,“难道你没有办法跟他联系上吗?”
席尧点点头,把自己的手递给温凉,当着她的面打通沈殊手机,刚才还和她联系的男人,此刻竟显示手机欠费,在席尧第二次打过去的时候又变成了关机。
很显然,沈殊有意的。
至于他为什么不跟席尧联络,温凉不太清楚,但能肯定有关他的计划。
“最近席氏有发生什么大事吗?”她沉思后问道。
“有,很多,股价暴跌应该算是最明显的。”
“那你父亲那边……”
“他主动放弃了董事长的位置,将手中的股份全部交给了我。”席尧苦笑,“现在的席氏集团,可以说是我的一言堂,随着他一生的老董事们,也都将股权交了出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沉闷。
“怎么了?”
直到霍东铭走来。
温凉回过神,望向他,眼神中下意识的带了点求助色彩。
男人视线一深,走到她身侧,长指扣住她肩,无声无息的一个拥抱,瞬间打散了温凉心中那些微妙的顾虑。她靠在他怀里,轻垂下眼帘,贪婪呼吸他身上的味道。
席尧眸色暗了暗,侧过身离开。
……
门外。
慕瑾色一个人靠在墙壁上,望着手机不知道在笑什么。
见席尧出来了,她才把手机放回口袋中。
“喂,你礼拜六有没有空?”慕瑾色冲着出来的男人挑眉。
“要去哪?”
“我有一个朋友抢到了两张票,不过他不去,是帮我抢的你要不要跟我去?如果你没时间的……”
“林勋帮你抢得吗?”
慕瑾色一愣,随后点头:“你怎么知道?”
席尧笑着摇头,这几个月来,林勋没有少帮慕瑾色做这些事,表面上像是在讨好和老板亲近的人,实则,他太明白以林勋的资历根本无须这样。
一时心里有一种惆怅的感觉蔓延。
他望着站在面前,望着他眼里依旧藏着光芒的女人,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又了下头:“我跟你去。”
“你都不问问是什么?”
“不用。”
“说你是呆子,你还真是呆子,就不能回一句跟我去哪都可以吗?”慕瑾色跺脚,红色的高跟鞋使她看起来摇摇欲坠。
席尧沉默的扶住她,唇动了动她想要的话,他终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慕瑾色似乎习惯了他的木讷,伸手推开了他:“行了,我不会摔倒,我们先回大厅吧,位置空着不好看。”
“好啊。”
他笑如温柔的风拂面过。
浅浅的笑意,水似得柔和。
两人回到大厅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看唐墨和乔沐沐在台上互动了有十分钟,温凉和霍东铭才出现,不过倒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光顾着看台上的两个人了。
“哥哥结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
台上,两人倒下香槟后接吻。
霍东铭清凉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响起。
他声音不高不低,不光是温凉,席尧和慕瑾色也能听见,一瞬间,三个人的视线都落在温凉的身上。
“等我的眼睛彻底好了之后,等公司上市之后,其实很快的。”温凉乐观的回答。
“好。”霍东铭紧握住她的手,“我等。”
“说来好惭愧,每一次都是让你等我,先是一个四年,现在又……”
“我甘愿。”
三个字。
敲打在她心上。
温凉垂下头,笑的嘴角勾起,甜蜜和幸福一眼就能看见。
席尧将视线收了回来,说来也奇怪,他心里虽然还会有些稍微错愕,他们的感情真是好到容不下其他人……可是,却也没有了,像是之前那样的疼痛感。
这样真好。
他可以悄声无息不打扰。
“在难过啊?”慕瑾色趴在他肩膀上,笑的优雅大方又有些调皮,“你还记得你说过,你会努力喜欢我吗?不许看了。”
“这两天你一直冷漠我,现在倒知道吃醋了?”男人好笑,转过身用之间描绘了一下她的眉形。
慕瑾色眼里闪过一丝尴尬,转过头去不看他:“哪有。”
“有,我现在知道,唐墨是什么意思了,他恐怕是在以为我冷漠你吧。”席尧说着低声笑了笑,就是这一笑,惹得慕瑾色又回过头去看他。
这么多年了。
他笑起来还是跟太阳一样,干净又温暖。
多少次,她都在心里诅咒着温凉快点死去,这样她就能在席尧心里多占一点位置,直到看到他笑,那些类似诅咒的淫秽东西,在瞬间散去。
只剩下柔柔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