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多谢娘娘提携。”
绿袖低头想要摸摸自己的小腹,但是看见贤妃的手还在上面,只能拐了道弯去一边捧茶来喝。
这时候贤妃娘娘满眼含笑一心只扑在婴孩上,都没有注意到绿袖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与那让人看不懂的心思。
贤妃喜笑颜开,仿佛是她怀了孩子一样。
“你呀,也是自己争气,只那一次就真的怀上了。这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你今后的福气可就如海水一般了。”
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这第一个孩子定然受尽宠爱。
绿袖却没有真正的高兴,笑容很是勉强。
如今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宝林,宇乾又不喜欢,不在意她,便是孩子生下来了,也不可能养在她的身边。
看贤妃娘娘这样子,是对自己的孩子志在必得了,她之前帮她,为的也不过是今日罢了,他只是将她当成了一个生孩子的机器。
可是又有哪个母亲愿意与自己的孩子母子分离呢,这一刻一直不争的绿宝林心中都激起了一股斗志。
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贤妃一直叫她修身养性,不要到宇乾面前谄媚,为的就是让她不受宠爱,为的就是让她一直是个可有可无的妃嫔,便是加封也到不了可以自己抚养孩子的位份。
“贤妃娘娘真是好算计呀!”
在心里哀叹这么一声,绿袖对贤妃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也无济于事,她现在还得依附者她,还不能暴露自己的情绪。
她笑,她也就只能跟着陪笑。
“行了,皇上罚本宫闭门思过,这几日便不能来看你了,宫中虽然就这么几个人,但你依旧要自己小心,那楚美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多谢贤妃娘娘关怀。”
含笑将如沐春风的贤妃送出去,绿袖立马变了一张脸。
如今她有了身孕,位份也有提升,内廷倒是多给她派了几个人,她也不会再日日受人白眼,便是连自己的丫鬟都看不起她了。
而她有了身孕,远在京郊的忠勇侯也是挺高兴的,第一时间就与聂欢颜分享了这个消息。
“亏得当时绿袖是在围场受的宠,没有那些个害人的东西,若不然绿宝林这孩子也很难有呀。”
“阿兄倒是不必行这挑拨离间之事了,我对宫中那位当真死心。”
聂欢颜无奈笑笑,笑凌恒幼稚,也笑自己当初瞎了眼。
“不论是聂欢颜还是韶涵,反正那个人都是不值得被爱的,梦中种种除了看他满腹心机薄情寡义再无其他,若我还对他有感情,那大概只剩下恨了,但是现在我却连恨都恨不起来,就像陌生人一般罢了。”
凌恒很是欣慰,“你能想通便好,最是无情帝王家,他坐了那个位置,便注定高寡独寒。”
这些天聂欢颜的种种变化他也是看在眼里的,此番不过是不放心的试探一下罢了。
毕竟感情这种事谁都控制不了,便是忠勇侯都有没有安全感的时候。
“阿兄说得好像那个位置不是人坐的一样。”聂欢颜更加无奈了一点。
天下之人不计生死,大多都是为了那个位置。
却是不想讨论这些后宫之事,听他刚才提了一嘴罂粟,有些担心,“罂粟公主中毒,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无妨,已经解了,不会有什么大事儿的。”
忠勇侯自己在心里叹气,“这些后宫之人,当真越来越没有分寸,越来越恶毒了,如此不顾国体。天下大乱山河倾覆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好处不是。”
罂粟也当真在傍晚的时候的时候就醒过来了,脑袋有些混晕沉沉的,看床顶幔帐不是她使馆的房间,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回事,然后冷笑闭眼。
宇乾在一旁批阅奏折,听到这一声轻笑才知道她醒了,赶紧放下笔过来。
“公主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急急忙忙就表明自己的态度,“公主放心,朕已经叫人彻查次数了,定然不会叫公主受了委屈的。”
虽然虚弱着,但是罂粟仍然硬气无比,“上次的事儿,皇上还没有给南疆一个交代呢。”
不是给她而是给南疆,这就升级到两国国事上来了,是想用南疆国威逼得宇乾低头。
果然的,皇帝陛下听到这话,虽然心中不舒服,但语气还是比刚才又软了几分。
“刺杀之事当时并无做到歹人,千头万绪无从查起便耽搁了一些,不过公主放心,不管多难,这事儿定然是要给南疆交代的。”
而这下毒之事就比较好查了,皇帝陛下相信,依照尹公公的本事,最迟明日早朝之前就能给他一个答复了。
而这种看着明显便是要陷害自己,生死存亡的事儿,贤妃娘娘也不可能当真就不动手。
回去之后赶紧就叫自己的人去查了,查来查去结果都指向她,不管如何都不能查出那背后之人。
“宫中到底谁有这么高明的手段?”
恨得贤妃娘娘直接将一块指甲都掰断了。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太后和皇上能做到这样的程度罢了,而想要反过去栽赃这二位的话,那可就有点难度的。
“不行,本宫决计不能如此坐以待毙!”
只能想把方向引到哪里去。
楚清婉有太后护着那是不可能的,绿袖是她的人,现在还有了身孕,更加不能栽赃,那么如今宫中就只剩周御女一个人……
正巧,周御女武将世家出身,她们家世代镇守西域边境,拿到这钩吻之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赶紧先把自己宫中牵扯其中的人扣下了,尹公公来提人的时候就用另外的人代替。
贤妃娘娘则装出很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等着他们审出一个结果。
毕竟那些人受了命令,早说晚说都是要说,所以不会选择让自己多受刑罚,象征性挣扎了一下,很快便将周御女供了出来。
说是周御女怨恨一切后宫女子,更加不想宇乾身边再有新人,所以不愿意看到罂粟进宫,便向家里要了钩吻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