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阮陵捶胸顿足的模样,几人无可奈何,地上的阮幽挣扎着要起来,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腹腔痛的紧,只要稍稍动弹,就仿佛刀割一样。
“唔……”阮幽痛的呼出声,父皇不可能一脚把他踢出事。
“父皇,我知道你舍不得大哥,大哥他是一时糊涂,看在大哥这么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免了大哥的死罪吧。到时间我们一起在殿上为大哥求情,想来其他大臣也不会违抗的,贬了大哥为庶人,给大家一个交代,然后我们再小心照料大哥,假以时日为大哥换个身份,再接到您身边来,你看如何?”阮子凌看出阮陵虽然不喜阮幽,可毕竟虎毒不食子,阮幽犯了再大的事,他也不忍杀了他,所以顺着阮陵的话说,给他一个台阶。
“子凌,你万事都好就是心太软,你不知道……诶!”阮陵长长叹气一声。
地上的阮陵密切注意着,没想到到头来还是阮子凌为他说话。
“大皇兄,快向父皇认错!”阮子凌使了眼色,阮陵犹豫着低下头,默认自己的罪行。
然而,若干年后,阮陵仔细回想起这件事,豁然明了,他不过是做了别人手中的棋子,失了父皇的信任,从太子候选中被除名,而那时他却因为疼痛难当而无法思考……
“把这个孽障监禁在郊兰宫,明日带到朝面前。”阮陵抬头挥了挥手,很快阮幽被人带了下去。
阮渊一头雾水,欺压他多年的阮幽竟然就这么失势了。
然而容不得他多高兴,殿下的叶意欢还没处理,虽然叶意欢供出了阮幽,但是毕竟是红玉夫人的女儿,父皇会放过她么?
叶意欢从被人带到宫,心里也是无比忐忑,虽然那个人说过,只要听他的话,就能保住她,可是她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她得活着,活着才有机会报仇!
叶意欢娇媚的脸上写满倔强,她知道阮渊在向她示意,然而她去找他的时候,他却敷衍着,如果当时阮渊不那么拖泥带水,也许她就能赶回去救下娘了,她恨,她恨着阮渊,可是她也不想让阮渊因为救她而被皇帝怀疑。
“父皇,我看叶二姑娘虽然被迫参与其中,可一切都是红玉夫人鬼迷心窍所为,她在阻止,而且今日殿前作证,功劳不小,父皇……可否放过她?”阮渊听闻红玉夫人自尽便心存愧疚,此时叶意欢无依无靠他要尽最大的努力保住她。
阮渊此话一出,阮陵两眼放光,犀利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叶意欢没想到阮渊会为他说话,吃惊不已,手拧在一起,十分焦急,皇上势必会怀疑的。
“父皇,五哥说的有道理,阡墨是受人胁迫,而叶二姑娘毫不知情,都是无辜的,更何况,五哥和叶二姑娘一向交好,若是不帮一把岂不是显的太无情了。”阮子凌也站出来为他们说话,然而阮渊的脸色却沉了,黑的像墨色乌云,似是不大乐意阮子凌的话。
阮陵沉默着,双眼如炬,不动声色中蕴含着狂风骤雨。
“依你们所言,放了她俩。”
“父皇仁慈!”
“多谢皇上!”
几人都离开了,阮陵的目光却停留在刚刚阮渊站过的地方,深邃的眸子像一口深深的井,一眼望不进去。
阮渊等人离开时,阮幽正被押解着,几人隔着一段距离,阮渊却分明地感觉到那人如鹰的眸子所闪烁着的精光正紧紧地盯着他,像是带了某种渴望一样。
阮渊低下头,刻意忽视,不去理会。
“五皇兄,大皇兄和你打招呼,你没看见吗?要不要我们过去看看?”阮子凌看似征求阮渊的意见,话刚说完就要拉着阮渊走过去。
阮渊甩开袖子,阮子凌落了个空。
“五皇兄?”阮子凌愕然地看着阮渊,有些不知所措。
“何必装腔作势?”阮渊淡淡说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人,还用得着装吗?”
“五皇兄,你在说什么啊?”阮子凌急了。
“我说,你是个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阮渊嗤笑道,回想起阮子凌和父皇亲近的样子,他就的心里又塞进去一把灰尘。
“五皇兄,我不知道哪里惹着你了,你要含血喷人!”
“事情真实如何你我都明白,死了并不是最难熬的,活着才是最受罪的,大皇子往后大概生不如死了,接下来该是我了吧?九弟。”阮渊漫不经心地说道,阮子凌脸色微青,似在惊诧阮渊的说辞。
“你我都是同一种人,我看不出来你心里想什么。”阮渊低下头,轻声说道,看见阮子凌仍然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转身离去时嘴角的嘲讽带了几分厌恶。
“我和你不一样。”阮子凌对着已经快要消失的阮渊的背影说道,上扬的嘴角,半弯的眉眼,透着诡秘的味道。
“皇上……”太监从御花园回来,小声汇报自己的情报。
“哼!他还真是敢说。”阮陵一本奏折还未批完,腾的站了起来。
?贪污事件总算告了一段落了,叶茛归也开始回归了生活的正轨,叶玄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叶茛归想起那日叶意欢的异常举动,
?便问红牒:“意欢那日怎么会疯疯癫癫的?”
红牒答道:“小姐您刚回来不知道,红玉夫人上吊自尽了。二小姐可能是接受不了红玉夫人的死,所以人呀变得有些癫狂了。”
叶莨归正在梳头的手一滞,红玉夫人死了?想来也不是不可能,事情水落石出,大概是害怕东窗事发被定罪,所以先自行了断免得受苦。余下的叶意欢就让她疯着吧。
?“走,我去看看父君,”叶茛归说出父亲两个字的时候,自己的心也颤了颤,红玉夫人不懂药理却胡乱给父君下药,她没有把握能让父君醒过来。
?萧瑟的院子里,叶意欢灰头土脸,有些崩溃的大哭起来,抱着她的,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人。
?“奶娘,我该怎么办,”叶意欢靠在她怀里,一边哭一边说道,叶意欢也是她一手带大的,感情自然不一样,看她如今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心里自然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