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星星点点的夜空透着点寒气,夜色朦朦胧胧的,今夜无月,周围冷冷清清与远处那灯火阑珊的场景形成强烈的对比。
云子冉披着一件白色的高级披巾,独自一人来到阳台,手里拿着一个装有82年红酒的高脚杯。樱桃小嘴亲抿了一口,又继续把玩着高脚杯,这个动作做了不下十次。
云子冉眼神落寞地看着今晚清冷的夜色,看着这个陌生却熟悉的滨海城市。陌生的是她第一次来,熟悉的是,因为寒夜霆在她身边。她突然想起曾在书中看到过的一句话: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而她呢?她是这样的吗?
她心里不由地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这种感觉,即使寒夜霆在身边也不能消失,那种内心一直无比渴望却深埋在她心底的亲情又一次猛烈地冲击她的内心。
她从口袋里将那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拿了了出来,借着星光将上面的十一位数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将它全部刻在脑海中。
思绪又回到了今天中午,云子冉像往常一样在超市选购完食材后,忽然想起还没为寒夜霆买领带,那个无比挑剔的男人,领带都有几十条了,真正带过的只有几条,却还一直抱怨自己没领带了。想到这,云子冉甜蜜地笑了笑,整张笑脸都溢满着幸福的味道。
“姑,姑娘,你是叫云子冉吗?”有些颤抖的音调响起。
云子冉奇怪的寻声望去,在这个陌生的E国居然有人认识她。入目的是一男一女,年纪都步入了中年,身体都略有些肥胖,大概发福了吧。
女人面容有些憔悴,眼睛红肿像是哭过般,穿着一件红色的带花的衣服,黑色的宽松裤。男人头发有些发白,一件不符合他年纪的白色衬衫将那啤酒肚完全地显示出来,跟女人一样类型的宽松裤。此时他们佝偻着背,背着大包小包的乡下常见的物品袋。
云子冉怔楞了一下,礼貌地问道:“阿姨,叔叔,你们认识我吗?”
女人一听这个眼睛又红了起来,没过多久,眼泪就掉了下来,那速度真可以去演哭戏了。男人则一脸沉重地安慰女人。
“别哭了,让女儿看了笑话。”
女......儿。
听到这两字的云子冉彻底楞在原地,好半刻,才说:“阿姨你先别哭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们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女人和男人并未答话,只是看着云子冉,那意味不明的眼神让她心里有些轻微的反感。
云子冉压下心底的不适继续温柔地说:“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们。”
女人听到这直接嚎啕大哭,拉着云子冉的手,哭着说:“女儿啊,你就是我的女儿,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
云子冉脸色马上变了,虽说她是孤儿,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无法判断面前这对男女所说的话。她又不傻,跟在寒夜霆身边这么多年,在她身上也发生过很多各种各样欺骗她的事,大多数都是为了通过她对付寒夜霆,她不得不去想这也许是个圈套呢?但又或许不是呢?
周围不少人都在不远处看着,指指点点。
男人见云子冉无动于衷,开口道:“我们就是你的父母,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找你。”
云子冉反问道:“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是我的父母。”
男人和女人对望了一眼,也是在这一瞬间,云子冉将女人的手拉开,冷声道:“叔叔,阿姨,我想你们应该搞错了。”
女人立马大声嚷到:“怎么可能搞错,我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认识。”
男人拿出一张纸片塞到云子冉手里,“老婆子,女儿可能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你想谁能一下子接受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父母,我们给女儿点时间好好想想。”
听到男人的话,女人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可目光依旧定在云子冉身上,那有些哀怨又心疼的眼神让云子冉心里泛起一丝波澜。
......
门把扭动的声音把云子冉吓了一跳,一紧张将手中的纸张从阳台丢了下去,消失在夜色中。
寒夜霆看着阳台上那娇小的背影,皱了皱眉,走了上去,从背后搂住了云子冉。
“怎么再阳台上吹风,还喝酒。”他伸手将云子冉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一饮而尽,然后将她的手包起来,不悦道:“手这么冷,怎么不去睡觉。”
云子冉小脸埋在寒夜霆的胸膛里,闷闷地声音响起:“在等你。”
寒夜霆低低地笑了笑,找到云子冉的小嘴就吻了上去,黑夜中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今晚又注定是一场缠绵的夜晚。
一大早,云子冉在寒夜霆出门后就醒了,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想了很久还是拿出手机打出了那缠绕在脑海中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接电话的男人声音隐约透着兴奋,云子冉抱着怀疑的态度提出与他们见一面,他们欣然答应了。
云子冉坐在咖啡厅,眼光时不时望向门口,很快,昨天出现的那对男女便出现,还是穿着昨天那套衣服。
“闺女啊!”女人一坐到云子冉的对面亲切地叫唤。
男人拿出一张婴儿的照片,一张三岁小女孩的照片,指着照片说:“你看这张是你刚满一百天的照片,这张是你三岁时照的,如果我们不是你的父母,怎么会有你小时候的照片?”
云子冉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这确实是她三岁的照片,但至于那张婴儿照,她就不清楚了。
她放下照片,尽量用平淡的语气来掩饰内心的紧张,“对不起,单凭这两张照片我还是不能相信你们。”
女人眼泪又掉了下来,嘴里一直不停地骂自己:“要不是小时候没把你看好,你怎么会丢?这都是报应啊,现在女儿都不认我了。”
男人也是一脸愁容,沉默了一会儿便道:“闺女,你看要不我们做个亲子鉴定。”
云子冉思考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三人一起去往中心医院,抽了血,检查报告要三天后才能取。
这三天里,云子冉心里很不踏实,好不容易三天过去了,她就立马去了医院赶在两老之前拿到了那份检查报告。看着那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黑体字,云子冉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再次见到那一男一女,云子冉内心是复杂的,张开口还是叫了叔叔阿姨。
女人有些不满意,到是男人满脸笑容,“这下你总得相信我们了吧。”
云子冉点了点头,男人继续开口,语气有些悲伤,“我和你妈千里迢迢来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了,家里却出事了,既然我们是你父母你总要跟我回去的吧。”
云子冉想心里想着要不要跟寒夜霆说说她找到爸妈的事情呢?
女人见她不答,以为她不愿去,又继续扮演苦情的角色对云子冉说了一大堆心酸的苦事,云子冉轻微地皱了皱眉头,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