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些？”方启看了慕清雪一眼疑惑道。
“没什么，只是这些压在心中太久了，想找一个人宣泄一下，可是这个人却不能是朋友，你多好我们既不是朋友又不是敌人，而且又很陌生。”慕清雪看着方启轻笑道。
方启看了慕清雪一眼，随后看着那灼灼火焰，目光有些复杂良久他收回视线，道：“你真的吃过了，不打算再吃了吗？”
“吃是吃过了，不过我可没说我不打算再吃了！”慕清雪伸出手。
方启看了慕清雪一眼严厉道：“吃过了还吃成何体统！”
“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谁说吃过了就不能再吃的，我没吃饱不行吗？”慕清雪笑道。
“你身为慕家小姐你家里人就一点规矩都不交的吗？”方启冷声道，眸中多了几分斥责。
“喂，我说你不说这些的时候倒是很正常，怎么一说起吃饭九那么多的规矩，规矩都是认定的，既然是人定的，那我就更不会理会了，他是人，我也是人，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这些都是先人们总结出来的。”方启语气冷冰冰的。
“先人归根到底也是人，不过就是比我早出来一点，我要是在他前面出生，我就定一天只能吃一顿饭我饿不死他。”慕清雪撇嘴道。
“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方启瞥了慕清雪一眼说道。
“喂，这你就错了，以上的话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在叙述慕子轩也就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哥哥的话。”慕清雪摇了摇头继续道，“他说过很多话，可是总结下来能被我记住的也不多，而这些就是少有的几句之一。”
“而且这句话当时也是回答吃饭问题的，那时候是慕子轩和我在吃饭前偷吃很多的糖葫芦，结果被爹发现了，慕子轩为了护着我才顶撞了父亲，虽然被父亲骂的很惨，但是我们照样还是这样，该吃吃该喝喝。”慕清雪唇角勾起一丝笑容，仿佛那些事情就发生在昨日。
“我倒是很羡慕你！”方启看了慕清雪良久，苦笑道：“若是我，父亲只怕连理论都不会直接就会上戒尺了。”
“令尊那么凶吗？”慕清雪蹙眉道。
“喝止是凶，就是因为我的出生我母亲才因为难产离开的，从那之后父亲便对我又打又骂，在家中我甚至活的不让一个下人，每天还要去做那些又苦又脏的活甚至还要忍受两位哥哥的脸色，被下人指着辱骂，同样是父亲的孩子，我为什么就卑贱的如泥土，若是不想要，又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我，所以三年前我将他们都杀了。”
慕清雪闻言一愣，突然看向方启，道：“你就是方启？”
方启闻言冷笑一声道：“看来你也不笨，所以你说我是好人，我倒是不觉得我是一个好人。”
“痛快吗？”慕清雪看了方启一眼问道。
“什么？”方启一愣，他本以为他说了这些慕清雪应该会害怕，却没想到她连目光都没有变过。
“痛快，当然痛快，你都不知道，我当时不过是将狗碗踢到我两个哥哥的面前，让他们经历一次我一直经历的痛苦罢了，他们竟然就羞愤的撞上了我的剑上，你说痛不痛苦，就是他们的羞愤我却整整经历了十八年！”方启笑道，笑的就像是一个噩梦。
“所以并不是你杀了你的兄弟的是吗？”慕清雪淡淡问道。
“是啊，可是父亲还真就是我杀的，不过那也是他想要杀我在先！”方启面色有些狰狞，只是面颊上已经出现了星星点点的泪水。
“所以该知道的你也已经知道了！”方启面色狰狞的站起身，拔出背后的长剑抵在了慕清雪的面前。
剑尖抵在慕清雪的咽喉处，方启的力道虽没有让重到让利刃刺破齑粉但是疼痛却是在的，慕清雪眉皱了一下，很快便调整了过来，笑道：“杀人好受吗？”
“当然不好受，你不知道我看见他们死在我的剑下我整整吐了一天，虽然杀了你我只怕是再无胃口，可是我不想死，更不想听到他人的指指点点，慕清雪我本不想杀你，只怪你好奇心太重，套出了我的秘密，所以你怪不得我！”
慕清雪连眉头都没有眨眼下，道：“行吧，这样也算解脱，而且你的理由也不错，谁都怕死，原本我以为我早已经不怕死了，可是现在我还是怕，其实方启我很同情你。”
慕清雪话音刚落，方启拿着剑的手又多了几分力道。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是啊，因为我知道你其实不值得人同情，你也不过是一个懦弱的人罢了。”
“你给我住口！”
剑剑刺破了慕清雪咽喉前的一点皮肉，鲜血缓缓留下，她不怀疑只要这剑在下去一分她的喉管便会被刺破。
她没有动，继续道：“你既然知道他们对你不好为什么没想过离开，没想过报官，为什么非要去压抑，我不相信以你的武功你无法离开那里，可你却选择了最蠢的方法，让全天下的人误会你。”
见此刻的方启明显有些犹豫，慕清雪突然站起身，方启拿着手的剑缩了一下，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乱动，很容易就会被剑划破咽喉！”
“我知道，但是我想让你明白其实解决事情的方法有很多，你不需要那么极端，而且我也知道其实你并不坏，不会杀了我的，因为你很善良。”慕清雪笑道。
倘若方启真的十恶不赦刚才段不会说出不想一尸两命这样的话，更不会在那个家待十八年，他可能就只是缺少一份关怀。
方启看了慕清雪良久，这才收剑，道：“你该庆幸我突然不想杀人了。”
说罢他蹲下身子拿起了烤好的兔肉递给了慕清雪。
慕清雪接过兔肉，笑了笑对着方启道：“若是你真的无家可去的话来慕府如何，你实话实说爹爹应该会接受你这么一个干儿子。”
“我不需要！”方启瞪了慕清雪一眼道。
“那我帮你说，这样一来爹爹肯定会满意你的，起码比不成器的慕子轩好多了。”
方启眯了眯眼道：“我都说了不需要，我不需要家，更不需要家人。”
“喂你这个人真是讨厌，说不说是我的事，愿不愿意是你的事，当然你放心慕子轩那个家伙巴不得有一个厉害一点的人教他学武呢，看见你啊，别说是大哥了，只怕把你当祖宗供起来都可以，而且爷爷一直嫌弃慕子轩不成才，所以一定会接受你这个干外孙的，爹爹看起来凶但是和娘亲一样心肠很软的，而我，上官寒整天就知道凶我有了你这个哥哥后应该会忌惮一些的。”
“我说了不需要你的同情！”方启咬牙道。
“谁说我在同情你，不过是各有所需罢了，只不过我们的需要比起太子的过河拆桥肯定好多了，所以……”慕清雪突然将兔肉放在了一旁用以往对付慕子轩的方法直接抱住了方启的胳膊，甩来甩去道，“好吗好吗，你就答应做我的大哥吗，大哥，求你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