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还是一样,连自己人都防着。
庄卓打了个哈欠挑唇:“我就不陪着你们继续了,刚约了个人,得先撤。”
“去哪?”
“临省呗,我有个小女友过生日,跑到天津玩去了。”
知道他爱玩,霍东铭颔首:“山水,你派人送庄卓离开,派个眼瞎耳聋的。”
特助先生憋笑点头:“是。”
在离开医院后,霍东铭回到属于两人的洋房内,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才让原本紧绷的身体有所松懈。
长指落在左肩后,有一道抓痕又深有痛。
这是昨晚在他与她纠.缠一起时,留下的抓痕。
受不了他的怒气,也没办法逃脱,就只好用挠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气愤。
想起她在身下咬着唇,娇嗔浅哼的模样,神色温柔了些。只是那柔意未达眼底,想到她面无表情的吞下避孕药,口口声声说着要离开,抓着慕迟不松手的模样,胸口燃起无名之火。
神色重归冰凉。
……
下午,余晖将云染成鲜艳的深色调。
温凉从梦中醒来。
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从沙发上离开。
推开门,慕迟很激动的在外头,不知跟电话中的人说着些什么。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温凉!”见她出来,他一下挂断通讯,“伯母已经醒了,我们可以见她了!”
妈妈她醒了。
她一下回过神来:“好,我们走!”
“嗯!”
和慕迟一起换了无菌服后,温凉如愿在ICU病房内,见到了虽虚弱但脸色已恢复红润的叶兰。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走去紧紧握住叶兰的手。
唇.瓣颤动着:“妈……”
一开口,哭腔惹人心疼。
“……”叶兰望着自己的女儿,眼眶中也盘踞起了眼泪,“凉凉啊,妈不是故意的,妈是不想再拖累你,本来你有大号的前程,如今却因为我而毁了。”
“妈,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有您重要。”温凉的眼睛红的像小兔子,“您是我最后的家人了,不要再丢下我了,好不好?我不会跟霍东铭在一起了,他也答应我了,我们不会在一起了。”
“凉凉,不是妈非要逼你,是霍家……哎。”
温凉明白。
霍东铭的身价过百亿,霍家的总资产不可估量。自己什么都没有,即使有爱又有什么用呢?她知道,霍东铭有能力解决好一切,可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她不想再上演一次。
看他被家中逼迫,只能和自己住在出租屋内,整天吃泡面身体变得很差。
那么优秀的他,不该被她所耽误。
想到这些,她仰起头笑:“我知道,妈,我也不想耽误他,你不是想要我和慕医生在一起吗?只要人家同意,我就和他试试看好不好?”
陪在她身后的慕迟,听到这句话,心尖一酸:“喂,傻女人,我的身世怎么就比霍东铭那混蛋差了!”
看他在意的点,完全偏离主题,叶兰和温凉皆是相视一笑,前者颤颤巍巍的抬起手,轻抚她发丝:“是妈对不起你,没有给你好的生活。”
“妈,不是你,我都饿死了,所谓的生活,不就是生下来活下去吗?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笑的那么幸福。
叶兰已经被骗进荒野中。
慕迟有一瞬间,也快已经她这是放下,直到想起她如动物呜咽,拉着自己的袖口,低喊着霍东铭的模样。才终明白,有些事,如被蜂蜜锁住的伤口。
看似甜蜜,其实内中的献血潺潺,无人能知晓。
因为叶兰身体的缘故,两人不能在病房内呆很久,相处了不到十分钟,便离开了病房。
见过母亲之后,温凉的情绪逐渐平稳。
慕迟不是很放心她,不管她去什么地方都跟着,就算是上个厕所,也在门口等着,医院一时多出不少的流言蜚语。到是身为主角的两人,完全不在意。
一连过了三天,日子都平淡无波的过。
有慕迟在身侧的日子,温凉甚至没什么时间去想霍东铭,他总有各种各样的借口让她耳侧充满嬉笑。
“诶,温凉,你的智商高不高?”
“嗯?”她茫然。
“你说250X438等于多少!”
温凉:……
她刚才只是安安静静的在刷社交软件,并不是悲伤欲绝的低头沉思。不过,她要是这么解释了,怕是慕迟才更不会放过自己。
心算了一阵,即将快得到最后一位答案时,慕迟“啊哈”一声,做了个怪相。
“猜不出来吧,我跟你说,这250X438等于……”
答案未出,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抱歉慕迟,我接个电话。”她拿着手机走到一侧,摁下接通键,“喂?请问哪位?”
“您好,我是三院急诊部的陈晓东,您是霍东铭先生的家属吗?”
“我不……”温凉脱口而出后,又收回了话,“他怎么了吗?”
“是这样的,他在家中临昏迷前,敲响了邻居的门,被对方送到了医院中,我们在他的手机通讯录中,只找到您一个有备注的号码,现在需要您来签个字。”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请问地址是?”
在拿到地址之后,温凉随便找了个借口,拒绝了慕迟接送的提议后,从医院中离开。
利用捆绑的社交软件,很快打到了车。
直到车开出去过了三四个红绿灯,她才稍有缓神,抬手摁在眉间,脑海中,不断盘旋着之前那人说的“只找到您一个有备注的号码”。
霍东铭不爱写备注,她是知道的。
由于他对数字的敏.感度,远远高于中文,几乎是看末尾四位数、五位数便能识人。看别人男朋友手机中都是爱称,大学的温凉自然羡慕的很,缠着他改备注。
最后他扭不过她,改了,是很简单的“温凉”二字。
那时候她还跟他生气了好久。
呵,那时候啊。
真是天真。
转眼间,出租车已行驶到三院门口,用手机支付车费后,疾步往急诊部走。
这里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比起慕迟的医院,这里的医疗环境也好,医疗后勤也罢都差了不少。空气中,血肉的腥味与消毒水味交织,很刺鼻。
温凉捂着口鼻,来到约定好的办公室内。
“医生,请问霍东铭他怎么了?”好不容易排队到人前,医生直接甩出一张收费单,“先去缴费。”
她只好拿着单子,往外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