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虽是奴,可文武双全,非一般凡夫俗子,在叶府中也上过私塾,还在父君的营帐中历练过,又几次于危险之中挺身而出,我以九王妃的身份担保,战天绝对可以胜任。”叶莨归反驳道,为战天争取机会。
其余人摇摇头,不能同意叶莨归的话,“您也才是初上战场,对打仗的残酷没有了解,战天兄弟对娘娘有恩,可以让他在后方运输粮草,一样功不可没,至于急先锋一事,容后打算。”
面对争论不休的两方,一直专注于战天的李将军转过头。
“王侯将相宁有种?哪家的贵族前辈不是从草莽百姓过来的?方才我看出战天处事不惊,沉着冷静,步伐沉稳,右手茧厚,平日里历练一定不少,就看在九王妃帮助大家渡河又高瞻远瞩识得本帅计策的面子上,给战天一个机会,明日早晨设下擂台,若战天通过,就让他做急先锋,各位看如何?”
叶莨归与众人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战天表情波澜不惊,仿佛这个决定与他无关一样,胸腔那颗炽热的心在不为人知的时候跳跃的更加热切迅速。
很快,天才蒙蒙亮,擂台就已经响起了号角,战天一身黑衣站在一侧,旁边几把武器,另一边的是一位将领,旁边围观了不少人,方才文试战天很快就通过了,通过这次的武试就能成为拿到叶莨归为她争取的机会,建功立业的开端就在眼前。
“开始吧。”擂台上的将领精心挑选了一把红缨枪作为武器,另一边的战天婉拒了送上来的兵器,赤手空拳应战。
“那小子不要命了?”
“我看是狂妄自大。”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不少低阶士兵也围观着,明着不说什么,私底下都在为战天加气,都是穷苦百姓,他们更想有个平民能踏进贵族圈。也是对自己的鼓励。
“呀……!”将领急速前行,转动手中的枪,几个健步冲上前,使出全身力气,刺!
战天这边直到枪头快到眼前才开始动作,左脚一跨,腰部一侧,枪刺向身旁,抓住这个机会,用力一挥,枪头再刺向胸口,战天脚下一动,那已经到了眼前的将领就摔了一跤。
“好!”低阶士兵喝彩。
结果出人意料,没开始一会儿,招式也没出几个,那叶府出来的家奴轻轻一动,局面就扭转了,几个原本胸有成竹的将领大眼对小眼,脸色难看。若是让战天一个身份低微的人胜了,他们的将领输的那么丑,身后的议论一定更难听。
先前摔倒的将领觉得自己明明主动出击就快得胜了,怎么就跌倒了,不明觉厉,本想下了场问几句,却被告知比赛没结束,不远处的几位同僚以目示意,用手做了一个手势,他就懂得了,看了一眼战天,挥挥手,想要继续打下去。
战天点头应战,第二回合,将领使用之前的招数,急速前行,挥舞着枪刺向战天,战天心中想到方才自己只是稍稍用力,却让眼前的将领掉了大面子,决定出手分轻重,不让他输得太难看。
然而,战天考虑到将领的面子,将领却一心想给自己挣回面子,手中的暗器在接近战天故意快摔倒,在战天准备拉住他时将按时刺进他的身体。
战天一声闷哼,跪在地上。
底下哗然一片,不知发生了什么。
“战天输了,不配得到急先锋一职。”一个将领冲上台粗着嗓子喊道。
“这不公平,战天之前赢过一次。”一个士兵抗议道,话刚说完,粗嗓子的将领怒瞪了他一眼,发现只是个低阶士兵,不屑一顾。
阮子凌也在现场,不过看在某人的面子上,多少照顾点,于是说道:“既然异议颇多,不如就定为三局两胜,可以吗?
九皇子的命令,就算将领们有微词也不敢不从,更何况那个奴隶中了一招,身受重伤,就算再来一局也是一样的。
很快,第三场比试开始了。
战天这边受伤虽然不明显,可是遭受重创,体力不支,动辄腹中绞痛,刚刚已经把刺伤自己的飞镖扔掉,并非他不知道控诉将领使阴招暗伤他,只是他很清楚,台上台下那些人是一伙的,他现在说出来只不过自讨苦吃。
但是,只要还有一点机会,他就不会放弃。
战天眼里出现坚定的目光,全心应战,对面使了阴招的将领警惕注视,刚刚他使的淬毒的暗器,虽然看不见伤口,可是一旦中镖,就如同喝了三大碗迷魂汤一样,别说站起来,就算动几下也疲惫不堪,这个奴隶是怎么做到的?
号角吹响,将领看了一眼台下,对以眼神示意自己的人点点头,还有暗器呢!
战天目光凌厉,向前跨一步,双臂紧绷,全身肌肉紧缩,这次化被动为主动主动出击,将领不敢放松,一把枪杆高高竖起,在天空中化了个圈,全力刺向战天,战天扭动腰跨,灵活地躲避,将领急于求成,刺的急,战天渐渐地就有些体力不支了,双眼像是承载了铅块一样,克制不住地合在一起,咬咬牙,逼迫自己清醒,出手变幻,速度加快,将领看出战天是要速战速决,他已经坚持不住了。
战天一双眼睛瞪着将领,把他当做一颗从树上跳动的果子,自己的双手全力捕捉,将领打算拖延下去迫使战天精疲力竭,战天像是不要命了似的玩命的打法,将领措手不及,看不懂战天的变化,连遭重击。
台下的粗嗓子将领狠咳一声,被打的几乎没有反手能力的将领得令,见缝插针,将一把细小的暗器刺到战天手上。
顿时,战天青筋暴涨,手指发白,像是失去支柱一样浑身颤抖着,眼看就要倒下。
台下的人看呆了,不明白战天怎么突然这么虚弱了,那几个将领得意地互相对视一眼。
“怎么回事?”粗嗓子的将领牛眼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台上出人意料的场景。
战天嘴角抽搐,眼神迷离,像是夜晚的蜡烛灯影,左摇右晃,然而刚刚胜券在握的将领已经倒在地上,双眼紧闭,捂着腿,似乎痛苦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