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可岚不知道,一个无论多么伟大的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都会手足无措起来。像是绅士一样优雅,像是勇士一样勇敢,像是……权烈一样镇定,往往都是给不相干的看。”费斯很快地说。
“像是,殿下一样的镇定??”秦可岚不禁莞尔:“还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的比喻啊。”
“是啊,权烈总是面无表情,像是冰山扑克一样,从小到大都是那样,像是忘记了继承表情包。”费斯说着说着也慢慢放松下来。
“表情包?是聊天工具里的表情包?”秦可岚也乐了,权烈大多时间还真是一直都是高贵冷艳,冰冷可怕的对话界面。
“你啊?真的喜欢我吗?”秦可岚娇俏地转身,在斜辉里单薄的身影因为转身的动作,发丝,衣袂飞扬,唯美地不真实。
“喜欢……”费斯呆呆地说。
秦可岚不说话,上前了一步,站在路肩边缘。
飞天舞团地势较高,算是市区比较偏远的地段,因为乔冶也没有资本在寸土寸金的王城中心租下这么大的训练场。可就是这样的地方,秦可岚的脚下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宛如踩着一片星海。
她慢慢张开双臂,深深地呼吸,风描绘着她胸前的曲线,可是费斯却没有半点暧昧或龌龊的念头,只觉得那样临风而立的身影像是一只侍飞的雏鸟,像是她一踮脚,整个身体就可以飞舞起来。
“费斯大人,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放弃,真的让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如把这件事交给上天来处理如何?”秦可岚保持着飞翔的动作,歪过头来看着费斯。
她在风中的回头的样子,让你误以为她可以上承天意。
“好……”费斯像是被催眠了一般回答,不由地伸出手去,好想要抓住这个女孩。他这么喜欢这个女孩,喜欢得像是呼吸都被赋予了新的意义,所以上天一定会帮他!
“这里有十张牌,分别是一到十,我们各抽一张,如果你抽到更大的点数,我们就必须顺从对方的意见。”秦可岚纤细的指尖从包里拿出一叠纸牌,展开对费斯伸过来。
费斯也不含糊,抽出一张,压在手心之中,有一瞬他竟然不敢看。上天请把所有运气都凝聚在这一刻,费斯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
好看的指节一点一点移开,展开赫然是一个九字,九点。上天果然没有薄待自已!这样的点数,除非秦可岚可以抽到十,那是她赢自己的唯一机会。
无法压抑的激跃,费斯没有少混迹于赌场,五百万的赌筹连赢几把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可是从来没有像是这一刻那样期待与兴奋:“可岚,该你亮牌了。”
秦可岚平静地展开,纤纤细指之间,赫然是一个十点!费斯愣住,没有一点缓冲与铺垫,秦可岚就那样一言不发展开她手中底牌,风不断扯着秦可岚的发丝,却扯不断她看向自己的视线。
费斯只觉得空气都在一瞬间都被晚风带走,自己是输掉了吗?九点与十点,比任何组合都残酷的结局,最让人无法放手,同样最让人又无法承受!
上天是在告诉自己,无论自己多努力,就算接近了极限的程度,就是存在着一线之差,自己无法牵起这个女孩的手?
