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能么?”
烟雾缭绕,寒气涔涔的水池里,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靠在水中的红莲下闭目养神,轻轻挥手,将面前的铜奖关闭,镜面的画面被暂停了。
“太渊,你又一次落空了。”光虚陪在水池边,席地而坐,长长的袖子甩在水里,却没有被浸湿半点。他面带微笑,可是明显的不是发自内心的。
“我不急于这一时,一次不行等两次,两次不行等三次,三次不行等四次,我这把骨头等到粉粹,这堆血肉等到腐朽,终究有一天能等到!”
“简直可怕!”叫做光虚的男人冷言嘲讽,“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元神破了几成?外面的结界还能维持多久?天界那边可是已经计划好了,光阴太岁领头,很快就会来攻击你这里了,恐怕到时候你连出手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燕子楚被一向冷漠的几乎没有温度的光虚吵的闭不上眼睛。
“你就不怕被告发私通魔界吗?劝你对亲近的人别毒舌,你家小娘子就是这么被你逼走的!!”燕子楚做个鬼脸成功把光虚气走。
燕子楚的世界终于清静了,掰着指头算了算,他回到魔界三天,镜中的世界已经过了三个月。
啊!无聊!
没有娘子的世界每天都是寂寞的!
“公主,你怎么不进去?”
“魔主在里面洗澡,我在外面等候。”黑羽示意魔姬不要打扰她。
黑羽侧过身子,将自己亲手用百种羽毛编织成的衣服放在外面,落寞离去,镜子里的那个女人模样果然美丽,下贱的狐狸精!
就算活过来了又怎么样?她绝对不会让尊主和那个狐狸精再续前缘!
“我劝你善良。”一声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光虚走了过来。
黑羽吃惊,很快保持镇静,这个人是上仙,法力高深,虽然她的魔功在魔界排名靠前,可是真的打起来恐怕没那么容易,他是魔主的朋友,到时不好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机会再教训他!
“光虚上神!您大驾光临,黑羽未曾迎接实在抱歉!”黑羽顷刻间换上一副亲和的笑颜,温声柔和地说道,让人挑不出毛病。
“你以前贵为魔族公主犯下杀戮大罪,本来应该被天界斩首,是太渊和天界决裂,间接救下你,你也应该知道他为什么到魔界来,叶莨归算你的间接救命恩人,你可不要大逆不道,做出让太渊厌弃你的事。”光虚意有所指地说道,不等黑羽回答便消失了。
黑羽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烧着,这个男人竟然看穿了她的心思,还教训他!有什么资格?“哼!”
另一边……
萱贵妃宫中。
“子凌,你快向舅父和各位叔伯说,发生了什么事!”萱归妃一身水红凌袄,下面的月白色花裙铺在地上,乌黑的头发梳着复杂的双螺髻,头上戴着一对牡丹绕枝头双簪钗,看起来十分贵气,可她仍然抱有缺憾,那日阮渊的一席话将她的心搅乱,她偏要天天穿着绣牡丹的衣服戴镶牡丹的头钗,做给那些·混账看看!可是,凤凰却不是她能随便用的……
“母妃是在问父皇迟迟没有立我为太子的事吗?”阮子凌被叫到萱贵妃的宫内就看到坐着两个身穿朝服,不怒自威的男人,顿时内心紧绷了。
“你凯旋看,为国立功,王家联合众位大人在朝堂上为你说话,皇上本来已经有立你为太子的打算,连诏书都只差盖章了,现在都几个月过去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萱贵妃埋怨道,看着阮子凌隐隐露出失望的表情。
“母妃,刚打完一场仗,父皇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儿臣的事与治国安邦想比就是小事一桩该属于我们的还是属于我们的,不会被人抢了去,再者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差一时半会吗?”阮子凌虽然对萱贵妃的抱怨一句不耐了还是佯装平静地解释道。
“哼!殿下,你虽然于国有功,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五殿下行刺一事摆在台面上陛下竟然放了他,明摆着是要留着他与王家对持,臣倒是想知道,九殿下做了什么让陛下不快的事,惹得陛下将写好的诏书弃置!”两撇胡子的王侍郎吹胡子瞪眼地说道,虽然用着敬语可是语气十分不善。
“殿下,你该知道我们王家让你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这些年付出了多少,而且朝中多位大臣都已经收了我们的好处,我们答应过一旦你做了皇帝就封赏他们,他们这才全力在皇上面前为你说话,现在陛下迟迟没松口,岂不是让我们失信于人,被他们笑话!”另一个精瘦的男人阴阳怪气地讥讽,暗里讽刺阮子凌的无能。
“就是啊!我们王家可就指着你了,子凌,你得争气!”萱贵妃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帮着自己的母族数落阮子凌。
分明是你们自己愚不可及,什么都要怪到我头上!
阮子凌听着你一言他一语的斥责与抱怨捏紧了拳头,嘴角狠狠地抽搐,沉默的眼神释放出凌厉的精光,如果他当了皇上,第一个就是要将这群道貌岸然,一直不断逼迫他还口口声声说为他好的叔伯们赶尽杀绝!方解他心头恨!
“各位叔伯教训的是,子凌有愧于王家的希望!恳请各位叔伯再帮子凌一次,子凌这次一定能成功铲除最后的绊脚石!”阮子凌在一片嘈杂中一声不吭任他们责骂然后跪了下来,双腿压地,手掌伏在冰冷的地面上,重重磕头,三声闷响总算结束了众人对他的口水。
“子凌,你这是做什么!你是皇子,我们是臣子,哪里受得了你的大礼!”一个亲族说道,连连摇头,埋怨阮子凌的举动,其余人附和着,但每一个人上前拉起阮子凌。
“切论子凌现在只是皇子,来日登上皇位贵为元国皇帝,也仍是王家的子孙,各位叔伯仍是子凌的长辈,何况各位叔伯为子凌苦心培养,子凌不敢不孝!”阮子凌将头从地板上抬起来,低眉顺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