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颜就瞧着楚清婉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了,尴尬的缩回太后身边去。
这一战,涵婕妤大获全胜,心内当真欢喜得很。
还小人得志的冲皇帝陛下扬了扬下巴。
“你呀~”宇乾在桌子底下抓住她的手,发现自己的涵婕妤越来越活泼,当真越来越像她了。
对此太后自然看不过眼,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人,竟然就开始训斥皇帝陛下。
“皇儿当知道后宫最忌专宠,即使有妃嫔再得圣心,也应当把握一个度才是。”
眼神飘忽往聂欢颜那儿带,“后宫妃嫔也是,当学学前朝班婕妤,恃宠不生娇,能做一个时时劝谏皇上,辅佐皇后的贤妃。”
这两句话吧,基本都是冲着聂欢颜来的,只是太后没有指名道姓,她也就当做没有听懂,悠悠然看着下方的歌舞。
宇乾淡淡扯扯嘴角,“儿臣受教了。”
也是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
若当了皇帝,他连宠爱谁这点小事都不能自己掌控,还有什么意思呢。
当看到楚清婉他便知道太后想要把她塞如后宫,可是皇帝陛下又怎么会容忍自己身边有一个细作时时盯着自己呢。
不再言语,随着聂欢颜看向场内,还是那扭动的舞娘风情万种更加赏心悦目一些。
太后娘娘面上也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微微侧头看了楚清婉一眼,示意她要加油了。
有涵婕妤如此强敌在前,想要得到宇乾的关注,非得费一番手腕不成。
楚清婉只能硬挤出笑容,硬着头皮上,微微福身,“宫中歌舞虽好,却多庄严肃穆,少了几分情致,阿婉不才也略通一些此道,不如便献舞一曲,贺皇帝表哥万寿如何?”
好好的大家千金,非要把自己当成舞姬,皇帝陛下怎么会拒绝呢,很爽快就点头了。
当看到楚姑娘换好舞衣再出来的时候聂欢颜抿嘴沉默,但憋了半天还是没有憋住,用太后也听得到的声音与宇乾说悄悄话。
“看来楚姑娘很了解皇上的喜好。”
楚清婉身上这一身,不正是初见宇乾那天晚上,他让她穿的嘛。
除了裙摆处多了一些暗影缠枝的金线绣祥云纹,其他的真的一模一样。
见宇乾眸子都暗了,还不懂眼色的与他吐槽,“只是楚姑娘这品味差了些,这般妩媚风情的舞衣,怎么能绣端正的祥云纹呢。”
照她看来,就应该绣一些西番莲,这样在烛火之间行动起来,就如九天仙女下凡尘一般步步生莲,别有一番滋味呀。
太后一直静静听着,目光都没有在楚清婉身上,等她说完了,才开口相训,“涵婕妤也通舞艺?”
据线报来看,这个人应当不会跳舞,而且是怎么都学不会的那种才对呀。
因为宇乾不许人提韶涵,宫中也就皇后与贤妃知道聂欢颜为何得宠,所以她老人家还不知道这其中利害原因。
聂欢颜低头谦虚,“太后娘娘说笑了,臣妾出身乡野,又怎么会擅长这些东西,不过就是瞎说罢了,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太后就把头转回去了,宇乾则是盯着面前的人一句话没有。
楚清婉跳的虽然不是韶涵之前最长跳的舞,但却是她醉最得意之作,只有他能时时看到,凌恒也不过误打误撞有幸目睹了一回而已。
但那般倾城之姿,是会让人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突然迫使聂欢颜看向楚清婉,“你可觉得她这舞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聂欢颜的注意力一直没有在上面,被这么一问才看过去的,但人家已经跳完了。
宇乾无奈,与她平铺直述,“刚才她跳错了两下。”
心里冷哼,没有韶涵那种风姿还敢出来丢人现眼,只会贻笑大方而已。
“呵呵~”聂欢颜干笑,与宇乾挪开了一点距离,“原来皇上也是舞蹈大家。”
她总感觉现在的宇乾有些恐怖可怕,惹不起还是躲着一点好。
皇帝陛下没有与他计较,大手一挥,吐出一个“赏”字,还真是把楚清婉当成了供人玩乐的舞姬了。
太后老神在在的,没有意外或者震惊或者对这个结果有所失望。
只是后面演砸了的楚清婉没有再回寿宴上罢了,她也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呀,现在受这样的屈辱,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甚至还把怨气怪到了聂欢颜身上,认为若不是她一天拉着宇乾说话,自己怎么能不把皇帝陛下震惊到。
“涵婕妤!终有一天我会把你拉下来!”
将舞衣狠狠撕碎,发泄完了,楚清婉便回寿康宫去,哪有脸再去丢人现眼。
那边有人献过了寿礼了,妃嫔们自然也各个跟上,贤妃娘娘送了一幅自己写的百寿图,是最为用心的。
其余妃嫔就不过是一些小玩意,也能看出她们尽力了,只收不怎么博人眼球。
聂欢颜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讨了胡美人送的东西,算是对她的警告和报复吧。
谁叫这人往玫瑰膏里加了东西要害自己呢。
不过她自己就是不动,非得要宇乾开口讨要才行。
“你的呢?”
“臣妾的东西都是皇上赏的,身无长物便不送了吧。”
涵婕妤理不直气也壮,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好意思。
宇乾无奈,“真是把你给纵坏了。”
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但是想想聂欢颜的东西确实都是他送过去的,要不就是凌恒送的,便放过了她。
就是在后半场的时候,没有再对她露出笑脸而已。
这肯定不是皇帝陛下心里不爽,他就是累了。
直到又有一人出现,才让皇帝陛下有了一点反应,绕是聂欢颜心里早有准备,还是瞪大了眼睛,那个跳春江花月夜的舞娘,竟然与她有四分的相似。
另外六分,她觉得她应该与韶涵更加相像。
瞧瞧人家那一颦一笑,那媚眼如丝的样子,与当年的名伶也差不多少吧。
她虽穿了一身素白,但却是霍乱人间的妖精样。
太后娘娘坐在一旁冷冷出声,“到底是谁如此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