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颜双目无神扭头转向凌恒这一边，但是眼睛里面没有焦距。
回想梦中种种，她只是奇怪，为何自己会去到那些地方，梦到这种事儿呢。
那般详细的过程，那般真实的感触，好似那边是当年发发生的一切一样，可是她怎么会只道这些？
最奇怪的是那盘棋，很早之前她脑海中便有那样的画面了。
“颜颜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直到耳边传来凌恒焦急的询问，她才微微回神，但整体来说还是懵的。
“啊？”
凌恒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这个无奈呀。
想着一会儿得去问问鬼手神医，聂欢颜这次是不是伤到脑子了。
拿过温水喂她喝了几口，让她润润嗓子，然后便将人半扶起来抱在了怀里，一脸满足。
“颜颜你知道吗，那个假的涵昭仪已经下葬了，今日之后颜颜就只是颜颜了，与那些讨厌的人与地方在没什么关系。”
聂欢颜无力的靠在他胸口，一言不发。
凌恒也不在乎，继续自言自语，“颜颜快点好起来，然后想想过段日子我们到哪里去玩，颜颜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江南不错，挺适合养病的……”
“我刚才梦到了一些东西，不知是真是假。”
突然，聂欢颜的一句话让凌恒紧张起来，如今变成他的懵的了。
“啊？颜颜梦到了什么？”
聂欢颜便扭头，很认真的看着颜颜，“仿似当初阿嫂的一些事，春风阁，王府梨园，相府大殇……”
她感觉自己在梦中，将韶涵的一辈子都经历完了，那般无奈，那般心疼。
“如今看来皇上总是那么的冷血无情，他便只配与皇位一起孤独终老。”
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气愤，让聂欢颜有些激动，可惜才大声说了一句话，便剧烈的咳了起来，还拉动了背后的伤口。
凌恒一边帮她顺气，一边在沉思，心里打着鼓呢。
好一会儿，聂欢颜草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跟她求证。
“我梦到的这些可真的是阿嫂当年经历的事儿？”
“是。”
回忆起往事，凌恒还是不自觉有些唏嘘的。
他心里也很想说不是，但是又不忍心欺骗聂欢颜，只能这般认了。
聂欢颜大大眼睛里面有大大的疑惑，“可是当年我在临阳，阿嫂在京城，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或许是意难平，你日日被当成阿涵的替身，心里对她自然有怨恨，这些东西自然就到了你的梦中。再说之前你也听说过这些事，现在或许只是自己将细节补充完全了。”
感慨一句万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便打算这般忽悠了聂欢颜。
“是这样吗？”然而聂欢颜也不是他说什么就真的信什么的，心里疑惑不减。
甚至她还冒出了一种念头，她便真的是韶涵呢？
鬼手神医几次三番能将她救回来，当初也救了韶涵也不一定，然后她改头换貌……
手捂着胸口，可是她看见韶涵那里有胎记的，她又没有。
这种生来便带着的东西，应当不会消除才对。
再一次回头，她看凌恒的眼神依旧认真，“阿兄，神医前辈说你喜欢我？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便是想要试探一下凌恒，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东西。
可惜凌恒不接招，反过来问她，“那么颜颜觉得呢？”
“我觉得不可能。”聂欢颜嘟嘟囔囔，“阿兄只是将我当成妹妹罢了，阿兄对阿嫂那般深情，怎么会轻易变心。”
“她若还在，我自然不可能变心，可是颜颜，你阿嫂已经去世两年了，再不会回来，你忍心看着阿兄就这般一辈子吗？”
凌恒将她搂紧，满身伤情，“我不会变心，我心里永远都有她，只是逝者已矣，我们都当要向前看，若再遇到一个合适的人，我相信她在天上也会为我感到开心的。”
聂欢颜尴尬点头，“那是，阿嫂自然也不希望阿兄为她守一辈子。”
“所以我是真的喜欢颜颜，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一瞬间，凌恒的语气变得特别的温柔，“我没有将颜颜当成她，颜颜便是颜颜自己而已，我喜欢颜颜也是真的喜欢颜颜这个人，在我怀里的这个人。”
“阿兄……”
聂欢颜被震惊得无话可说，眼看就又要咳起来了，凌恒眼疾手快帮她顺气。
“本来我们就是有婚约的，颜颜以后叫我阿恒便是。”
“阿……兄～”
努力了一下，聂欢颜还是习惯了将凌恒当成自己的兄长。
一声阿恒也不是叫出来，她就是感觉怎么那么怪呢。
凌恒无奈的苦笑呀，将她放了下去，让她好好躺着，自己改为去握她的手。
“我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无奈之下只能想出这个方法与你接触，现在还叫你改不过来了。不过颜颜放心吧，我会好好努力的。”
聂欢颜：并不需要你努力来着。
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只道凌恒的心思，聂欢颜有些无所适从。
凌恒用另一只手去帮她理额前的碎发，“以前怎么样，颜颜以后也就怎么样好了，不要有任何负担，你只能将我当成哥哥，我便是你一辈子的兄长。”
反正他是不会勉强聂欢颜的，不论怎么样，只要她高兴就好了。
可偏偏就是这温柔体贴董事的模样最能撩动人的心弦了。
聂欢颜还生出了些负罪感，不敢去看凌恒，垂下自己的眼睑，“多谢阿兄。”
“自家兄妹客气什么。”
凌恒又是宠你一笑，“好啦，这几天我会在别院陪颜颜的，颜颜现在这般虚弱要好好休息。”
聂欢颜便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说了这半天话她确实很累。
等她呼吸平稳之后凌恒才拉门出去，看门口那两个装作看太阳的人不耻的翻了个白眼，静候他们两位解释为什么要偷听。
这种时候，师父当然是用来卖的。
红裳就把鬼手神医给推了出去，“是师父，是师父好奇，所以拉着我过来的，我也是受人胁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