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老师,最信任的臣子与别国皇子筹谋他的位置,将自己的江山送出去,宇乾觉得自己受了侮辱。
他以前竟然没有看出来二人的狼子野心,还喜滋滋的伤害聂欢颜,要她嫁过去。
尹公公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心里想前忠勇侯大人几次提醒过您这件事不合理,里面定然有阴谋,是您自己不信的,利欲熏心,眼睛里面只有那几座城池了。
宇乾是已经打定主意,今日不管如何都不会放花泽出宫了,抬手又唤来百八十个刀斧手埋伏在御书房外,只要一有异动,他们就会立即冲进来将南疆大皇子拿下。
“叫人看着淑妃那里,别让她有什么动作,发现异常直接格杀了就是。”
尹公公这才说话,“淑妃娘娘在皇上离开之后就邀了韶涵郡主往太后宫中请安,现在还在那里。”
这个他早就知道,不说是安守本分,不让皇帝陛下说他居心不良。
“那就让人看着寿康宫,只要淑妃回凤鹫宫便立即封了她的寝宫,之前不要行动免得打草惊蛇了。”
皇帝陛下憋着气,冷冷觑尹公公,“这事儿你当早与朕说才是,还是你到现在心中依旧有气?”
“奴才不敢。”尹公公谦卑低头,“奴才只是以为皇上不在乎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儿罢了。”
再说了,淑妃已经到寿康宫去,皇上还能把她揪出来不成,说不说也就这样了。
宇乾也明白,这人一到太后那儿他们就不好动手,长出一口气,也便只能这样了。
“叫楚美人过期太后那儿,看看他们再说什么做什么。”
他们的人终究是不可能离太后太近的,不然会被发现,这个时候就到了楚美人出场了。
楚清婉接到旨意捏断了自己手中刚摘的花枝,咬着下唇恨意渐生。
“他们都只会利用我,不然平日里这些人有谁会想起我,只有这种时候,只有叫我去送死的时候他们才会想到我!”
只是再不忿又能怎么办,圣旨已下她不能不去。
喘了好半天粗气,楚清婉才平复自己的心情,把眼泪忍下扬起了笑容。
到太后宫中请安,再与聂欢颜相见不免觉得有些尴尬,同时也羡慕她,虽然被找回来了,但是她为自己争取过,她是为自己活的。
坐了半天,发现他们只是聊些诗词歌赋,并无什么特别。
可是没话找话,罂粟与聂欢颜都不离开,赖定了这里。
太后娘娘慈爱的笑着,说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这种天伦之乐了,也便一直留着他们。
所以此次难得被人记起有立功的机会,楚美人依旧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得到,更加不能回报。
外面凌太傅虽然已经被控制住,但依旧能得到消息,已经知道了皇帝陛下的所有动作。
就是连城外的南疆守卫都被西山军营看管住了,让他不能不联想到宇乾是查到了什么。
赶紧叫人召集了自己的人到府上,商量着要如何做,总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吧。
虽然这时候有些人已经不愿意跟着他了,但是没有办法,如果现在心生反意,凌太傅就会把他们推出去,推到皇帝陛下面前,只能不情不愿前去。
就凌恒依旧淡定,对凌太傅的传话置之不理,悠然自得的钓鱼,顺便自己也递出了一个消息。
皇上以为没了八百府兵他就没办法了真是天真,都是要做大事的人,肯本不把八百护卫放在眼里。
而因为皇帝陛下的这些动作是一起进行的,所以进宫的花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宇乾是要与他商量聂欢颜出嫁事宜。
心里有些怅然若失,这可是他第一次正式娶妻,娶的竟然是别人的妃子,他还不能怎么样,以后多半是要送给凌恒的。
进得御书房,也没有感觉气氛紧张,笑眯眯的与皇帝陛下打招呼。
“不知皇上这么着急传唤有何事?”
左右看看,不见罂粟有些奇怪,怎么说今天是他最后一次进宫,他的妹妹理当过来与他道别才对。
“怎么不见淑妃娘娘?”
“不急,总会见到的。”
宇乾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叫人赐了座,这个时候他已经能静下来。
徐徐套花泽的话,“不知大皇子此次进京带了多少护卫。”
“进京前已经与兵部、户部、礼部报备过,南疆一行共八万人。”
说到这么敏感的话题,花泽也终于感觉到了点不对,看宇乾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审视。
皇帝陛下保持那高深莫测的微笑,拨弄自己前面的茶杯。
“京城西山军营加上禁军、与京城守备也才十万人,大皇子此行带的人有点多呀。”
花泽很快便接,“小心无大错,这一路山水迢迢,本皇子是怕出什么事儿,所以多带守卫,他们驻扎京郊安分守己,应当没犯什么事吧?”
早就想好了说辞。
“啪!”
宇乾终于把茶盖放下,这一声惊动了殿内所有人的心弦。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据朕所知,大皇子根本没有资格调动南疆这么多军队,苗王陛下也只给大皇子派了一万人。”
先就堵住了花泽的路,表明他们大祭司位高权重,但是也没有权利调动军队,除非是想造反。
更加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叫尹公公拿了一份折子给花泽看。
“朕这里得了一份密报,不知大皇子作何解释呢?这总不能说是老师关心小辈,所以借了这么多人给大皇子了吧?”
花泽也识中原文字,拿着奏折双手发抖脸色大变。
脑内飞速运转想该怎么办。
也知道如果今日自己圆不过去,就出不了宫门了。
眼一闭牙一咬,终于下定了决心。
“凌太傅许了本皇子好处,叫本皇子帮他带些人进京,本皇子一时利欲熏心便答应了,今日想来凌太傅此举实在不妥,想是有什么阴谋吧。”
生死时刻,只能把凌太傅抛弃保全自己了。
这毕竟是在人家国家里面,他即使身份尊贵也识寄人篱下,得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