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叶莨归见她二人已走,连忙自屋顶跳下来,快速走到叶玄身边,握着他冰凉如铁的手,心如刀割。
那个毒妇居然这样对待父君!在她不在的时候,父君受了多大的委屈?遭了多少的罪?
当初发誓要照顾父君,弥补父君,可现在父君却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形同枯槁!
眼泪从干涩的眼眶里像被绞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烫的落了下来。
“小莨归,别太担心,叶王只是被下药昏迷了,身子有些羸弱,但是没有太大影响,只要你自证清白,回到他身边照料,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我想你保证!”身后的燕子楚抬起胳膊,微凉的指尖碰上泛红的眼眶,轻轻地替她拭去眼泪。
叶莨归抿着唇,眉间满是忧郁,燕子楚说的不错,料红玉夫人没那么蠢,父君有事多她也不利,只要她证明自己的清白,到时候就可以反过来揭发红玉夫人,逼迫她给父君解药!
念此,叶莨归的眉头越皱越深了,阡墨怎么会……
一个雷霆从脑袋里炸开,劈的她霎时间失去思考的能力。
阡墨身上的气质与众不同,又聪慧勇敢,怎么会屈身做一个伺候别人的丫鬟?
也对,她本来就不是丫鬟,而是……叶莨归的心沉了。
阡墨是红玉夫人派在她身边当卧底的!
刚刚亲眼所见,还会有假么?
她真是瞎了眼,前世已经被骗的家破人亡,今世竟然还是被一个丫鬟戏耍了!
叶莨归的心有一把大火,点燃了这些日子以来堆积的怨恨,冲出房间,直奔阡墨的卧房,燕子楚紧跟其后。
“主人……”阡墨一声低低的呢喃,将一封书信抱在怀里,就像是怀抱着一个依靠似的,淡漠的眼睛微微闭着,侧着脑袋,身子轻轻晃动,像是陷入梦境一般,平日里的漠然化做缠绵……
“阡墨,你是否太惬意了?”阡墨舒心悠然的样子和叶玄死气沉沉躺在床上被人粗暴胃药形成对比,叶莨归冷言讥诮道。
小姐!”阡墨闻声一愣,眼睛倏然睁开,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呆滞片刻才回过头,叶莨归冷傲的样子引入眼帘。
“小姐赎罪,阡墨也是逼不得已!”阡墨立刻跪在叶莨归面前,战战兢兢惶恐不安,浑身颤抖,像一只即将入虎口的羔羊。
她一向淡漠一切,放佛世间万物都不入她眼,而现在卑躬屈膝的样子更让叶莨归确定自己的想法。
怒火一时间充满胸腔,仿佛千万只爪子在狠劲地挠叶莨归的心口,亲眼看见阡墨的样子,她的胸口像被石头敲击过一样,疼!
“我自问待你不薄,就算你受红玉夫人胁迫,可是你就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你害死,忍心让父君一辈子当个活死人么?”叶莨归走上前,居高临下,伸出手,阡墨的下巴一阵刺痛,骨骼像是要碎掉一样,可是捏着她下巴的叶莨归眼神里那抹冰冷让她不敢抗拒。
“小姐……不是我……我不是……”阡墨感觉自己的下巴爬进了完只蝼蚁,它门钻投自己的皮肤,开始啃食自己的血肉,若叶莨归再不松手,她马上就要死在这儿了。
主人说的不假,她不应该低估叶莨归……
叶莨归冷冷地看着阡墨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双眼眸红润说汪,说不出是害怕或是将死的征兆。
“哼!”叶莨归甩开阡墨的脖子,阡墨如释重负,倒在一边,费力咳嗽。
“我没兴趣知道红玉夫人拿什么威胁你,但此时此刻,你若不将功赎罪,就立刻要去黄泉之下给我开路!”
“是!奴婢一时被蒙蔽,求郡主和我将功折过的机会!”阡墨磕头如捣蒜,泣涕涟涟,叶莨归看的颇不耐烦。
“起来。”
“谢郡主!”阡墨直起身子,却扔不敢起来。
“无论红玉夫人逼迫了什么,只要她倒了,就再也威胁不了你了,不是吗?”叶莨归斜着眼睛看着阡墨,不紧不慢地说道。
阡墨一听便知叶莨归要她做什么事,就有些害怕了,抿了抿唇,侧过头,有些犹豫。
“啊!”阡墨耳边突然划过一道利器,虽然没有打中她,可带来的风也像把利剑似的擦过她,耳垂刺痛难当。
“明日提审之时,我会让人过来找你,到时去了官府,你只管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将红玉吩咐你陷害我的事一件不留。届时,我恢复清白自会保你。”叶莨归把玩着手里被捏碎缺了一角的茶杯,漫不经心的说道,紧接着话锋一转:“若是不答应,或是半分犹豫,即使红玉夫人不在事后杀人灭口,我也要先杀了你,懂么?”
“奴婢明白,奴婢单但凭郡主吩咐!”阡墨急忙说道。