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叶意欢脸上挂满泪水,本就痛苦难熬,自己一身的希望都在阮渊身上,他说过天塌下来都会为她挡住,此刻她好想被阮渊搂在怀里保护起来,可是……为什么要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她?
“父皇!这一切都是误会!不说儿臣心仪嫡小姐已久,就算要拈花惹草叶不该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今天做出苟合之事,而且……”阮渊神色迟疑,望着叶意欢有所顾虑,却见叶意欢脸上没有想象中的难堪与悲痛,甚至用一种奇怪的表情对着他,刚刚的想法不禁加深了。“而且,还是一个身世地位容貌品行样样不如嫡小姐的,儿臣有什么理由选择一个次品?”
阮渊捂着脸,耳中的血持续滴到床上,晕开一朵花色,话音刚落,时间便静止了似的,鸦雀无声。
如果必须要掩盖这件事,对不起了,意儿,我只能先抽身报全自己才有能力救你,更何况……也许是你设计的这一切,你真傻,舍本逐末,害了我也害了自己!
渊,你又抛弃我了……
叶意欢咯咯笑着,狼狈又疯狂,“五殿下,我被爹爹和姐姐关在这里已经几个月了,别说出去了,连人都见不到,至于你是怎么避开重重守卫来到我这里,我的确不知道,今日发生的一切,意欢也不甚清楚,不过事情已经出了,任凭爹爹和陛下责罚。”
阮渊没想到叶意欢突然这么说,他原本就没扯上叶意欢,只表明自己是无辜的,没有理由与人苟合,叶意欢那么一说,撇清了自己,却将罪名往他身上牵了。
刚刚还亲密无间的两人转瞬间离心背德,不复信任,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或惊或怒,脸色都是难看无比,猝不及防看见未婚夫与妹妹苟合双双背叛自己的莨归嘴角露出一抹畅快的笑意。
“父君!陛下!”叶莨归走上前垂泪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追究那些也无意义,平增笑话,五殿下既无心于我,我也不想多做纠缠,今日的约亲照常,只是这正妃人选让给庶妹也罢。”
“这妃位岂能说让就让?更何况莨郡主是帝都千金中最为尊贵的女子,正妃当属郡主,那些个心术不正之女,平白玷污皇室血统。”
说话之人身着蟒袍,鹤发苍苍,乃是三朝元老靖王爷,早年征战沙场,为元国立下汗马功劳。便是当今天子也要给他三分薄面,此话既出,便是断了叶意欢取而代之的路。
“你是何人?竟敢污蔑我?”叶意欢被气昏头脑,横遭大祸还被人无端指责,全然不顾冷静,对着老王爷破口叱骂道,话音刚落,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印在了她的脸上。
“你……!”叶意欢捂着脸,泪水肆无忌惮的淌了下来,阮渊收回手,手臂微微颤抖,脸僵的铁青,凌厉的眼中藏着心疼。
意儿口不择言只会让他们更加孤立无援,他只能这么做。
两人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下对视片刻,皆是酸涩和无奈,隐隐的透着对彼此的失望。
“父皇,儿臣平日所作所为您是看在眼里的,儿臣怎会如此糊涂?儿臣!儿臣身体出现异样,不知怎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看定是有人陷害,不想皇室与叶府接亲,否则元国便更加稳固,下此毒手能得利的,只有边境的燕国,而且……燕国太子这几日也不见了,说不定就是在部署今日!”阮渊情急之下将整件事推到燕子楚身上,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失去娶叶府嫡女的机会,余光扫过叶莨归想要求得原谅,然而她只是低头哭泣,瞥见他就别过头,不愿多看一眼,阮渊只有讪讪的看向叶玄,祈求他为自己说话,叶玄平静的面孔没有丝毫感情,说不出愤怒还是漠不关心,只是彻底无视了阮渊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阮渊灰溜溜的将头低下,等待父皇发落。
叶莨归没想到阮渊为了开罪竟然牵扯到燕子楚,而众人的反应似是有几分相信他,叶莨归挂着泪水的眼睛冷冽地扫过阮渊,恨不能立刻一剑捅了他,闭住他的嘴。
正当众人真假不知,大眼对小眼时,一个冒失的侍女被抓进来了。
“陛下,这个婢女一直在附近徘徊,时不时看向屋里,神色异常,很可疑。”侍卫道。
侍女被众人一瞪,冷汗直下,望着叶意欢瑟瑟发抖,叶意欢同样惊慌,心里恶狠狠咒骂着,崔雪这个蠢笨的东西!笨手笨脚叫人捉了来,最好是聪明点,不要说漏嘴。红润的双眼不着痕迹地剐了一眼崔雪,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没想到崔雪被这一吓,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都是死,奴婢只想死的不那么惨!奴婢是照料二小姐的侍女,二小姐犯了错被老爷和大小姐禁足在这里,二小姐早与五殿下有私情,并且珠胎暗结,不想五殿下娶大小姐,就威胁奴婢去找来五殿下,求五殿下看在她已有身孕的份上救她出去,后来就发生了眼前的事,奴婢没想到二小姐会这么做,奴婢真的不知道二小姐为了五殿下娶她就对五殿下下药了!二小姐,是您逼迫我在先,不能怪我将您的事抖出来。”
侍女一席话激起千层浪,众人议论纷纷,谁能想到眼前楚楚可怜的二小姐与一向温润和善的五殿下居然不顾廉耻,早就勾搭在一起,甚至珠胎暗结!毕竟是皇族的事,他们只敢在肚子里念叨几句。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逼迫你了?我根本不认识你!”叶意欢听完崔雪的话,又是错愕又是惊慌,她明明只是让崔雪把阮渊引来此处,什么下药?什么怀孕?
“意欢!”叶玄一声暴呵,眉眼似刀,饱含凌厉,“家教不严让各位见笑了,小女心思阴狠,行为乖张,多次犯下大错,故,本王才小惩大诫将她关于此处,没想到她竟犯下这般丑事,将叶意欢从叶氏族谱剔除,是生是死与叶府无关,任凭陛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