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岚听了哈哈一笑说:“还有暗号吗?这是不是那种机密到如果发现不告自取就会被终身监禁的文件。”
秦可岚本来就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绾绾听了之后竟突然脸色一白,连看秦可岚的眼神也是烫到了一样,但绾绾毕竟专业大方,很快看着秦可岚的眼睛说:“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秦可岚的心情特别好,站了起来心想就算自己真的没头没脑的把什么文件拿回家,权烈也会保她,他不是都有能力让凌部长对自己容让几分吗?再说,自己没事把什么文件拿回家做什么?
秦可岚拉开办公室的门就出去,绾绾还是不放心地跟了出来:“如果凌部长还不放心,你就说是权禹王子让你过去取?”
“权禹哥哥?”秦可岚脱口而出,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表现地太过亲昵,连忙打住:“可是权禹王子又不是帝集团的人。”
“帝集团隶属皇室,权禹王子应该是你可以借用身份最高贵的人了。”绾绾浅笑地说,秦可岚直觉得这样不太合适,但绾绾又说:“这份文件对总裁十分重要,要不是看你对凌部长有一套,我还真不放心。”
一句对总裁很重要打消了秦可岚所有顾虑,秦可岚连忙笑说:“我知道我知道,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一闪身就不见了人影,绾绾看着秦可岚向电梯跑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慢慢冷下来,摸索着坐了下来,长长叹了一口气,像是一瞬间老了几岁,但很快美丽的眼睛就恢复了坚定与澄明,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等这一天吗?
秦可岚正在电梯里向财务部进发,突然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正是权烈,权烈出差已经几天,可能真的是很忙,这几天都没有跟秦可岚联系,但之前就算权烈找她都是发短信,这样直接电话过来还是第一次。
“殿下。”秦可岚神色欢愉的接了起来。
“这两天还习惯吗?”电话那头出奇的安静,男人的声音就显得分外清晰:“现在在忙什么?”
“在帝集团卖命喽,绾绾让我去财务部取一份对你很重要的财务报表。”秦可岚的声音就算是开心也很温婉动人。
电话那头却突然沉默起来,静得只听得到雪茄燃烧的声音,秦可岚不知道自己哪里说得不对,惴惴地问:“你在抽雪茄吗?对身体不好,如果想提神,喝咖啡也好。”
“可岚,”只听到电话那头有吱的一声,像是雪茄被摁灭了,权烈的声音透出疲惫:“我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给人机会,但只有这一次,我给你机会。如果你不想去,今天你就不用去。”
秦可岚以为权烈会说什么,可是他说的却是自己不用去会凌部长这样的事,不由地挺起小身板:“殿下,可别小看了我,就算是凌部长,现在对我也容让三分呢。而且,绾绾说这份文件对你来说很重要,所以我一定会去。”
权烈那一边又是沉默,久到秦可岚以为他都已经离开了电话旁边,秦可岚对权烈这种没事就糟蹋钱的行径表示十分愤慨,打一个电话过来,沉默的时候是说话的时间的三倍,这可是国际漫游!刚刚想自己挂了就算了,电话中又响起了权烈的声音,他叫他:“岚岚……”
只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秦可岚打断权烈的话:“好了,我到了财务部了,就先这样。”秦可岚按了挂断键,然后走进了财务部。
“凌部长,我来拿去年的财务报表。”秦可岚这次进入凌部长的办公室已经没有了平时的忐忑,一对琥珀色的眸子沉静若水。
“去年的财务报表?去年的报表一季度已经上交到总经办了。”凌部长的口气里还有一些跋扈,都没有看秦可岚一眼。
“是送到流锦山庄的,凌部长应该知道怎么做。”连秦可岚自己也不知道,其实有的时候,她会不自觉绽出沉定大气的气势。
不知道凌部长是震慑于秦可岚的这种气度,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凌部长总算看着秦可岚,被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却让秦可岚有一种骨骼都被刺穿的凌厉。
“你为什么要拿这份报表?”凌部长阴阴一笑,口气却凌厉至极,仿佛不是成全就是毁灭:“谁让你来的?”
秦可岚本想说是总经办,但想到绾绾曾经嘱咐过她,就说:“是权禹哥哥,凌部长你应该见过。”
凌部长还是没有放过她,更没有去拿财务报表给她的意思:“你知道通路被掐断了事?”
