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了!父皇一向最疼爱贞梦,怎么竟是对贞梦不闻不问?
阮子凌离开时一直在思考皇上的意图,不知道自己是话他究竟有没有相信。
突然一盏亮着的灯笼吸引了他的注意。不远处似乎有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惹人怀疑。
阮子凌走近,发现贞梦神色自若地站在一颗树下提着灯笼,像是在等谁。
“九皇兄,我还以为你醉的不省人事了得明日早上才能醒来。”贞梦看见阮子凌过来了,将灯笼提高了点,亮光一下子照开了。
“我的酒量没那么差,不至于一杯就倒,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我刚刚似乎看见你和别人交谈。”阮子凌问,看着贞梦,随时捕捉她表情的变化。
“有些吵闹所以我出来看看,正巧遇上一个新入宫的宫女迷了路,我便告诉她怎么走,她见我一人独处就将灯笼赠与了我。”贞梦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脸上的表情如同被冻住的湖面,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
阮子凌四处张望,周围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出什么,“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
面对贞梦的“爽快”阮子凌有些差异,“你不去找父皇或者母妃吗?”
贞梦抬眸,冷光凌凌的瞳孔幽暗无比,朱红色的嘴唇张开轻嗤一声:“你会让我去吗?”
“怎么不会!只不过母妃和父皇闹了别扭现在禁在宫中不能随便见人,父皇倒是可以见,只是宴会刚过,此刻大概是休息去了。你若是想见,明日我再带你进宫!”阮子凌颔首微笑道。
“你心思缜密,想来早就打点好了一切,我就算见了父皇母后又能怎样?”贞梦双目空寡,语气薄凉,望向阮子的眼神充满嘲讽。
阮子凌的脸色一沉,琥珀似的温润瞳孔划过一丝森冷怒意。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气氛僵硬无比。
“大人!这里有只钗有人托我交给你!”
叶莨归正在为昨日的宴会善后时,一个女官突然冒冒失失地敲门。
“进来吧!”
女官推门而入,步履匆匆,“参加大人!昨晚有个女子托我将这只钗交给你,让你……救她!”
叶莨归本是疑惑,见着钗心里一咯噔,这不就是她交给贞梦的东西吗?
“她为什么要我救她?”叶莨归追问道。
女官摇摇头,“我不知道!最晚我路过时被她拉住,然后把这个给了我,说你看了就会明白!我听着没头没脑还想问几句,有人来了她就让我快走!”
叶莨归的目光变得锐利,脸色严肃起来。难道是贞梦出事了?
可是女官一脸茫然的样子似乎问不出什么了。
“昨晚的宴会上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吗?”叶莨归旁敲侧击道。
“昨晚……”女官时而皱眉时而摇头,努力回想昨日的事。
“司空世子与九皇子比试,后来他用滨城和九皇子换了一个侍女,那个侍女身材纤瘦,比您矮上半寸,皮肤白皙,眼睛弯弯的,很好看,仔细看去和九皇子还有几分相似!”
“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先下去吧!”
“是!”
女官走后,叶莨归平静的表现被掀开,焦灼之色溢满脸上。
贞梦不知道什么原因变成了阮子凌身边的侍女,而她被指婚给司空日,所以寻找机会找她帮忙!
叶莨归冷静分析着,将缘由猜个七七八八,只是猜不为什么贞梦已经回到元国却变成了一个侍女。
罢了,先去拜访司空日吧!
隔日,一连隐匿了几日的阳光又大大方方现了出来,使馆内的司空日躺在庭院里听着侍女为他朗读的山海经,十分悠闲。
想到过不久肖想已久的小野猫就会被他扼住细嫩的脖子,剑眉扬起,嘴唇勾勒出一抹期待的笑意。
这时,守卫来报。
“世子,门外有个女子来访!”
“任何人都不见!”司空日干脆地没有一点犹豫地拒绝道。
宛若风吹银铃的清脆声从身后传来,司空日耳朵竖起,侧过身正要责问一番,待见到眼前的女子时话梗在口中,一时说不出来了。
只见一位穿着雪白银狐皮对襟袄,裙摆镶着并蒂莲花绣片,莲步款款的女子向他走来,脖子上挂着的紫烟璎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更增加了几分情调。
“世子安好!”
女子如水含烟的眼瞳轻轻一转,便是吸人心魄的玉盘,让人移不开眼。
“我竟不知元国还有如此国色!可惜了佳人晚来一步,我已经有了一只小野猫,你这只小狐狸留不下了!”司空日愣了片刻回过神来,眼里的惊艳渐渐褪下,惋惜地说道。
未料女子竟拂袖笑了起来,“呵呵呵!世子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嗯?你认识我?”司空日道。
“世子嗜爱有趣的东西,无论人还是物甚至愿意翻山越岭去寻找虚无缥缈的故事,如此特别的人,天下谁人不识?”女子嫣然一笑,仪态魅人。
“佳人来访,所谓何事?若是不忙,小酌一杯?”司空日来了兴趣,调笑道。
“世子盛情款待,我身无分文,不如为你献丑一曲以做回报!”
不等司空日答应,女子席地而坐,从袖子里拿出以只通身翠绿的底子,放在朱红色是嘴边吹奏。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饥载渴,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虽是一言未有的曲,却像一句句包含哀愁的诗句,让人沉溺其中,一曲终了,听者仍悲,久久不能自拔。
司空日回过神来,眼睛酸涩着,女子已经起身了,她递过来一张手帕示意他擦眼泪。
司空日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
“听闻司空世子今日捕捉到一只野猫,我用笛子和你交换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