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在外面行事也要小心。”
朝中纷乱,大家各怀心思聂欢颜又如何能放心得下凌恒。
便是他在聪慧再有手段,也只是他一个人而已,与他打交道的这些本身便不简单,更何况他们还有那么多党羽。
她在宫中反而要安全一些,太后与皇上分庭抗礼,自然会护住她,相信罂粟公主也不会看着她出事。
“也不可太相信太后了。”
凌恒现在是看谁都不放心,恨不得将聂欢颜绑在自己身上,到哪里都带着。
“太后娘娘心思诡谲,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以后就不知道如何了。”
自古功臣扶皇帝上位之后其实几乎没有什么好下场,功高震主主不疑的太少了。
聂欢颜也知道这一点,想她当初也能玩心机手段,将天下男人收拢在手掌之中,想必这点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
外面还有事情安排,凌恒也没有待多久,教了聂欢颜清荷苑之内密道然后只能不舍出宫。
只是后面聂欢颜也不得安宁,接二连三不断有人过来。
先是太后怕以后一时顾不上她,要先接她到寿康宫居住,被拒绝之后只能派几个嬷嬷过来。
后还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如今绿袖在宫中也算风光,没想到今日不去宴上谄媚,反而挺着肚子来了聂欢颜这里。
自然的,聂欢颜也不待见自己曾经的这个婢女,所以没有让她进门,也怕她有什么心思。
毕竟贤妃走的时候那样子是说不会与她善罢甘休。
这种时候她也不愿意与这些女子耗费心思。
如果凌恒他们真的成功了的话,宇乾将不再是皇帝,他原先的妃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绿袖看起来就是带着目的来的,聂欢颜不出去,她直接就在门口跪下,哀哀哭泣。
声音在这凄清的夜里显得特别凄厉。
边哭边呈情,还将自己放在了以前奴婢反的位置上。
“奴婢知道主子气恼奴婢,可奴婢并非故意呀,主子生气的话打也好骂也好,就是不要不理奴婢,奴婢只想最后见主子一面,还请主子成全。”
她们之前好像也并没有这种深情厚谊来着,她今日来闹这一出,目的就有些明显了。
聂欢颜不会傻傻的给自己添麻烦,只叫小莲出去回复她了。
顾着罂粟在宫宴上闹出来的风波,没有反驳自己是聂欢颜这件事,虽然她现在披着别人的皮。
小莲婷婷站在院中,也没有与绿袖靠得太近,也没有让人将她扶起来,反正就是不碰为好。
“姑娘说了,绿宝林如何见面都是宝林自己的机缘,与她无尤。念着当初主仆一场,姑娘也没有怪宝林,真心为宝林感到喜悦,宝林还是不要自己多想了,只是姑娘现在身份特殊,不适宜见宝林,宝林还是起来这就起来回去吧。”
警告绿袖,聂欢颜曾为皇帝妃子,现在是待嫁南疆的郡主,如此身份不能曝光,她要是见了绝对会让皇上厌恶,所以就死了这个念头吧。
该说的都说了,小莲没有管绿袖怎么样,施施然转身。
这么多侍卫作证呢,之后绿宝林如何,与他们就没有一点关系了,她做什么都是她自愿。
最终绿袖顾着自己不能久跪,还是扶着宫女的手起来了。
伸长脖子往里面喊,“不管小姐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假的不在意,之前终究是我对不起小姐,如今却是身不由己,奴婢在这里给小姐赔不是了,希望小姐离开这漩涡之后能常见欢颜岁岁平安。”
“她总算还有些良心。”
聂欢颜听了,在里面微微感慨,也明白了,绿袖今天来确实是受了谁的命令,用孩子设计她的。
不过做母亲的又哪里舍得自己的骨肉,所以她还是早早收手了,这一切都可以怪在聂欢颜警惕心太强之上不是。
小莲在旁边跺脚,“她想要害姑娘,哪里还有什么良心。”
就光光凭最后那句话可代表不了什么。
聂欢颜笑笑没有与她争辩,反正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要护好自己,等着宫中乱起来,趁机脱身。
凌恒说今晚皇帝陛下就会有麻烦,所以她也没有等他过来找麻烦,早早就休息去了。
子时天上闪过火树银花,宫中晚宴便结束了,诸位大臣送走皇帝陛下与淑妃娘娘,三三两两出宫。
沉默了一晚上的南疆大皇子与凌太傅眼神交流一番,往使馆而去。
凌太傅回去还写了奏折,上面内容依旧是请辞的,看来这个决心是相当坚决了。
还把官印官服与他放在一起,并没有打算自己递上去,就请人转交给皇帝就是,近期他没有打算再进宫。
宫内皇帝陛下心里虽然不爽,但想人家八万大军还在京郊停着,依旧没有表露怒气与罂粟回了凤鹫宫。
由此可见,其实当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事儿,竟然要如青楼妓子一般出卖自己的身体、灵魂。
只是原本应该柔情蜜意的两个人,坐在喜房当中气氛简直如在冰窟一般。
半晌还是罂粟公主先开了口,“臣妾知道皇上心里不喜臣妾,今夜皇上也不用给臣妾面子,想去哪里自然可以去哪里。”
这是明晃晃的赶皇帝陛下,不愿意他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皇帝这种生物,向来是他可以负天下人,但是天下人必须都敬他爱他,所以他一下子又恼了。
“淑妃天姿国色,朕如何能够不心动,是淑妃心里有了别人,容不下朕吧。”
疾言厉色,“只是朕希望淑妃能记得,是你自愿入宫的,便该断了心中那不切实际的念想。”
他的妃子,心和身都只能是他的!
罂粟是丝毫不让,“皇上又怎么知道满宫女子心里想的是谁呢,若是皇上没有这身份,怎么会让人趋之若鹜。”
还以激怒皇帝陛下为乐,“皇上心心念念的韶涵姑娘,如今也已经看清了皇上的真实面目,将一颗心给了其他人了呢,皇上您说自己是不是很失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