“我的愿望,在以后的日子里,希望费斯少爷可以回到自己的生活,各自安好。”秦可岚有些不忍看费斯像是一个不知道怎么办孩子的表情,纤指一扬,那张十就被扬到了风中,转眼飘零。
“可岚……”费斯走近那个小小的身影,褐色的眸子一压,大手穿过秦可岚的飞扬的发丝,掠过秦可岚的容颜。
“这里,这里,”费斯低喃着,指尖轻轻抖着触碰着秦可岚,像是要记住秦可岚的样子。秦可岚没有躲,乖巧地站着。总是,是自己对不起这个男人。
“都藏着十点吗?”费斯指节飞转,秦可岚还没看清费斯是怎么动作,费斯的指尖就已经出现了几张十点的牌。秦可岚低头一看,自己小心地藏在包包,衣兜里的十点的牌几乎都被翻出来。
“可岚,你作弊哦。”费斯笑得有些难看,像是一个要站在悬崖边的男人,往前一步是万劫一步,往后一步就是尽得天下:“在拉斯维加斯赌城,可是小有名气的窥里克斯小赌神哦,可岚的技巧还需要联系哦,不过我可以教你。”
“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啊,还真是麻烦的事。”秦可岚叹了一口气,但听不出有多少惋惜:“费斯大人,是一个聪明的男人,这场赌局的关键不在我的技巧有多拙劣,而是十点……”
秦可岚捏了捏指尖,丽莎说如果继续脚踩两条船,那么后果不是自己或是飞天可以承受的。权烈说也过,男人的嫉妒心是要山河失色,血流成河。所以这样的话,秦可岚不得不说:“而是十点是我心中认定的底牌,与费斯大人能抽到什么样牌无关。”
拒绝是她心中一直的答案,与费斯付出多少的努力无关!空气中陷入了宁静,只听到呼呼的风声。
“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费斯停了好久,才说道。
“感君千金意,惭无倾城色,”秦可岚默默地转过身去,离开,与费斯擦肩而过:“碧玉小家女,不敢攀高德。”
费斯停在原地,夕阳已经完全落下,他高大的身影隐匿在阴影之中,秦可岚在转角之前最后一次回头,他的身影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只有一瞬的停顿,秦可岚大步离开。
第二天,费斯少爷的鲜花与豪车都没有出现,倒是皇家总务部又送来一箱东西,在整个飞天忐忑不安的情绪中被打开,还好,并不是可怕的草莓,而是一整盒骨瓷花杯。
一个白质为底被绘以或黄或绿的小花,被纤纤细指棒在手心之中,就像是春天被拢于指尖,对着日光一照果然薄如纸,透如镜,轻轻相击便发出像是风铃一般回旋清脆的声音。
“这骨瓷可是世界唯一被公认的高档瓷种,是各个国家皇族的御用瓷种。”小雯高兴地掂着瓷杯,对秦可岚说:“在你们的国家,中南海就是用这种恣材的器碟吧?”
秦可岚点点头,小雯也没有心思管秦可岚的失神:“这一看就是顶级的骨瓷了,可比每天的草莓实在多了,可是殿下为什么会给飞天送这样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分了吧,给团长留一对。”秦可岚轻轻说。
“这以后我们也是用贵族专用瓷杯喝水的人了,以后我们走在大街上,可以对其他人说,你们这些只用普通瓷杯喝水的下等人。”丽莎两手叉腰,做出一个傲慢的姿态,引得大家咯咯发笑。
“这里有一张送货单,专用漱口杯。”小雯从箱子里拿出来一张白纸,小脸皱着:“啊,这么漂亮的杯子竟是漱口杯吗?”
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原本握在秦可岚手上的杯子在地面上碎了一地。
“小岚,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虽然这只是漱口杯,但是也要一千多块一个呢。”小雯好心疼地说
“啊,既然摔掉了我就不要了。”秦可岚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只是因为自己说过,现在的杯子是四年前就摔杯的漱口杯,权烈就送来整箱上好的骨瓷,他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呢?
摔坏了也好,那个杯子就算是坏掉了,也是权禹哥哥送给自己的礼物,哪怕是再贵重的骨瓷花杯,也不能替代,就算时不时要受伤,时不时疼一下,不也是感知权禹哥哥的一种方式么?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异乎寻的平静,费斯的豪车与礼物再没有出现,权烈也像是淡忘了飞天舞团,秦可岚在专注与训练之余,也忙于秦子扬圣心幼儿园筹备计划,除了自己的近六万积蓄,还向云静初借了三万。
可是十万的入学费用还是差了一万的缺口,秦可岚又开始了每天的兼职生活,到子扬开学还有两个月,加上工资与兼职收入,到时候也该足够支付了。
但是一件更让秦可岚觉得刺手的事是家庭收入过百万的收入证明,秦可岚在飞天的年收入目前也只是估计在10万左右,而且子扬没有爸爸,所以子扬的临护人也只有她一个。
所以所谓的家庭收入过百万的收入证明,到了子扬头上,就成了秦可岚的个人收入证明。
100万是秦可岚飞天收入的十倍,乔冶当然不会为她开具这样的收入证明,再加上秦可岚也不认识有其他企业资格的朋友,她把收入证明都打印了出来,但是却找不到人为她盖章。而且这样的章也不是普通公司说盖就可以盖的,毕竟没有多少公司可以对员工开出一百万的年薪啊,秦可岚拿着收入证明直叹气。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显示了云静初的电话号码,秦可岚刚刚接起电话,就传来了云静初压低了声音的求救声:“可岚,救命啊。我把一份重要产品文件忘在家里了,就是我昨天连夜制作的一份,可岚你能不能把帮忙把她送过来?拜托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