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事情离水落石出不远了,谁知道又陷入另一重迷雾中,关于聂云究竟是敌是友,目前成为最头疼最难解的题。
一方面,本来也就是半路认识的朋友,没什么深厚友谊可言,但一方面,毕竟也经历过了那么多事。
就算是致幻剂在搞鬼,但在当时,我真的以为是绝境。
现在想想真的是虚惊一场,我看到的那些原来都是自己的幻觉!什么停尸房,太平间,还有什么镜中鬼,都是假的!
我徒然想起,那安晓晓呢,她死的那晚还出现在我家里,那时候我以为她没死,后来以为是她的鬼魂。现在想来,难道也是我的幻觉?
不对啊,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件事,也没遇上那个老婆婆,怎么也会产生幻觉呢?
这个疑惑我没有对金水说,而是默默装在心里,很多问号都没有来得及消除,也不急这一个了。
深夜回到公寓,我已经精疲力尽,身心皆是。我鞋也没脱,直接倒在沙发上,真想一睡不起。
本以为会被太多事情困扰得失眠,谁知道这一趟下去大脑还完全放松了,可就在昏昏沉沉入睡没多久,裤兜里的手机疯狂响起。
我皱着眉头迷糊掏出来,看也没看来电是谁,手指一划拉就放在耳边,“喂。”
“莫凡老兄,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是聂云打来的,他居然还主动联系我了?听他的语气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暂且放下对他的猜疑,一个猛子坐起身,“咋了,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我犹如弦上的蚂蚱,只要是有点风吹草动,整个人都绷紧了。
聂云还故作神秘的迟疑了几秒,“林婆好像没死!”
嗡的一声,我的脑子像被一口大钟敲响!他怎么那么默契,我刚猜到这一层,他也察觉到了?
不对,我强迫自己冷静几秒,先不要这么快当真,现在这个节骨眼儿,谁都不能完全相信,还是得留个心眼儿。
于是我赶紧接上话,为了不让他察觉到什么,我语气故作十分震惊:“什么?!林婆没死?!不可能吧!”
聂云着急叹了一声:“咋不可能了,我亲眼见到的!今早我下山,准备去买些香火烛,谁知道刚从店里拐出来,就看到林婆提着个筐子进了集市,可是人多,等我追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人影了,嗳,我不知道她住哪,你说你知道,带我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我听他这语气不像是作秀,奇了怪了,如果他跟林婆没有合谋什么,又为什么会把这种惊天秘密透露与我?
可是想起金水说的,不能打草惊蛇,我干脆就顺藤摸瓜,反正也想验证一下林婆是不是真的没死!
那就继续装傻好了,我倒要看看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阴谋!
“那事不宜迟,你什么时候来,咱们一块去瞅瞅!”我跟打了鸡血似的,提起一万分精神来。
聂云轻喘一声:“我快到你家楼下了,一会儿记得开门。”
说完就挂了电话,我讷讷盯着手机足愣了几秒,这家伙也太有效率了吧?!难不成是已经快到了才特地给我打的这电话?!
顾不上那么多,我也来不及给金水打过去详细汇报,只得发了个消息,言简意赅的说了这件事,然后起身去开门。
聂云一来,就满脸严肃的跟我讨论着这件事,实际上我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他亦敌亦友,我无法交出百分百的信任。
第二天一早,我们俩就来到了先前林婆家的那个寿衣店。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坐在一堆扎好的纸人堆里,低着头做着金元宝。
我大概还有点印象,他就是林婆的孙子。
聂云这家伙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你好,请问这个店里是不是有个老婆婆,姓林?我是老人家的一位故友,今天特地从远方赶来见见她。”
我在一旁不吭声,静静听着他瞎胡说一通,那小伙子似乎没认出我,从纸人堆中抬头看着聂云,迟疑了几秒,道:“你找我奶奶?可是前不久她刚刚去世了。”
他语气平淡,好像已经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聂云当然是不信的,所以也没有装作很震惊的样子,嗯了一声又问:“这么突然,真抱歉,可是,你介不介意我问一下,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这话一出我汗毛直立,他疯了吗,这么没礼貌的话也问得出口?我真怕别人扛着扫帚把他赶出去!
我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别再问了。而林婆的孙子似乎也没有反感,只是在愣怔了几秒后,瞪着大眼支吾了一下。
“我奶奶突然心脏病发作,救护车还没来就咽气了。”
聂云微微皱了皱眉,还想再问什么,我一把将他拽出了寿衣店。
“你脑子里想什么呢,不管林婆是真的没死还是假的,你也不该当着人家属的面这样问啊,太没礼貌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
他没在意,一边做思考状,一边皱眉想着什么,“心脏病发作会有短暂性窒息和停止心跳的休克症状,但并不代表是真的死亡。”
我一时间也疑惑了,他跟林婆不是友好往来关系么?怎么看这样子,他似乎也在着急寻找林婆?
难不成,他也有事要问个清楚?我盯着他打量了几眼,终于忍不住问出来:“咦,你这么着急求证,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她问个清楚?”
见我这么问,聂云的脸色很明显的有了变化!我的心咯噔一下,该不会被我猜中什么了吧!
“咳,也,也没什么,毕竟她曾是我尊重的长辈,走得这么突然,我是真的无法相信。”他脸色有些尴尬,全被我瞧在眼里!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搪塞!聂云果然有秘密!我并没有觉得轻松半点,想继续刨根问底,但又怕他瞧出什么来。
心思百转千回,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盘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