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宫中,皇后娘娘满心惶惶,还以为自己不过是让安采女为难了一下聂欢颜,就被宇乾如此削面子。
深呼吸一口气后高昂着头颅,保持自己皇后的傲气,“以前是本宫小看了这个聂欢颜。”
以为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意而已,不被宇乾放在心上,即使得了位分也是凌恒的原因,没想到啊,竟然连她碰一下都碰不得,被皇帝陛下如此小心翼翼的护着呢。
蝶风姑娘这时候自然在皇后娘娘身边进言安慰,“商贾人家的女儿,就是比大家小姐放的开,那涵美人指不定是使了手段,才让皇上如此着迷的呢。”
一开始皇帝陛下对她确实没有很好不是嘛。
开始给出主意,“反正皇上只是随意的说让贤妃帮着娘娘管一下后宫,娘娘不放手她又能怎么样。”
“不~”皇后娘娘眼内皆是算计,显然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这是皇上对本宫的警告,也是惩罚,本宫一定要把宫务好好的交到贤妃手中,若不然只会更加惹怒皇上。”
说着就让人把尚食局和尚仪局的对牌账簿文书等等东西叫人给贤妃送过去了。
这两个地方,都是事务繁多又没有多少油水可捞,还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
虽说尚食局再油水方面还不错,但远远比不上尚衣局这些地方,还辛苦,还是宫中最容易出事,最容易被利用的地方,谁还在意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油水呢。
把事情都安排好了,皇后娘娘心情也好了不少,“等贤妃忙的团团转,将宫里弄成一团糟之后,皇上自然知道本宫才是最适合管理宫务的,别人指摘不得。”
东西送过去了,即便贤妃娘娘很是能干,没有出一点错,她总是会安排人去捣乱的不是。
“还是娘娘智计无双。”蝶风和秦诗茵露出一样的,阴险狡诈的微笑,主仆两人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
聂欢颜那里,赵嬷嬷与钱嬷嬷被拖出去之后就一直在院子里站着,倔强无比。
宇乾与她于窗边下棋,便是注意到了他们,慢悠悠咂一口茶,很有耐心的等聂欢颜三思而后行。
不疾不徐询问,“皇后又给你派教引嬷嬷了?”
“皇后娘娘自是迫不及待的要给我这个新宠一点颜色看看的,不然如何压得住宠妃的气焰呢。”
说这话的时候聂欢颜头都没抬,很不在意自己的惊人之语。
毕竟在皇上面前说皇后娘娘的坏话,这可是大不敬呀,严重点都够被抄家灭族了。
“你这性子不好。”宇乾好笑的摇摇头,虽然说她不好,但语气多是纵容,也没见恼怒,明显是要让她保持这副模样的。
那位姑娘性子说好的时候很好,说不好的时候可比她骄横多了。
聂欢颜嗤笑出声,没有说话,她也不想如此来着,但总不愿意被人欺负了去。
宇乾无奈,“小尹子,去叫她们回去罢,再去凤鸾宫说一声,涵美人由月姑姑引导就是,不必派人过来了。”
该学的礼仪其实她们进宫时已经学过了,才被派到尚宫局做活的,所以不用再从头来过。
至于学不会的那些人早已不知埋骨何处。
“那就多谢皇上怜惜了。”态度刚强的道完谢,聂欢颜眉头紧锁,她除了不擅歌舞,这围棋也是她的致命弱点,实在是有心无力呀。
偷瞄了一下宇乾,他正凝望着窗外一棵树,偷偷摸摸伸出手去想要把刚才的棋子换一个地方。
“落子无悔不得更改。”
谁知那人就像浑身长满了眼睛一样,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
聂欢颜忿忿收回手,把棋子一丢,“臣妾认输。”
语气里带上了些委屈,虽然她出身微寒,但诗书还是很通的,这个皇帝与她谈诗作赋多好,偏偏勉强她做这些她不擅长的事儿。
“怎么这么小家子气?”
宇乾到时被她的样子给逗笑了,觉得这个时候的聂欢颜分外可爱来着,不在是那个任他摆布的木偶,终于变得有血有肉起来。
可脑子缺根弦的人以为他这调笑是怨怪,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起来。
气呼呼的,“臣妾出身贫民之家,自然是小家子气的,不比皇上宫中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大小姐。”
暗道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做皇帝呢,光天下女子都是他的这一条,就无法让人不动心了。
“这是吃醋了?”宇乾将目光转回来,心情颇好的收拾棋盘,“朕让你十子,咱们再下一盘。”
聂欢颜一时间斗志满满,但很快又疲了下去,趴在棋盘之上,不想再受这样的折磨了。
“皇上就是让臣妾二十子,臣妾都赢不了。”
“怎能这般轻言放弃。”宇乾板了脸,将她拉起来,“朕教你如何赢朕。”
让他也是感慨,这聂欢颜棋艺当真一塌糊涂,不是刻意相让来着。
这一点与那人倒是十分相像,输了还爱耍小脾气,只是方法不一样而已。
随后他便在棋盘上摆了十颗白子,再落自己黑子。
刚想交聂欢怎么下的时候,那人福至心灵,突然像受到什么指引一样,率先落下了正确的一步棋。
让皇帝陛下与在一旁观看的尹公公都分外惊奇。
这边如火如荼的胶着缠斗,此时皇后娘娘那里就没了这样的轻松惬意与浓情。
原本已受打击的皇后娘娘再次听闻噩耗,笑容可谓是十分勉强了。
看着下面的天子近侍,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
“本宫知道了,公公无事就先回去罢。”
那人倒是不卑不亢,拱拱手道“奴才告退。”之后,才优雅的转身。
随之他踏出殿门,秦诗茵一把将手边茶杯扫落在地。
“好一个聂欢颜!”
最近她屡屡受挫,皇上还如此偏宠,叫她想要保持风度都不成。
凶狠看蝶风,“叫父亲加紧点动作,本宫一定要将聂欢颜捏在手中,让她生不如死!”
蝶风赶紧点头,“娘娘放心吧,皇上怎么会真的在乎一个商贾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