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林湛被墨肖勒了这么一吼,甚至有点傻眼。
这样的老板有一点不一样。
墨肖勒觉得心里有一把火,格外的烦躁:“他们问你为什么我在医院?!”
手掌攥成拳头,林湛带着些许的试探,“老板,你还记得苏怡吗?”
苏怡?那是谁?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女人的身影?很模糊,同时伴随脑袋的疼痛,让他感觉很痛苦。
不知名的疼痛使他更加的烦躁:“谁是苏怡?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是谁?”
那一瞬间林湛心里萌生了一个不该有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最后……他实施了。
虽然知道他这么做,若初可能会怪他,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为了老板,也为了公司。
“她……”林湛紧张的咽了咽喉咙,“之前您被人袭击是苏怡救了您。”
看着林湛的表情,莫肖勒直觉认为他隐瞒了什么。
想到林湛有瞒着他的事儿,他不满的皱眉,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林湛,你从来没有骗过我。我也希望这一次你没有骗我。”
认识这么多年,彼此都互相了解了一些,林湛抬头认真地看着墨肖勒:“我永远不会骗您。”
但是那个前提是不会伤害到他。
所以,抱歉,苏怡。
墨肖勒鹰隼般的视线紧紧的锁定林湛的视线,而后者在他压迫感十足的视线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和退缩。
照顾好老板,也是苏怡的心愿吧。
一周后,墨肖勒出院,回到熟悉的墨氏上班。
有一段爱情淹没于一句谎言;有一种难受叫做不得为之。
从今以后的墨肖勒,再也不会记得世上有一个他爱过的人,他可能会想起,他也可能想不起,但那一定是很久之后的事。
清醒过来的他记得所有事所有人,唯独不记得他深爱的那个人,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也并不知道,林湛和付若初甚至为了这件事而大吵一架,甚至提出了分手。
付若初狠狠的打在林湛身上,一字一句的控诉:
“林湛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凭什么不告诉他苏苏的存在,你凭什么要让他忘了苏苏,你凭什么不告诉他事实,你凭什么?”
苏苏那么怀了墨肖勒的孩子啊,墨肖勒连这个孩子的存在都不知道,而墨肖勒居然又把她给忘了,忘了。
那么好的苏苏,说忘就忘吗?这样的感情是什么?
生完孩子就接到苏怡死讯的付若初,身子还没调养好,就参加了苏怡的葬礼,悲伤过度,身体孱弱的似飘零的树叶。
林湛担心她,扶着她任她打,等付若初说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开口:“你身子还很虚弱,不要太激动。”
付若初的火气更大了:“你让我怎么不激动,墨肖勒忘了苏怡,她不在了啊,不在了。你让我怎么不激动。”
她们的感情很深,林湛清楚,可是他和老板的感情也深:“若初,你难道想让墨总跟着苏怡一起去死吗?”
这句话他说的很平静,却也很悲伤。
苏怡的死对他们所有人的打击都很大,最难过的人除了付若初,就是墨肖勒。
苏怡出车祸,被撞进了大海,尸骨无存。
墨肖勒去查过,那根本就是一场普通的车祸,而车主是因为酒驾的关系和苏怡所乘坐的车相撞,最后两辆车都被撞进了海里。
这件事不是须臾谋之,而是真的偶然。
那位车主也已经死了,墨肖勒就算想找人报仇都没用,他什么都做不了。
得知真相后,墨肖勒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倒在了苏怡的墓碑前。
林湛再也忍受不了那样的墨肖勒了,死气沉沉,无声无息,跟死人一样,又或者他早就想随苏怡而去。
忘了苏怡,他也觉得很残忍。可是,既然忘了,那就不要想起来,好好的过着自己该有的生活。
付若初趴在他胸上,边打边哭:“你知不知道苏苏怀孕了,她怀了我墨肖勒的孩子。她本来是要给他一个惊喜的。”
苏怡怀孕了!怀了老板的孩子!
这一个消息如同惊天霹雳,一下子打在林湛的头上,劈的麻木,寒颤。
屋子里两个哭声跌宕起伏,一个是孩子的,一个是付若初的。
良久,林湛动了动自己僵硬的手指:“对不起,我知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致歉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没有懊悔。
是的,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不告诉老板。死去的人死了,可活着的人怎么办;忘记,比起痛苦不是更好吗?
三年后,x市机场。
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的长发女人抱着裹着和她同款羽绒服的小包子从机场出来,他们脸上都带着口罩,遮住大半张脸。
穿着白色高领毛衣外套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的男子拖着行礼跟在她们的身后,英俊的脸庞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然而,他的实现至始至终都停留在前面的两个人身上。
此时天空竟然下起了雪,白花花的一片,似春天柳絮满天,白了头。
小包子很是兴奋的摘了手套去接:“妈咪,X市也下雪了哎。”
冰冷的雪在温暖的手心划掉,留下一点斑驳的水。
小包子撇撇嘴,闷闷的盯着手心看:“变成水了……”
跟在后面的墨泽,笑嘻嘻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美国下那么多雪你不喜欢,怎么偏偏喜欢X市的雪?”
抱着他的女人替他裹紧身上的羽绒服,防止风灌进去。小包子是早产儿,身体很容易生病。
“带上手套吧,很冷。”
乖乖的伸手,让妈咪擦掉手上的雪水,小包子鼓着肉肉的腮帮子嘟囔:“这是妈咪家乡的雪,很漂亮呢?”
果然是小孩子。
墨泽轻轻的拍了他脑袋一巴掌:“都一个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