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是真的下定了决心,看到没有人阻拦,甚至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似乎真的要以死明志。
就在她的额头要触碰到坚硬的柱子的时候,一双手从她的背后捞了过来。
女子在这个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抱着司冷夜哭得泣不成声。
“傻婉儿,我只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你既然已经心甘情愿嫁给我了,心里又怎么会想着别人?”司冷夜话里不自觉地就强调了心甘情愿四个字,他目光深远,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皇上,请您相信臣妾,在臣妾决定嫁给您的那一刻,臣妾的心中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女子名为温婉,她也的确人如其名,是一个温文可人的女子。
温婉面上的泪还没有止住,似乎被吓得不轻。
司冷夜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思绪却已经飘远。
那是十二年前的冬天,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被封为太子,同所有的普通皇子一样,每天都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
不……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他生母低微,在皇宫中根本就不受宠,子凭母贵,连带着他这个皇子也不受人待见。
温婉在那个时候给了他光,所以他不管怎么样也要将她娶回来,只是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呢?
司烨戈当时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光景,生母却是地位尊贵的敬贵太妃,甚至当时如果不是他年纪太小,可能这皇位就要换一个人来做了。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司烨戈远走边疆,温婉一家不知怎么的,却遭受了牵连。司冷夜有心保住他们,却也只能够以婚姻的名义保住了温婉一个人。
温婉迟迟不肯答应下嫁,直到一年前,才终于成了他们之间的婚约。
兜兜转转十余年,司冷夜对她确实是情根深重,可是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些传言,那就是温婉,其实中意的不是他,而是他的皇叔,司烨戈。
“皇上,您在想什么?”温婉此时已经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不过面上泪痕犹在,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司冷夜思绪被拉了回来,他打横将自己怀里的女子抱起:“当然是在想——春宵一刻值千金了!”
辰王府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除了府里被迫挂上了红布,可能别人还不知道,这里还经历过一场喜事。
这样的冷清在外面看来,的确是让人觉得有些寒凉。
“你们王爷呢?”朱七七今天劳累奔波了一天,要不是为了和他的约定,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今天那些人都是怎么看自己的?都是把自己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当做了个大傻子,朱七七虽然不在意这样的目光,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罢了。
守在门口的是芮心,芮心眼观鼻鼻关心,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朱七七:“……”
“芮心!是不是这两天我装傻,你就真的把我当成个傻子了?快去把你们王爷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芮心好容易才忍住了自己的笑:“是,王妃!”
说完之后她就跑出去了,应当是去叫司烨戈了。
朱七七反应过来她是在笑自己,差点追上去就给她一脚。
这都什么人什么事呀?
没过一会儿,司烨戈果然被她叫过来了,芮心却没有跟在身后,在朱七七面前忍不住笑是一回事,要是在他们王爷面前没有忍住,那可真的是嫌命太长了。
“芮心说,你找我?”司烨戈话还没有说完,就没忍住,笑出了声。
朱七七瞪他一眼,司烨戈连忙摆手求饶:“别别别,就是真的忍不住!从别人耳朵里听到,和自己亲自看的真的是不一样的!”
“还不是为了你?!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就说说你要怎么感谢我吧?正好我在路氏附近收购了一个益禾堂,你帮我传消息出去,说是益禾堂有治病救命的奇药,一颗下去就能起死回生那种!”朱七七自问自答,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就直接将自己想要的东西说了出来。
司烨戈还没有缓过来呢,而且她的这个要求也不难:“好,我答应你,不过这个传言是不是有些失真了?”
朱七七故弄玄虚:“信的人自然信,不信的人你再怎么说他也是不信的。”
司烨戈没有再追问她到底要干什么,既然对方着重提到了路氏,那么多半是为了自己的娘亲了。
“那我答应你,保证消息传到让你满意的地步。不过这些天可能要委屈你一直呆在王府了,你的那些店铺怎么办?”司烨戈还是有些担心她的店铺,朱七七在他眼里,就是那些店铺的主力军。
要是少了朱七七,可能店铺的运营都要成问题了。
可是朱七七却不甚在意:“又不是缺了我,他们就不行了,你以为我请来的那些先生都是吃白饭的吗?你只需要好好顾好你的眼前,别的事情暂且不用担忧。”
司烨戈没想到自己还反过来被教育了一番,不由得有些好笑:“除了我母妃之外,你还是第一个敢教训我的女人。”
这话一出,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忽然就凝固了。朱七七愣愣的转过头来,司烨戈果然是面色凝重。
“我……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会帮你做好。”司烨戈近乎落荒而逃。
朱七七还愣在原地,她觉得自己好像在无形之间就进了一大步,司烨戈竟然主动在她面前提起自己的母妃了。
虽然没有真切的听他提起过,不过朱七七也知道司烨戈的母妃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也许在没有防备的时候才会提起她。
朱七七根本就没有办法掩饰自己心中的欢喜,她眼睛里好像泛出光来,只要看到她的眼睛,就发现她眼睛里好像绽放出来一种叫做希望的光。
“守得云开见月明,这句话果然不假。还好当初我没有选择放弃。”朱七七近乎喃喃地说出了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