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府当中,宁婕妤任性妄为,皇上、皇后如今又不在宫中,更没人能约束得了她了,肆无忌惮的,月姑姑自然没抵挡多久。
也可以说,她的抵挡都是无用的,宁婕妤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风一般的刮开了聂欢颜的房门,看着床上憔悴的人儿,笑开了花。
悠悠然到一边桌子旁坐下,“看来聂姑娘还是没有学会规矩呀,见了本婕妤还不知道要问安。”
月姑姑只能帮着赔礼,“姑娘身子不适,下不得床,还请宁婕妤见谅。”
宁婕妤却是直直的盯着聂欢颜,显然要她自己低头。
但看这样子,有宇乾的话在前,是不敢真的在明面上拿聂欢颜怎么样了。
聂欢颜刚喝了药,所以恹恹的,精力有些不济,并没有将她这点折辱放在心上。
自进宫那天起她就知道了,她是奴婢,见了妃子娘娘自然要磕头。
虚弱开口,“奴婢身子不适不能下床,还请宁婕妤见谅。”
她服了软,月姑姑立马赶在宁婕妤面前说话,“太医说聂姑娘要静养,婕妤看也看过了,姑娘也领了婕妤的好意,婕妤就请先回去罢。”
知道宁婕妤绝对不会这么好打发,就特特在后面加了一句“若不然扰了聂姑娘养病,恐皇上会怪罪。”
然后就成功的将宁婕妤给点燃了,指着月姑姑破口大骂。
“凭你是谁也敢于本婕妤如此说话,不过一个奴婢罢了,真以为得了宠就成主子了吗?”
可是说是指桑骂槐,其实想要发作的对象是聂欢颜。
冷哼一声,“别以为拿皇上压我我就会害怕。”
只她也只是说说而已,又骂了几句污言秽语也就甩袖离去了。
本已有了准备,但聂欢颜这样子什么也做不了,她要诬陷也诬陷不成,只能等以后她好一点了再找机会动手。
聂欢颜对着月姑姑无奈苦笑,“连累姑姑跟我一起受辱了,只是我身无长物,也无力报答。姑姑今日恩情我暂且记下,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勉力报答。”
月姑姑倒是不将这些放在心上,反而安慰起她来,“一定会有机会的,姑姑还等着看姑娘成为人上人呢。”
亲自伺候着聂欢颜睡下,“今日凌相回来宫中大宴,皇上不得空,待明日皇上知道姑娘醒了,定然会前来探望。”
“我并不想见到他,也不稀罕什么恩宠。”聂欢颜心中委屈,鼻子一酸,就将自己的真心话给说出来了。
“傻孩子。”月姑姑摸摸她的头,如母亲一般,“你即使不愿意,但为了自己在宫中能过得好一点,也为了你家中双亲,只能曲意逢迎,想哭但是在皇上面前得笑。”
这已经是她无数次的提点她了。
聂欢颜垂下眼睑若有所思,道理她也不是不明白,可依旧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内心。
知道天子威仪不容挑战,她自不会忤逆他,但也不会有多讨好。
“哎~”月姑姑无可奈何的叹气,就怕遇到这样倔强的姑娘。
看着她睡去,吩咐小莲好好照料才离开。
没成想,事情出乎了她的意料,当晚,醉醺醺的皇帝陛下就闯进了乐府,直奔聂欢颜那儿去。
“阿涵~阿涵~”
小莲被尹公公带了出去,睡梦中突然被人触碰,聂欢颜惊吓而醒。
接着微弱的烛光可以看清旁边的酒鬼是谁,又听他口中所言,心下一阵悲凉。
宇乾牢牢禁锢着她,如小狗一般在她锁骨处磨蹭。
“阿涵,你知不知道他回来了,他连京城都不进便去陪着你,你肯定很感动吧?可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不一会儿,他动作便粗暴了起来,聂欢颜本就身子虚弱,这会儿默默承受,但身体的伤痛远远没有心中万蚁啃噬来得痛不欲生。
听小莲说过凌相最终与那个女子结成了冥婚,又闻凌相回来,她一下子便明白了宇乾的话。
如木偶一般任他折腾,脑内胡思乱想,若她是那个女子,她肯定选择凌相,要眼睛多瞎才能看上这自私自利暴虐无情之人呢?
最终她没能想明白韶涵到底多有眼无珠,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因为早已受不住就晕了过去。
次日清晨,被尹公公跪请起来,宇乾还觉得有些头疼,是宿醉的后遗症。
但是并没有忘记昨日发生之事儿,他能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一丝理智。
揉揉额头,望向床里面的人,那人就如一直煮熟了的虾子般,面色潮红痛苦蜷缩着。
伸手去探探她的额头,烫的吓人。
直接朝外面大喊,“小尹子,去请太医过来。”
尹公公想到聂欢颜本就还没有好,不知道昨夜如何,也不敢耽搁。
让下面的人好生伺候,自己往太医署跑。
自然的,不管聂欢颜病成什么模样了,她还不够分量让宇乾黜朝守候,所以只是留了尹公公照看而已。
太医令将聂欢颜稳定下来之后,与尹公公对视半晌,还是难以启齿。
最终还是尹公公先忍不住,“我说老大人啊,聂姑娘到底是何情形,您倒是跟老奴透个底呀。”
“聂姑娘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要看她今日之内能不能退一点烧,若是不能,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当然,他既然能气定神闲的,这烧就有九成的可能能退。
真正难说的是后面的话儿,所以变得有点吞吞吐吐起来。
“只是聂姑娘身子弱,现在又还病着,受不住这样激烈的情事,还请公公劝一劝陛下,至少也要等聂姑娘痊愈后修养十天半个月的才能侍寝。”
“……”尹公公沉默了,这种事情叫他怎么劝嘛,又是一个难题摆着呀。
想让太医令自己跟宇乾说结果,可是这位大人很狡猾,开完药就脚底抹油的跑了。
宇乾下朝过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转达了一遍医嘱。
皇帝陛下没一点愧疚,也没一点怜惜,冷面冷心的什么都没有说。
盯着聂欢颜守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回御书房去处理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