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希望我现在是厉鬼,找你来索命?”叶诗涵明显就是一路上跟韩恩学了几招,几下就把云静初摁在手肘下直喘气。
“公众场合,注意一点形象行不行,两个挺漂亮的女孩子非要跟军营里的爷们一样见面就掐你们压力大不大?”费斯一如即往尊贵夺目,不着声色地把被挟持像是小猫子一样的云静初捞了出来。
“静初姐姐你没事吧?”小子扬这家伙护短地明显,他对叶诗涵还没有熟悉起来,又看她满身地伤,很自然地把叶诗涵归到怪阿姨一类去。
“叶诗涵是从山涧跳下去没错,幸好崖高虽然很高,但是下面是一潭深涧,叶诗涵跳下去是晕了,但是韩恩身体素质好,用仅剩的力气把叶诗涵拉到了岸边。这才算捡回了一条命,搜救队救了权烈与秦可岚之后,在山里也发现了她们。”费斯啪坐权禹的旁边,啪哒哒地说着。
“你的脑袋没有受伤吗?”权禹现在确定下来叶诗涵现在是有血有肉,不由担心地问道。
叶诗涵腾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没有吧,一直不觉得有多疼,医生也检查过没事。”
“这次是我母后把你跟秦可岚卖去泰国,诗涵姐你看到我,就这反映?”权禹有点怀疑,如果是以前的叶诗涵,不得拿小人扎自己,也会扑上来咬自己一口吧。
“如果是褚翎那个女人站在我面前,我当然会毫不犹豫上前废了她。”叶诗涵一脸只恨现在不能把手指捏得卡卡做响的表情。
“但你是不一样的,权禹,她是她,你是你,只要你从来不曾站到她的战线上去,你永远是察里克斯丰神俊秀,当世无二的王子。”叶诗涵突然看着权禹的眼睛说。
权禹完全怔住,众人突然在这个时候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来,秦子扬,权烈,云静初,费斯,韩恩与叶诗涵,如果说刚刚在台上那样的感受是震撼的,那么现的感动是彻底的。
叶诗涵是权禹这一生中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人,现在由叶诗涵来说她从来不恨他,而且他从来没有因为王后的关系成为大家的对立面。权禹深深地呼吸了几下,还是压抑不住那种眼睛潮热的感受。
“不行,不行,时间快到了。”在这温和地让所有人起鸡皮疙瘩的安静中,子扬奶声奶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什么时间快到了?权禹一头雾水,众人却是恍然大悟地行动起来,费斯一下子扒掉了权禹的外套,换上一件做工考究的西服,权禹还来不及抗议,云静初给他别上一个火红的领结。
真心是太丑了,权禹忍无可忍地要把它拽下来,结果整个身体都被众人抬了起来,几乎把权禹王子挟持了出去,权禹犹豫地要不要喊救命,但工作人员们只是掩嘴而笑。
他们在皇家当差那么多年,见到的青年才俊彼此间都是疏离而客气,可是今天几乎是整个察里克斯最优秀尊贵的年轻一族,却像是兄弟一般打闹在一起。
还好,从路线上看,这个车是回到环玦庄园的,这让权禹有一点点的放心。
权禹是坐后面一辆车,当他一脚跨下车门的时候,彩带与礼花就从天而降,伴随着人们欢呼的声音,权禹一头雾气是四处张望,可是目光一瞥到园内的一抹身影,他就整个人愣住了。
是秦可岚!她一身皓白的婚纱像是流雪一般,手持百合捧花,头上白纱因为她略略低头的动作而将她绝美的容颜衬地若隐若现,权禹一下子就呆住了。
秦可岚做为新娘的样子他想像过无数遍,可是那无数的影像加起来都不及秦可岚真实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抹浅笑就足以定格一生。权禹不由自主向秦可岚走去,眼睛里只有那美到心碎的一抹白纱。
可是权禹还没有移动身体,手臂就被权烈一把抓住:“那是我老婆,只是今天是你的新娘,满足你的愿望,如果你敢乱来……”
权烈醋味十足的发言还没有结束,就被费斯与子扬默默架走。所有人都没进入环玦庄园,只有权禹一个人走进这个可以被自己称为是家的地方,可他现在的心情,却像是走进一场童话,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权禹带着秦可岚荡秋千,权禹把开在环玦庄园角落的小野花戴到秦可岚的秀发上,权禹抱着秦可岚在一片金黄色中的旋转。
权烈高大的身体倚在迈巴赫跑车上,有一下没一下在抽着雪茄,云静初与叶诗涵没怎么到过郊外,等了一会心情很激动,拉着秦子扬就跑远了,韩恩怕她们这一组合战斗值太低,不放心地跟了下去。
