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郡主!”
众人连忙跑回去,只见原本应该守在贞梦房中的侍女都退到一边,屋内那一对师徒了无踪影,而贞梦仍躺在床上,却再无声息。
“驾!驾!”
叶莨归策马狂奔在路上,冰雪迎面砸来,她抽出手很抹了一把,一张写满焦急的脸在汗水的浸透下显得模糊了,接到贞梦逝去的那一刻她便不管不顾冲了出来。
贞梦怎么可能死?半个月前才亲自将她接过去和战天汇合,怎么会在短短几日内出事?她不信!贞梦不会死的!
叶莨归凭着一口气累惨了三匹马,最后轻功踏步到了边塞,一顶临时搭建的宅子在平原上孤零零的放着,上面挂着一个白色的布帛,随风飘荡。
还未走进,便听见女人的哭声,声声扎心。叶莨归一步步缓慢走着,从门口到屋里不过数十步的距离,她走了许久,终是见到她不愿见到的一面。
“贞梦!我来了,你有什么要的,告诉我,醒来告诉我!”叶莨归颤抖地靠近贞梦的床榻,上面穿着红色滚花边裙子的少女一动不动地躺着,有些苍白的脸上还有些许光泽,两手搭在身侧,看起来仿佛睡着了一样,可是任凭屋内的哭声多吵闹,任凭叶莨归的声声呼喊,少女仍“酣睡”。
“九王妃!你救救奴婢们!奴婢们绝对不是有心谋害郡主!”一直伺候贞梦的蓝衣侍女拉着叶莨归的裙摆,啜泣道。
“说,贞梦怎么了?”叶莨归眼眶红润,鼻尖抽搐,她竭力保持镇定,泪水却克制不住地在眼眶打转。
“奴婢们见贞梦公主不吃不喝,面容惨白,便想起元国有个医术不错的大夫,书信一封将他请来,可到的却是假冒的大夫,然后,郡主……”侍女擦干眼泪啜泣地说道,若是世子知道郡主死了,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叶莨归看向一旁的老大夫,眸子冷光一闪,老大夫连解释道:“老夫接到书信便将医馆交给药童,只身租赁了一辆马车,可是中途遇到劫匪,老夫大难不死,躲过一劫赶到这里,然后听说有人冒充老夫,伤……伤害了郡主。”
“贞梦!”叶莨归转而看向贞梦,泪水滴落,“是谁害了你?你告诉我,是谁!”
叶莨归的心像是被狠狠插进一把刀,沉闷钝痛从心中席卷全身,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她一定要查清一切,为贞梦报仇!
“你们说,一个细节都不能少!郡主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叶莨归厉声说道。
“王妃明察,郡主的确失踪了,但是世子突然发现了有人假冒郡主,然后追捕她,后来郡主和世子身边的侍从战天跳崖,世子痛苦难当,派人在崖边守着期望生死未卜的郡主上来,后来世子妃一封书信来了,世子便回去应付留下我们随时待命,郡主在世子走了没多久回来了,听守卫说是和那个侍卫一起上来的,侍卫把郡主交给守卫就…走了。”侍女在叶莨归面前不敢隐瞒,犹豫着将战天的真实情况说了出来,在叶莨归凌厉的目光的审视下,继续说道:“郡主以为侍卫抛弃了他跳下悬崖自尽,就茶不思饭不想,身子一天天垮了,我们不敢让世子觉得我们没照顾郡主,所以找了大夫。”
“我们大家都觉得不会有任何问题,郡主与人无怨,谁会伤害她!所以才没有时刻警惕。”
“娘娘赎罪!”
一群人跪在地上哭诉,活生生的郡主在她们眼前被害,她们一定要跟着陪葬!
叶莨归的泪水在听到战天时干涸了,她的目光突然像是冰冻在冰川里一样,所及之处,处处生寒,被咬出一道印记地唇缓缓开启,她淡淡道:“你们都走吧,司空世子那里我修书一封便是。”
众人面面相觑,顿时如释重负,感激涕零地跪拜叶莨归,可是叶莨归下一刻的举动让他们难为不已。
叶莨归将“沉睡”中的贞梦从床上抱起来,向外走去,侍女拦住她:“娘娘,郡主已经嫁给世子,遗体也应让我们送回去。”
叶莨归侧过去,看了一眼侍女,冷的没有温度可言的眸子让侍女紧了紧了紧咽喉,不敢继续言语。
贞梦,我带你走,去见你最想见的人。
叶莨归迈着沉重的步伐,将贞梦带往她一直想要的自由。
……
“你不是应该带着贞梦走吗?”
战天身旁传来叶莨归的话,正在雕刻木偶的他手微微一滞,已经快要成型的木偶出现一道裂痕。
“小姐!”
战天心中蹬的一下跳,他此时最不愿面对的就是叶莨归,他背弃了和贞梦的诺言更辜负了一直帮助他的小姐,所以和贞梦分别以来,他没有回叶府,藏匿在一间木屋内,在周围种满贞梦最喜欢的紫罗兰,每天雕刻贞梦的模样,聊以自慰。
“你不想见见贞梦现在的样子吗?”叶莨归低沉缓慢还有些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冷漠极了。
战天眉头一皱,犹豫地侧过身,叶莨归怀中抱着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
“贞梦!”战天惊讶中带着一丝欢喜。
叶莨归默不作声,让战天走到她面前。
“贞梦!贞梦?”战天有些忐忑,他害怕贞梦醒来怪他。
可是,无论他怎么叫,贞梦也没有睁开眼睛。“小姐,贞梦怎么了?”
“她死了。”叶莨归淡淡地说道,像是在转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小姐,你?”战天面部一抽,不知该作何表情,勉强笑道:“小姐怎么想到拿我开心?”
叶莨归没有再说话,将沈梦放到战天怀中,战天突然惶恐不已,连忙接过贞梦,接触的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