秦可岚真真一头雾水,什么通路,堂堂帝集团搞得跟黑社会一样,但她只想快点拿到东西,声音之中不自觉带了几分轻蔑:“像凌部长与可岚这样的身份,做事不应该问原因,只问何人,何地,做什么。”
这一刻秦可岚光华宛然,生出一种倾尽天下的气度:“凌部长需要知道的,只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就是被委派做这件事的特别的人。”
女孩的身姿是单薄的,但她琥珀色眸子里的流光,足以压下世界上最炽亮的光芒,连阳光都不敢放肆,凌部长停顿了片刻,突然呢喃了一声:“英雄出少年。”
从一个极特殊的地方取了一份文件给她,秦可岚嘴角噙着冷笑,装模作样地翻了翻,这份报表完全是手写的,密密麻麻的数字,这与帝集团完全电子化办公的风格很不搭,又仿佛觉得就是要这种纯手工制作才更能体现它的机密。
秦可岚不敢教凌部长看出她不懂的样子,拍了拍它就走了。走出门口才有些手软脚软地发虚,但好歹已经完成了任务,秦可岚又有些得意,她觉得经此一役自己再也不需要怕这个凌部长了。
秦可岚走得有些发急,绾绾在办公室门口等她,看到秦可岚手中厚厚的文件像是松了一大口气,秦可岚小跑了过去,不知道谁在办公室门口放了一把破椅子,秦可岚一跑就给椅子给挂了,连文件都甩在地上,秦可岚抱着小腿嘶嘶叫疼。
秦可岚还没有反映过来,自己的小身影就被一个宽厚的身影抱了起来,权禹哥哥焦急的声音响起:“可岚,你怎么样?都流血了。”
秦可岚甚至没有对绾绾说自己完成了任务,更没有时间对权烈说对他来说很重要的文件她已经拿到,就被权禹紧张地抱着向外走去。
秦可岚挣扎着想对绾绾说两句话,看到绾绾从地上捡起秦可岚摔在地上的报表,绾绾比了一个OK的手势,笑着看秦可岚被权禹架出去,她依然笑得很好看,但秦可岚都觉得这一次有一些似笑非笑意味。
“权禹哥哥,我没事。”秦可岚被权禹塞进了车厢,那个伤口并不是很深,只是秦可岚的肌肤十人白皙,蜿蜒在小腿上的细细血痕就有一些触目惊心,她挣扎着:“我还没有下班呢,这点小伤。”
“不行,必须上医院。”权禹的话有些斩钉截铁,这与他总是温润如玉,翩佳公子的形象不符。秦可岚愣了一下,看到权禹总是净若琉璃的眸子有些隐忍的怒气,秦可岚不敢吭声了,像是小猫一样温顺。
第二天秦可岚正想去上班,绾绾打开电话,说权禹王子已经向公司请了假,要她好好休息,秦可岚看着自己受伤的腿有些哑然,昨天权禹把自己送到医院,这么一点创口贴就可以解决的小伤,硬生生地被权禹押着打了一针破伤风的针,要不是那个传说中著名外科医生拦着,自己可能还要被权禹押着去缝针。
最后,经过消毒,消炎,消肿,秦可岚才被准许走出医院,本来秦可岚还可以拖着伤腿蹦达几步,这一番折腾下来,秦可岚有一种这下彻底残废了可悲感受。当时的情景重新回到秦可岚的脑海中。
“你到底是想要我伤口早点好,还是让我伤得更重?”走出外科室的时候,秦可岚彻底成了“独脚兽”,挂在权禹身上用一只脚跳,一边特意地把权禹尊贵的衣裳都扯出皱褶来。
一下子那些年少的时光都仿佛回来了眼前,在首相府的时候,权禹这个金玉一样的人物,连她的父亲要都屏息以对的王子,在首相府的小角落,在自己委屈或不甘的时候他却总是心甘情愿地被自己“欺凌”。
想到这些记忆秦可岚不由地抿起嘴角,不由地玩心大起,特意往权禹身上靠,把权禹抓得半弯了腰,不依地叫:“我疼我疼。”
果然看到权禹如玉的俊颜可疑地晕红了一点,如果说权烈的容颜是阳刚如烈日,那么权禹的相貌则是俊朗如清月。烈日灼华炎炎,总是叫人无法直视,而清月都清辉如沐,更值得人们寄托期待,所以权禹的俊美才是被世人所推崇认可的帅气。
“我要坐轮椅!权禹哥哥我要坐轮椅。”秦可岚指着不远处一个老人家坐的轮椅,她还没有坐过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