“好好的媳妇,这就变成了二婚了。”费斯一脸我来看好戏的表情凑过来:“没想到堂堂的察里克斯太子殿下可以忍受这样的事,对方还是你以前恨到手痒的权禹。”
“是,有时我也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烟气升腾权烈俊逸的容颜在烟气中明明灭灭:“以前,权禹是我不惜一切手段想要毁掉的人,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最初我想占有秦可岚,我的目的也是为了要抢夺他最看重的东西。”
“吼!”费斯似听非听地应了一声。
“就像我对秦可岚说的,一个人真正的弱点是一旦遇上了它,之前这个人所有的原则与理由就会统统烟消云散,所以当秦可岚说她要把权禹完成他的愿望时,我明知道这是不可思议的,我却没有办法拒绝。”权烈轻叹一声。
这时环玦庄园走出一个人,手里端着果盘,权烈叹了一声:“秦可岚就是我不能自拨的弱点。”
正好那个人已经走到了跟前:“这是秦小姐,让人送过来的水果,请两位大人享用。”
“幸好,她还有一点良心,不枉哥辛苦帮她做戏。”费斯看到果盘眼神都直了起来,他们在环玦庄园门口小北风吹着,小夕晒晒着,还要听权烈突然像是更年期一样感慨起来,这一般果拼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这么说,你就是栽在秦可岚手上了?从此俯首甘为可岚牛?”费斯咬着果实满嘴跑汁。
“你不也一样?”权烈在似有所指地看了费斯一眼,费斯立马像是被电了一样从车身上弹了起来。
“什么一样?本少爷可是坐拥一大片秀玉森林,跟你这种打算在一棵小树苗上吊死的根本不在一个层次!”费斯极其不屑。
“那个姓云的摔得够呛!”权烈闲闲地说。
“哪里!”费斯连忙向云静初的方向望去,看到云静初正蹲在地上恶意把一朵小花别到小子扬扣眼上,小子扬嫌弃地直撅身子。
费斯青着一张脸,瞪了权烈一眼,跑过去霸着一直垂涎已久的迈巴赫上去睡觉。
夕阳夕下,秦可岚与权禹一起瘫坐在环玦庄园的最高处,头顶的云彩像是火烧一般漂亮。
两个人的额头上都被汗水浸湿了额头,需要大声喘气的畅快,秦可岚别过头说:“嗯,我要回去了。”
权禹一愣,平静地问道:“你要回哪去?”
“玫瑰庄园。”秦可岚笑弯了嘴角。
“好。”权禹也报以微笑。
两个人站了起来,秦可岚站在前面,她洁白的婚纱被夕阳镀上了层温暖的颜色,她的侧脸很美好,连挂在腮边的汗水都恰到好处,权禹突然心如刀绞,他明明告诉自己这样的幸福只是借用一天,可是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他还是痛得连呼吸都被扼住。
从今天,这个女孩走出环玦庄园,自己连表达爱慕,不容分说喜欢她的资格都没有,她成为自己嫂子,同样是最亲切的人,却残忍地被划下一条永不可逾越的鸿沟。
秦可岚突然对着漫天烧通了云彩,素白的双手环成喇叭状:“权禹哥哥!”
秦可岚的声音清亮而竭尽全力:“权禹哥哥!我喜欢过你!”
权烈手中的雪茄一下子掉到了草地上,发出轻微的嗤的一声。
费斯也吓得从车窗里弹出头来,愣了一下说:“原来跑到高处去吼一嗓子对方的名字就可以消除情债,早让我悟到这么有用的方法,我也不会一身薛缘了。”
“可岚,亲爱的可岚!”很快传来权禹的声音,做为王子他从来没有喊得这样声嘶力竭:“祝你幸福!”
秦可岚回过头来,怔怔地看着权禹,权禹后退了一步:“你走吧。”
秦可岚抱着婚纱,蹭蹭地跑下楼去,再也没有回头,权禹一个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屋顶,却觉得豁然开朗。
秦可岚穿着最圣洁的婚纱在房屋的最高处喊自己的名字,说曾经喜欢过自己,这一瞬间的美丽与冲击已经值得自己一辈子去回味。
秦可岚抱着婚纱跑到权烈的身边时,权烈正好踩灭了最后一支雪茄,秦可岚冲上前去想抱住这个男人,想告诉他她再也不用因为自己决定要跟权烈携手一生而觉得愧对权禹了,可是秦可岚还没说,整个人就被权烈一把抓到了保时捷地跑车中。
秦可岚还没有把全部的白纱拽回来,跑车就风驰电掣地向前冲去,只留下被汽车尾气呛醒的费斯在后面跳脚。
秦可岚看着黑色一张脸把车当宇宙飞船开的权烈,傻笑:“殿下,你开得这么快,就像你抢了新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