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纳兰柔一句接着一句的话弄得哑口无言,刘懿无奈的皱起了眉头,十分烦躁。
不过纳兰柔心里激动,像是并没有看到这一点,她将目光放在云姝身上,怒瞪着眼睛:“就是你!倒真是个狐媚子,脸上挂着一张面纱,就觉得自己能够野鸡变凤凰,做太子妃吗?”
她凑上前去,便想要一把将云姝脸上的面纱扯下来,幸亏云姝早有准备,躲闪的快,不至于被她碰到。
她微微低头,声音轻柔:“郡主怕是误会了,小女子并不是尚音坊的姑娘。”
虽然声音轻轻柔柔的,却也不卑不亢,那种坚强,不知为何,让人莫名的为她心疼起来。
不过她的话纳兰柔并不相信,她冷笑上前:“你是个怎样的人,我心中可明白的一清二楚。”
“够了!”刘懿实在忍受不住,大喝。
他脸色黑了下来,大跨一步到了纳兰柔面前,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平日里在太子府做的事情,本太子不管,也不是不知道。”
“如今你在外面闹,还真当本太子是给你脸了不成?”他眼神凌厉,直直的盯着那纳兰柔,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纳兰柔被吓了一跳,看着刘懿的眼神十分恐慌,眼泪根本就止不住:“柔儿这样,说到底不还是为了太子殿下吗?”
“若是找那些好姑娘,柔儿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这尚音坊,太子殿下若是来了,被其他人传出去,皇上必然会生气。”
她的声音委屈,言语之中也都是哭腔:“最近京城里都在传子来国要过来攻打大楚的消息,这时候太子在尚音坊吃喝玩乐,皇上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想?”
这些说辞都是她早已经想好了的,其实说到底,就是自己不想要太子府再有其他的妾室罢了。
不过,听到纳兰柔的话,刘懿神情微微有些犹豫,最后松开了掐着纳兰柔脖子的手。
方才他手上用了点力气,以至于纳兰柔刚刚说话的时候,声音十分沙哑。
一直到他松手,她被丫鬟扶着,咳了好一会儿,才恢复。
她拿着手帕,轻轻的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只是看到云姝的时候,其中都是埋怨。
云姝嘴角上扬,早就猜到纳兰柔会这么说。
“既然太子殿下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置,那小女子就先行回去了。”云姝笑着说道,之后直接离开。
现在的刘懿,就算是心中不舍得,想到皇上的责怪,也不敢再留住她。
原本以为这个事情就这样,怎么着也不会传到皇上那里,只要哄哄纳兰柔也就可以了。
只是两人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尚音坊外面突然冲进来了不少的侍卫,将刘懿几人团团围住。
刘懿虽说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看着如今的情况,心中暗叫不好。
那头领他是认识的,那是皇宫之中的禁卫军首领,平日里只有皇上能够叫得动。
“不知道首领过来,是所为何事?”虽心中慌乱,刘懿还是故作淡定的上前,笑着说。
只是那首领没有半点笑意,沉着脸,看着刘懿:“太子殿下,皇上有令,让太子殿下如今赶紧回皇宫去,有事要说。”
虽心里不想过去,可刘懿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至于纳兰柔,在看到禁军首领的时候,整个人就慌乱了,她快步跑到刘懿身边,抓住她的胳膊,脸色惨白:“太子殿下,柔儿没有将事情传出去,这不是柔儿做的!”
彼时的刘懿心中十分不爽,看了她一眼之后,直接将人推开。
纳兰柔身子轻,径直被推到了地上:“滚!”
刘懿看也不看她,转身就离开了。
围观的人看着刘懿离开,将目光放在了坐在地上哭泣的纳兰柔身上,一时议论纷纷,语气里大多却是嘲讽的意思。
站在二楼的云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是算到了这个事情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可就是她也没有想到,消息会这样快。
她微微皱眉,突然看到了角落抬头看她的聂中玉,他嘴角上扬,笑容有些神秘。
也就是这一瞬间,云姝明了了。
聂中玉,当真是做了一件不错的事情啊。
她转身,直接进了云裳的屋子里。
纳兰柔在尚音坊闹了一会儿,她本就是个记仇的人,在旁人眼里还是个温和的郡主形象,自然不能明里的找人算账,最后只好特意命人去云裳那里找人,可惜的是,那个红衣女子并不是尚音坊的姑娘,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至于刘懿,跟着禁卫军首领进了皇宫,直接被带到了御书房门外。
“太子殿下,今日的事情,皇上很生气。”首领眼神复杂,看了他一眼之后,直接行礼离开。
刘懿站在御书房门外,便听到里面砸东西的声音。
“真是个混账东西!如今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去尚音坊!”
刘懿神情复杂地伸出手来,手背在离门不过一毫距离的地方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敲了敲。
他心中忐忑,自小就害怕父皇,今日自己还犯了错……
“给朕滚进来!”
不过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皇上愤怒的声音。
刘懿脸色并不好看,心中早已经将这个皇帝恨了千遍万遍。
等着吧,不要不了多久时间,等他坐上了皇位,就没有人再敢这样与他说话了!
只是如今,还得委曲求全一会儿。
刘懿抿了抿嘴唇,缓缓的走了进去,直接跪了下来:“父皇。”
皇上深吸口气,将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刘懿的面前,吓了他一跳。
“混账东西!如今子来国将要攻打大楚的危机还在,你作为大楚的太子,竟然悠哉悠哉的去尚音坊找姑娘!莫不是真不将朕放在眼里不成!”皇上大斥。
他眉目怒瞪,直接站了起来。
刘懿微微低头,他倒是听说了外面的传闻,可是那“无机公子”的说法到底是真是假,还有待考究。
今日尚音坊那个姑娘与云裳的表演,若是错过了,怕是会遗憾许久。
这么想,他却不会这么说。
“父皇,儿臣知错了。”刘懿趴在地上,看着倒是很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