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陵这些年对于这些笼络朝臣的工具早就厌烦了,一次次的算计与陷害,他都清清楚楚,只是懒得管,萱贵妃骄纵跋扈这么多年只是她是王家的嫡女,又有子嗣傍身,加上模样与良儿有几分相似才容忍她不断耍心机陷害其他妃子,没想到她竟然把主意打到皇嗣身上来!简直恶毒!
平白玷污了良儿在他心目中美好的回忆,阮凌再看眼前与良儿相似的脸更厌恶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陛下……!!!!”萱贵妃嘶声力竭地呼唤,一下子从云端被困进鸟笼,她甚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皇上为什么如此绝情!”萱贵妃捂着脸哭泣道。
“娘娘,快让奴婢先给你的脸止血,免得留疤。”宫女将萱贵妃搀扶起来着急道。
“本宫都被陛下厌弃了!还在乎什么脸面!”萱贵妇泣涕涟涟,委屈不已,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被皇上认定下毒了?
以往她横行宫中,惹出许多事皇上最多说她几句,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大动肝火!看情势,她……失宠了……灭顶之灾落到萱贵妃头上,受不了打击的她一下子晕厥过去,宫女忙手忙脚掐她人中,忙活了一会儿才醒来。
“陛下!”萱贵妃浑身像是被抽走力气一样有气无力地呼唤,却没有人回应。
失去皇帝的宠爱对后宫的女人来说等于直接被宣判打入冷宫,子凌现在还不是太子,无法成为她的后盾,而她也不能在皇帝面前为子凌吹枕边风让他早日被立为太子……
宫女见萱贵妃一醒来就愣着,双眼呆滞,像是失去灵魂一样,急的满头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谁都懂,萱贵妃失宠了他们这些坐奴才的就像是失去土壤的花草,迟早枯萎。
“娘娘,你要冷静,不能自暴自弃!您已经经营了那么多年,便是没有皇上的宠爱也能依靠王家的势力和九殿下东山再起!千万不能放弃!”
萱归妃的瞳孔骤然扩大,阮渊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浮现,那个贱种一向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行刺了子凌还能出了禁宫甚至得到皇上的宠爱,绊了王家一把又一把,这次绝对又是他使的阴谋诡计!
“大意了!”萱贵妃贝齿狠咬,嘴唇印出一个清晰的牙齿印。
“娘娘,现在怎么办?陛下似乎很生气!”
清醒过来的萱贵妃梳理了事情的经过,想到皇上的反应,或者他根本就是刻意如此,所以才不听她的解释!
“你给九皇子送信,告诉他事情的经过,让他想办法!”萱贵妃冷静地计划着,疾笔写下一封信交给宫女让她带出宫。
陛下,你竟然如此狠心!一点旧情都不念!
另一边。
阮陵对阮渊的话心存疑点,才到坤凌宫走一趟,证实了萱贵妃的险恶,之前一直多重顾虑加上她处理宫中大事的能力尚可所以迟迟没有撕破脸皮,现在就不需要那么多顾虑了算是给王家一个下马威,否则他们要一直猖狂下去了!
“父皇,是渊做错了什么惹父皇不快了吗?”
阮陵在太和宫坐了半天,什么也没做,看起来很严肃,阮渊便上前小心翼翼问道。
“与你无关,你坐下吧。”阮陵吩咐道。
这里只有宽敞龙椅一张,阮陵坐在上面,阮渊见眼前没有其他地方可做有些犹豫,阮陵示意他坐到身边来。
“你别那么拘谨,父皇有些话想对你说。”
“是。”
阮渊在阮陵旁边正襟危坐听候吩咐。
“父皇……对不起你。”阮陵将手搭在阮渊身上,低声说道,缓慢的语调听起来有些伤感。
“父皇?”阮渊诧异,觉得阮陵越来越怪了,表面上装作惶恐地样子看着阮陵。
“从前父皇没有照料到你,让你走了许多弯路,摔了很多跤,你总是温顺贤良不争不抢的样子让父皇觉得你什么都不缺,因此更加忽视你,是父皇错了,没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若不是亲耳听到阮陵在他面前对他说这番话,阮渊简直要揉一把耳朵再听了,他简直不敢相信一直以来威严,冷酷的皇上会温声细语地向他道歉!
“经过了很多事,父皇想通了,都是朕的儿子,就算不能一视同仁也不能厚此薄彼,你以前做的事在父皇这儿一笔勾销,父皇会解禁你,让你重回朝堂,以后你仍是元国的五殿下,朕的第五子。”阮陵言辞诚恳,刚毅的脸庞上那双星目温和地看着惊呆的阮渊,充满仁慈与包容。
十数年不曾出现的苦涩一下子弥漫在心头,阮渊的心在胸腔中快速跳动,激动与怨恨交织,掺杂着悔意与期盼,涌上心尖的还有蜜似的甜味。他滞了很久,说不出话,这不是他很早就不再渴望的亲情么?
为什么父皇现在和他说这些话?他不敢相信!这里面有什么阴谋?难道父皇在测验他?还是他要打亲情牌拿自己做刀刃和阮子凌分庭抗礼?
是哪种可能?
他该怎么回答?
阮渊的脑袋飞快闪过十几种画面与可能性,心中计算了一条又一条策略,正当他犹豫时,阮陵猝不及防地将他楼在胸前,用宽阔的胸膛将他抱住,“渊儿,原谅父皇,你的未来父皇会还给你的!”
阮渊屏住呼吸,时间时间凝结了,他像是气息都没有了。
阮陵知道阮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再继续说,安抚他几句宣了宫女过来照顾他,自己往御书房去处理搁置的奏折。临走前还说了下次来看望他的时间。
“五殿下!您很受陛下宠幸,其他皇子都没在太和宫安寝过,连九皇子都没被陛下这样亲昵地抱过。”宫女不禁惊叹道。
阮渊双眉紧锁,回忆这段时间阮陵的异常心中像是被投进了一块石头一样将他的心绪搅乱,打断了他的计划。
他原本只是想陷害萱贵妃,为自己找个出去的机会,一向不喜他的父皇突然间变了,像是换了个人,叫他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